看着地面那张白纸上的血渍,夏铭面色一变,捏着纸巾一角,惊慌的起身,向她走去,“你是不是受伤了?”
“没有。”潘琳一直打不通电话,眉头紧紧的皱着,闻言奇怪的看他一眼,“为什么这么说?”
“真没有?你自己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伤口,我背过身不看你,没伤为什么会有血?”夏铭撇开头,将手中的纸递过去,认定她是在逞强,保证道:“我不会回头看的,你放心。”
潘琳一头雾水,视线落在纸中间的血印上,下意识地看她坐过的地方,那里空空空如也,很显然他手中拿的是她坐过那张。
轰……
潘琳只感觉全身血液,都往头部涌去,瞬间闹了个大红脸,急切的夺过他手中的纸,迅速揉成团塞进包里,尴尬得能用脚抠出一个小区。
手中一空,夏铭微怔,不知道她是否在检查伤口,心下奇怪她的反应,却也不敢回头瞧。
潘琳想把夏铭扔在这,自己一个人偷偷溜走。
她裤子脏了,这可如何是好?明明不是这个时候来的,怎么会提前,钟医生开的药有效果了?
潘琳心烦意乱,将包包转了个方向,遮挡住臀部。
可惜她这包是为了搭衣服配的,皮包不大,遮挡效果微乎其微。
“好了吗?”
夏铭没听到什么动静,怀疑她跑了,试探地询问。
“……”潘琳不想回答,心中百感交集。
“我转身了?”没得到回复,夏铭也不恼,再一次问。
“稍等。”
潘琳心脏骤缩,没法再沉默下去,高声制止。
“……”夏铭眸光微闪,没有违背她的意思,提醒:“那你好了叫我。”
“嗯。”
要是可以,她真想悄悄溜走,甩掉夏铭就不用这么尴尬了,潘琳捂住滚烫的脸颊,一脸生无可恋。
潘琳侧着身子,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后,男生都是粗神经,只要不让夏铭看到她脏掉的裤子,他应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夏铭无聊得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余光注意到,身边有人靠近。
夏铭抬眸瞟了一眼,潘琳鬼鬼祟祟的靠近他,心中纳闷儿,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
潘琳安全抵达夏铭身边,往后退了一步,伸手往前推他,微抬下巴,吩咐:“你走前面。”
“你哪儿流血了?”
夏铭奇怪地看着她,关心地问。
“……”这让她怎么答?
潘琳语塞,面色绯红,恨不得当场晕过去,不用面对这尴尬到令人窒息的境地,缓了缓,恼道:“没事,蹭破皮了。”
“……”听出她语气中的不悦,夏铭不明所以,摸了摸口袋,找出一块创口贴,递给她:“我这有创口贴,你用吧。”
作为一个经常打架的人,身上装点创口贴,是基本操作。
不过蹭破点皮,能流这么多血吗?夏铭满腹疑惑,看她心情糟糕的样子,又不敢问。
“……”潘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小的创口贴有什么用?她现在要大的,闷闷不乐地接过,勉强道谢:“谢谢。”
“不客气。”
夏铭仔细的打量她,看是哪个位置受伤了。
潘琳注意到他观察的目光,小脸一黑,伸手不客气地推了他一下,“走前面开路,别浪费时间。”
她打出去的电话没一个回应,在这等着只能等到鬼,等不到他们。
夏铭摸了摸鼻子,心虚的避开眼,开路最恐怖,他不想去。
光是想着,他腿就开始软了,凭着平生最大的自制力,克制住它不争气想颤抖的冲动,维持眼下镇定的模样。
“我有点难受。”
再拖就得暴露他的秘密了,夏铭不能看着,这种毁形象的事情发生,心神一动,有了主意。
他身体一软,不受控制的朝潘琳倒去,搂着她纤细的腰肢,虚弱道:“好像有内伤了,呼吸都是痛的。”
管它合不合理,只要我当真,它就是真的。
潘琳默然:“……”这是新的碰瓷套路?
两人视线相对,火光四溅,一个震惊怀疑,一个无辜可怜。
苗广的惊呼,打破了逐渐诡异的气氛。
沉默对视足足一分钟,两人才各自移开视线,没再就这个扯不清的话题,继续做纠缠,默契地朝声源处前进。
他们一定遇到麻烦了,有什么等找到他们再说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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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力气吗?”
苏素将摔倒在地上的苗广扶起来,听着身后逼近的桀桀声,惊惶不安道。
“还能,刚不是和他们联系上了吗,夏铭他们在找我们,我们再坚持一会儿就差不多了。”
苗广身心皆疲,没什么力气,可看到她毫无血色的脸,脆弱得不堪一击,忍住到了嘴边的话,改口安抚她的恐惧。
他是个男生,这鬼地方
就他们俩,他不行也得行。
他俩和夏铭他们分开后,真经历了‘九死一生’,他发誓出去后,再也不来这了,突然有点羡慕,早早离开的白长春、孙行。
今晚他一个人不敢入睡,只能冒着被揍的风险,去他爸妈屋里打地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