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崔老头咋这么开心,你家小子带媳妇回来了?”
崔爷爷手里抓了一把玉米丢到地上,五六只母鸡欢快的围了上来。
路过的刘秀梅嗑着手里的瓜子,八卦的问道。
“早着呢,今儿小川回来了,刚村口碰上。”
崔爷爷笑道。
“你是不知道,那小子有这么高了,都快赶上我当年咯。”
说着抬起手比了个高度。
刘秀梅眉头一皱,将手中的瓜子壳丢在地上惊讶的道:“陈川回来了!”
“是啊,不过人家小川回来关你什么事?”崔爷爷疑惑的道。
“这和我可太有关系了,那小子还欠我十万块呢!”
刘秀梅咕哝一声,转身捏着肥胖的身体快速走了。
“这刘婆怎么突然这么关心小川的事了?”
崔爷爷疑惑的挠挠头,也懒得管闲事,继续喂鸡。
刘秀梅可是村里出了名的泼妇,大家都叫她刘婆,谁要是得罪了她,能跑你家门口哭丧哭一整天。
所以村里人有句俗话,宁惹莽夫不惹小人,宁惹小人不惹刘婆!
刘秀梅也就是方池的母亲,陈川九姨。
文考结束诋毁陈川妨碍她儿子状态,同时和陈川下了十万块的赌约。
赌他儿子和陈川高考总分。
只不过陈川当时懒得搭理几人,并没有答应这份赌约就是了。
但刘秀梅可不这么认为。
匆匆回家,一推开门一道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我说刘姐,你们这破地方连网都没有,我真是一刻钟都不想多呆了。”
话音落下,一名浓妆艳抹的女人嫌弃的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
如果陈川在这里定然可以认出此人,正是那天拱火的网红主播,自持正义的徐慧慧。
“慧慧,咱不是说好只要将那十万拿到手,三七分吗。”
刘秀梅连忙宽慰道。
“那还要等多久啊,这高考估摸着都结束好久了,那小子不会是怕了不敢回来把?”
徐慧慧丧气的说道,心里一阵后悔。
当初就不该答应出这个头,来了这破地方吃不好住不好。
有好几次她都想一走了之,但是刘秀梅既然愿意和她三七分。
一周不到就能拿三万,这买卖到哪里找去。
“那小子回来了,我这不是来找你咱们寻他去。”
刘秀梅笑吟吟的拉住徐慧慧的手。
“真的!”
徐慧慧眼前一亮,跟着刘秀梅走到门口,突然拉住门框。
“等等!”
“怎么了?”
刘秀梅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最着急的是她,怎么这会事多的也是她。
“你确定你儿子一定能赢?”徐慧慧狐疑的注视着刘秀梅的双眼。
“那是自然。”刘秀梅傲气的抬起头。
“我儿子这次高考四百五十分,全国第五百七十多万名,那陈川能考过我儿子?”
徐慧慧这才松了口气。
今年高考考生超过了一千万,方池能考进五百多万名,属实不错了。
“快走了,免得那小子跑了。”刘秀梅赶忙催促道。
“不急。”徐慧慧连忙摇了摇头说道。
“我们两个女人就这么去实在太危险了。”
“怕啥,就他们陈家一家子怂蛋,能拿我们乍地。”
刘秀梅不屑一顾,谁不知道陈家爷孙三代都是软骨头妻管严。
哦不对,陈川还没找媳妇,但是肯定也差不多,一个基因的种他还能变异了不成。
“刘姐话不能这么说,这次可是涉及十万块呢!有钱能使鬼推磨,保不准他们会急眼。”
“当初是在市里人多,我还开着直播,那小子肯定不敢怎么样。”
“但是现在不同,穷乡僻壤的,几个爷们发起疯来,我俩那是对手。”
刘秀梅停住脚步,想了想点头说道,“还是大妹子想的周到,那咱现在怎么办?”
“咱们这样,多拉几个人。人多了咱们自然不怕他们赖账。”
“可是我家那死人,常年在外打工都不回来,咱这找谁去?”
“你傻啊!”徐慧慧恨铁不成钢的点了刘秀梅一下,往旁边努了努嘴。
“这不都是人,有热闹看,你觉得他们会不乐意跟着?”
刘秀梅眼前一亮,哈哈大笑,“高,真高!还得是慧慧你聪明。”
说完火急火燎的挨家挨户拍门,逢人就说陈川欠他前要村里人做主。
不一会就聚集了十几人,刘秀梅雄赳赳气昂昂活像一只斗胜的母鸡,带人往陈川家走去。
……
“多吃点,看你瘦的。”
王满荷一脸心疼的夹了一大筷子菜,放在陈川碗里。
“奶奶,我自己夹就行。
”
看着碗里堆成一个小山包的菜肴,陈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你奶奶给你夹菜你还不乐意了!”
陈兴昌当即吹胡子瞪眼,扒拉一口大米饭训斥道。
陈川连忙埋头猛塞饭菜,可不敢顶嘴。
村子闭塞所以村里人还信奉老一套,家规严的很,他可不敢触了老人家眉头。
不然高考状元被爷爷满村子追着抽,这事要是传出去,指不定要被笑话成什么样。
“吃你的饭,我大孙子是你能训的!”王满荷当即不满意了,怒气冲冲的瞪着陈兴昌。
“我这不是为你说话嘛。”
小老头在自己老婆面前那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咕哝着老实吃饭。
一时间小小的院子恢复平静,隔代的一家人温馨的吃着饭。
“话说小川,你岁数也不小了,啥时候领个媳妇回来?”王满荷一边给陈川夹菜,一边促狭的问道。
一旁的陈兴昌眼前顿时一亮,同样竖起了耳朵。
“咳咳咳……”
刚塞下一口饭的陈川差点没被呛死,好容易咽下嘴里的饭。
“奶奶,你说啥呢,我才十八啊。”
“十八咋了,你奶奶当年十六岁就嫁给你爷爷了,十八岁你爹都能打酱油了。”
陈川:……
“你给我抓紧,听到没有,我还想抱重孙子呢,咱们老陈家不能没有后。”王满荷嘟哝道,眼圈微微有些泛红。
陈川暗暗一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天下最痛苦的事,莫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一家子都沉默了,就在这时一大群人却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
“陈川,你可算是回来了,今天必须把欠我的钱还我!”
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陈川眉头微皱看向走来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