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后有些无力地扶着扶手,叶天凌连忙关切地询问:“母后可是得病了?我就说这后宫之中诸事繁多,母后整日忧心,恐怕身子已经有了负担,不如与父皇一般,诸多杂事交由可信任之人接管。”
皇后闻言,愣了好久,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太子,叶天凌眼中满是关切,甚至看不出丝毫异常。
他到底有没有在卫镇海哪里问出本宫?
应该是没有......
不对,卫镇海为人优柔寡断,名籍册在手不可能问不出来!
但他还是将卫镇海带走,没有直接揭穿......
皇后想到了诸多可能,最终还是与太子四目相对。
叶天凌心中暗笑,动武乃是最下乘的手段,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既然卫镇海刺杀失败,就等着被本太子吃干抹净吧!
许久之后,皇后仍然不敢确定太子是否掌握了实质性的证据,不敢轻易许诺。
叶天凌见状,吩咐道:“来人,去刑部问问崔统领,到底有没有审问出来!”
“真是尸位素餐!”
砰!
太子重重地锤在了桌子之上,声响惊动皇后,皇后如惊弓之鸟一下子弹了起来。
很明显这是太子的最后通牒了,方才太子所说的放权便是最终条件,若自己再摇摆不定......
“且慢,还是让崔统领再细细问一问,免得出了什么差错!”
皇后连忙叫住要跑出去的太监,随后转过头来细声对太子说道:“太子方才说的也是,如果不将手中的一些闲杂琐事交出去,恐怕日后也落不着清闲。”
叶天凌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算你识相!
“本宫思来想去,陛下将后宫托付给本宫,这后宫人员任命实在是让本宫头痛,正想着找个人帮本宫分担分担。”
说罢,皇后看了看太子,见他没有丝毫意动,便心知条件不足以用来换取消息。
“另外你也知道,本宫民女出身,这内库财权实在是难堪重负,也不知道何人能接手!”
一边的秋月听见内库之后心中一紧,这可是皇后在宫中立足之本啊!
叶天凌则是眼前一亮,内库!
大楚财权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天下社稷所用的户部国库,此乃公用,任何人不得对其动心思。
而另一部分则是专用于皇家开销的内库,内库查账不严,里面大有文章,只要经营得当,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皇后见太子意动,想来是自己的条件足够了,立马说道:“这些日子见太子批红井井有条,想来也是可担大任,不知这后宫人员任命和内库财权,太子可否帮本宫分担?”
叶天凌立马点了点头,慷慨地接过如此重担,笑道:“哈哈哈,母后严重了,身为人子为母分忧乃是应该的,这两项重担儿臣接着便是!”
随后,叶天凌有立马说道:“不知这崔朗情况如何了,儿臣出去看看,就不多留母后了!”
皇后在秋月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叶天凌也很快离开了东宫。
皇后往漱玉殿归去,但秋月一转方向,往皇极殿赶去。
同时,太子的目的地也不是刑部,而是审阅奏折的内阁!
皇极殿门口,文武百官一一退了出来,回到各自的衙门当值,马钧跟在苏首辅身后,还在为刺杀之事担忧。
秋月此时赶到苏首辅跟前说道:“苏首辅,娘娘命奴婢传信,刺杀之事已了,近期莫要与太子起争执!”
苏首辅闻言眉头微皱,不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带着苏党成员往内阁赶去。
今日的奏折比昨日多了起码两倍,昨日太子如此桀骜地批红,若今日再变本加厉,不久后便能在陛下面前弹劾太子!
从皇极殿走出,苏党一行人一刻也不敢耽误,恨不得立马去到内阁,将奏者全部送往东宫。
可当马钧第一个进入内阁之后,见到的却是端坐在主位之上一一翻阅奏折的太子。
马钧当即一愣,刚刚还在说太子的坏话,现在太子怎么就来到自己眼前了?连忙心虚地行礼。
“臣马钧见过太子!”
马钧的声音很大,几乎可以传到内阁之外很远的地方,明显是为了给内阁官员传信。
内阁之外那些说说笑笑诋毁太子,或者制定针对太子的计划的官员们闻言脸色一变,立马闭嘴,提着衣摆恭敬地进入内阁。
不久后,苏首辅最后一个进入内阁,叶天凌笑道:“刚刚退朝没多久,诸位大人便第一时间前往内阁,本宫很是感动啊!有此内阁大臣,何愁大楚不兴!”
叶天凌放下奏折,对内阁官员又是吹又是捧,在座各位都是人精,谁不知道太子是在讽刺故意刁难之事。
苏首辅面不改色地接受太子的讽刺,反将一军:“北方匈奴大乱,南方水患成灾,昨日奏折便大多呈此,今日恐怕又是如此,不知太子还要如何批红?”
老东西!
太子冷眼一瞥苏首辅,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计较,反而是顺着苏首辅的话往下说:“是啊,匈奴之乱,水患成灾,镇北大将军多次上书请求粮饷支援,可为何户部这么久了还没有动作?”
说罢,便看向一边俯首的马钧,马钧立马紧张起来,解释道:“太子爷,这实在是国库吃紧,北方的军饷朝廷实在是难以支付,才一直没有发出!”
太子一声冷笑,显然不相信马钧的理由。
随后又说道:“南方水患成灾,多州郡知府联名上书请求朝廷拨发赈灾钱粮,你为何久久不发!”
说罢,叶天凌指着马钧的鼻子质问,马钧被质问得连连后退,被叶天凌逼人的气势震慑住不敢说话。
求助看向一边的苏首辅,苏首辅则是若无其事地翻开了一本奏折看了起来,不准备解围。
叶天凌冷笑一声,苏首辅却趁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