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进攻天门
妖物退了！
只是这一场袭击对于人间而言，亦是损失惨重。
妖物袭击的不仅仅是燕京城，还有人间各处的城池。
只是相比于燕京城，那些袭击周边城池的妖物规模并不大，实力也远不如这十二尊王座妖物。
此等强者，就算是在妖物之中，也是极少数的，能够凑齐十二尊，已然非同一般。
即便如此，这一场袭击也给人世造成了不可磨灭巨大的损失，少说也有上万百姓被波及到。
燕京城外，已有十余座伫立的雕像破碎。
这意味着他们已经战死。
这一座座雕像之内承载着气运，他们的主人战死，雕像也自会破碎。
他们兑现了自己在气运封神之时所立的誓言。
我辈武人，当死万人之前！
燕京城外，累累白骨堆砌，一位位江湖客倒在了血泊之中，许多人甚至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未能留下。
战场之惨烈，早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沈独屹立城头，望着远方之景，一时沉默。
这就是劫难吗？
仅仅是一场妖物袭击，他们便牺牲了这么多人。
那些气运封神之人有人世气运庇护，在这浩劫之中都难以幸免于难，普通百姓又当如何？
城外战场上，众多军士正在清扫战场。
“在看什么？”
夏崇疆自身后迈步而来，抬眸望向城外。
“随便看看。”
沈独并未回头，淡淡道：“伤势如何？”
“估计得修养一段时间！”
他的伤势并不轻，那几尊妖物实力凶悍，若非沈独震慑到了他们，恐怕自己早已身死。
夏崇疆摇了摇头，沉声道：“那些妖物绝不会就此罢休。”
“下一次再来，恐怕准备会更充分。”
对于这个问题，沈独心中早有预料。
劫难是不会消失的。
“我在想，这些妖物究竟是从何而来？”
沈独收回目光，缓缓道：“我曾以秘法窥视过它们元神中的记忆！”
“这些妖物曾经都是一方天地内的至强者，但是它们的天地皆在浩劫下破灭，它们不过是苟且偷生！”
闻言，夏崇疆微微色变。
他曾也探查过妖物的记忆，只是大多残缺，记忆不全，很难有什么重要的线索。
对于这些妖物的来历，他也一直在追寻。
他想过种种可能，唯独没想到，它们竟然是来自于浩劫破灭之下的天地。
夏崇疆面色凝重了几分，沉声道：“所以说，你怀疑浩劫的背后其实是有人在操控？”
“可以这么说！”
沈独吐出一口气，目视着远方，沉声道：“不过令我好奇的是，它们究竟是从何而来？”
“它们并不属于这个天地，又是如何来到这个天地的？”
这才是他真正感到奇怪的地方，这份力量可不是谁都能拥有的。
从其它天地来到人世天地，这需要的力量不可小。
就算他如今已经凝聚九座洞天，也无法办到此事。
他也搜查过几尊妖物的记忆，但无一例外，它们皆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而来，就像是凭空来到了此地。
甚至就连它们自己也从未对此事产生怀疑，仿佛早已习以为常一般。
正是这幅态度，才让他觉得无比诡异。
究竟是什么人，竟能指使这些曾经一方天地的至强者，甚至是抹去它们的部分记忆，让他们毫无所觉。
将这么多妖物送进人世，必然有一个通道，若是能够找到这个通道，是否意味着就能找到大劫的“源头”？
随意操控一方天地的生死，这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当真令人不爽。
夏崇疆心中微沉，看向沈独，皱眉道：“你可有什么想法？”
“目前没有！”沈独摇摇头，沉声道：“不过我准备趁此机会攻入天门！”
“什么！？”
此话一出，夏崇疆明显神色一惊，无比震惊的看着沈独。
“攻入天门？”
夏崇疆不确信的再问了一遍。
他从未想到，沈独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夏崇疆沉声道：“天门的实力可不弱。”
毫不夸张的说，天门这些年积攒的力量并不比这次妖物袭击的力量弱。
只是在顶尖战力方面有所欠缺一些，可毕竟天门是他们的主场。
“是！”沈独无比郑重的点了点头，平静道：“可若是就这样等着，谁也不知道将来还会发生什么。”
“倘若下次妖物来袭，天门同样袭击，我们必然陷入被动，局面会更加糟糕。”
“这一次我们挡住了，可下一次呢？”
“说实话，我心中并无底气！”
也只有在夏崇疆面前他才会说出此话。
面对天人之时，他从未感到过畏惧，也从未将那些天人放在眼里。
可这一次不一样！
这场针对天地的浩劫，破灭的天地何止一座。
浩劫从不会消失！
凝聚九座洞天，甚至已经走出那一步的四代人王都不得已离开人世，寻找大劫源头。
若是就此等待下去，恐怕他们的下场也不会好上多少。
“我们没时间了。”
沈独幽幽一叹，抬手一拂，眼前如水面镜像一般，倒映出一副画面。
一座城池被黑雾笼罩，感受不到丝毫生机。
城池之内遍地白骨，给人一种无比幽暗阴森之感。
夏崇疆瞳孔微缩，惊道：“这是……”
他的心中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虽然他并不认识那些黑雾是什么，可他仍从中感受到了一丝心悸之感。
事实上，早已前段时间六扇门的密探就向他汇报过此事。
只是情报中所述远不如亲眼看见来得更加真实。
“大劫！”
沈独凝视着眼前的画面，语气平静道：“这就是劫难！”
“那座天地之内劫难的力量已经开始影响人世天地了。”
“这些黑雾来自于海外那座天地！”
失去了屏障，那劫难的气息用不了多久就会吞并那座天地。
人世天地如今不过是被波及到了罢了。
他的心神早已与天地相合，一念之间，就可以洞悉整座人世天地。
人世天地所发生的一切自然瞒不过他。
等这些黑雾完全覆盖整个天地，恐怕都不用妖物动手，人间也不会有一个生灵存在。
生活在人世的百姓都会被这黑雾影响，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变成什么。
沈独望着远方那些忙碌的身影，缓缓道：“所以唯有先行攻入天门，夺取天门天地，方才有希望。”
“而且天门天地之内蕴含浓郁的生机，天人之所以能够长生不死，完全是因为那座天地。”
“天门的生机之力或许能够抵抗那些黑雾。”
“人世天地是有缺的，四代人王带走了人世天地的某些东西，与天人相比，我们的弱势很明显。”
“所以我们唯有一搏！”
他们已经别无选择，关于此事，在他离开那方海外天地之时，就已经在考虑了。
若是以前，他绝不会说出此话。
不过如今人间有众多气运之神，在高端战力方面也不少了。
最关键的是，他需要大量的杀戮点来支撑自己踏出那一步。
虽然已经斩杀了众多妖物，但这些妖物提供的杀戮点反而并不多，也远远达不到助自己踏出关键一步的要求。
大劫之下，没有人能够轻易避免，就算是天人同样如此。
天人不死，那死的就得是人间百姓，就是他们。
既然如此，就只能请那些天人去死了！
弱肉强食，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如今他也知道，当初自己所感受到的那一丝心悸感是从何而来了。
天门天地的意志！
与人世天地不同，天门天地早已诞生了自己的灵智。
当初天门不断引诱人间武者进入天门之内，吸收人间气运，真正的目的不过是吞并人世天地。
就算自己不动手，天人也定然会出手的。
他知道，天门是块难啃的骨头，可就算是崩掉门牙，他也必须将其给啃下来。
夏崇疆见沈独主意已定，也就不再多劝。
他相信，沈独并非是一个鲁莽冲动的人。
“只可惜，我始终无法凝聚出洞天。”
夏崇疆叹了口气。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的实力也将止步于此了。
他虽是四代人王的元神，可终究不是四代人王，也做不到凝聚第九洞天。
恶念元神一直想要吞噬自己，其目的也是为了补全自身，好凝聚第九座洞天。
他本身并不完整，所以想要凝聚出第九座洞天格外艰难。
“他会出来的。”
沈独淡淡道。
说话间，目光远眺，似无意般望向城外的远方的一座山岳。
对于福王所创立大炎，他完全有能力将其覆灭，只是他并没有这样做。
若是如今将其覆灭，他反而要分出一部分力量去镇守。
那姜天齐野心勃勃，他是绝不会看着大炎覆灭的。
若是妖物袭击大炎疆域，他定然会出手相助。
以姜天齐的实力，寻常妖物绝非其对手。
寒风微拂！
衣袍猎猎！
燕京城墙之上，二人的身影并肩而立，略显孤寂。
二人目光凝视着前方，神色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