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眼神逐渐变得温柔,看向太子道:“朕这辈子最骄傲的就是有了你这么一个太子!”
叶天凌见此也只能点点头,老皇帝也自知时日无多,只能在这时候才能袒露一下作为父亲的感情。
随后皇帝眼神又变得凌厉,短暂地恢复了先前那虎目君王的模样,叶天凌一愣,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当即说道:“父皇应当好好休养!”
不料皇帝摆了摆手,看向一边的王公公道:“拟旨:朕病痛愈深,无力治理国事,即命太子叶天凌全权监国,代朕行使任何权力!”
王公公听完之后愣了一会儿,可皇帝刚刚说完话就软了下去,眼睛逐渐闭上,王公公立刻惊慌地看了太子一眼。
叶天凌也焦急地为皇帝诊脉,手搭在脉搏之上片刻后才冷静了下来点点头道:“还好,父皇脉象虽然脆弱,但还是十分平稳,应该是用神过度睡去了!”
王公公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不过随后又试探太子道:“太子,方才陛下的旨意您看......”
叶天凌喜怒不形于色,王公公从叶天凌的表情中根本看不出他的心思,不如直接询问,叶天凌思考片刻之后脑海中立即涌现出一个计划,随即道:“就这样吧,父皇刚刚下了什么旨就怎么做!”
王公公立刻下去准备拟圣旨,而叶天凌也离开了养心殿。
早晨刚刚过半,皇宫内奔波的奔波忙碌的忙碌,今日从内阁送奏折来到东宫书房的那位柯大人也刚刚才回到内阁。
柯大人一回到内阁就立马关上了门,神神秘秘地走向了苏首辅的位置。
此刻苏首辅的心情当然不好,他接连损失三员大将不说,就连手底下的人都减少过半,靠近苏党的学生也都被革除功名,整个朝堂空出了整整一半的位置,如果不出他所料,恐怕要不了几天朝堂重新充盈过后就会成为太子的天下!
看向匆匆赶来的柯大人,苏首辅也是毫无心情,问道:“奏折送到了?太子怎么说?”
柯大人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了看左右,轻声说道:“首辅大人,方才我去书房的时候见太子行色匆匆地离开,和王公公一起去了养心殿!”
苏首辅愣了一会儿,不过皱皱眉头之后又说道:“去养心殿不是很正常?有什么好大奖小怪的!”
此时周围的大臣们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向柯大人,柯大人立马笑道:“大人,这就是问题所在啊!王公公和太子离开的时候十分焦急,说什么昨晚还好好的,今早一起床陛下便开始止不住地咳嗽,太子这才匆忙赶去!”
苏首辅不耐地说道:“陛下身体欠佳那是......等等!”
说到一半立马停了下来,苏首辅狐疑地想了想,问道:“你确定陛下今天早上开始剧烈咳嗽?”
柯大人肯定地点了点头,苏首辅哦此时也缓缓起身踱步分析:“皇帝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苏首辅说完之后立马转身过来道:“今天放衙之后我就去一趟养心殿,看看皇帝的身体到底如何!”
而叶天凌在回到东宫之后就开始制定对策,待明日奏折发出之后定然会有人按耐不住,皇后现在还昏迷不醒,若还有什么要动手,只能是现在苟延残喘的苏首辅了!
放衙后,沈靖连忙来到东宫,问道:“什么事?”
沈靖今日刚刚从户部衙门出门的时候就看见崔朗在一边观望,便知道是太子找他有事,这就匆匆赶来。
叶天凌也不墨迹,直接交出一份名籍册,示意沈靖查看,沈靖一脸疑惑地打开名籍册,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名籍册的主人身上:“舒俊?”
舒俊乃是大楚镇南侯世子,镇南侯世代坐镇大楚南方以防百越之患,自从镇南侯前往南方之后已经有整整二十年没有回京了,而镇南侯世子舒俊的待遇自然也不差,现在乃是预备镇南军大将军,随时准备接替他父亲的事业前往南方。
叶天凌点了点头,悠悠说道:“镇南侯世代镇守南方,为我大楚抵抗南方之患,乃是将门中的佼佼者,而舒俊更是一表人才,年纪轻轻便在军队中积攒了不小的声望,不仅仅是镇南军,就连宫中许多禁卫都与舒俊关系甚好!”
沈靖点了点头,这一点不可否认,不过又问道:“那殿下的意思是?”
叶天凌随即说道:“舒俊年纪尚轻,接替镇南侯的位置少说也要十几年,这段时间不可能一直让他在军中养精蓄锐,那样太浪费了,正好礼部尚书的位置空了出来,他是个不错的人选!”
沈靖立刻恍然大悟,李尚书被惩治之后礼部近乎瘫痪,将所有苏党官员剔除之后礼部已经无力再处理朝政了,侍郎员外郎等等空缺还好填补,但尚书之位乃是重中之重,能力匮乏者不可,毫无忠诚者亦不可。
而镇南侯对朝廷和太子的忠诚自然不言而喻,能在军中积攒声望,舒俊也必然不是泛泛之辈,更何况静安侯与镇南侯私交甚好,虽说沈靖与舒俊没有过多接触,但交流起来也会容易许多。
沈靖
立马点头道:“这件事情我去吧,舒俊现在恐怕就在皇城外的镇南军营中!”
叶天凌也起身道:“我和你一起去,这样才能显得我们对他十分看重!”
沈靖立马离开了东宫,太子紧随其后。若说以前太子要出宫没有皇帝的旨意皇城司是万万不可放行的,哪怕太子要砍了他们的脑袋也比诛九族要好得多。
可现在形势不同了,太子离开皇城时已经没有任何阻拦,皇城司还笑脸相送。
皇宫占地面积极广,将皇城占去了十分之一,而皇城更是广阔,若是不借助马匹恐怕走断腿都难以走遍皇城,皇城之外还有许多住户,镇南军营便设立在皇城之外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