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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夜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前方的法儒,这老头子疯了吗?
你开会关我屁事!
白忘语、文修儒、朱珠的目光也注视着眼前突然闯进来的法儒掌尊,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神情能说明很多东西。
三人的神情就是,掌尊您好真实!
这边人才刚醒,路还不能下床走出呢,您就过来拉壮丁,也太真实了一些。
法儒四人的目光,反应过来,尴尬一笑,道,“那些老家伙实在难缠,李青山不在,陈巧儿脾气又太过火爆,不适合出席这种场合,想来想去,还是李家小子最为合适,估计能应付得来。”
李子夜听过法儒的话,立刻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敢情是这老头子跟人吵架吃了亏,让他帮忙找回场子去。
当他是什么人了?泼妇,呸,泼夫吗?
不去!
绝对不去!
“掌尊,我的伤还没好,动弹不了,实在有心无力。”李子夜一脸我很虚弱,我需要休息的表情,说道。
“我给你准备了轮椅,前两天就做好了。”
说完,法儒转身看向外面,喊道,“把给李教习做的轮椅推过来!”
“是!”
外面,一名弟子应了一声,很快推着一个木制的轮椅进入帐篷。
明显刚做不久的轮椅,连漆都没上,纯天然无公害,简单、实用!
“卧槽,这都行?”
李子夜见状,有些傻了。
白忘语、文修儒也不知道这事,下意识对视一眼,也都愣住了。
还能这样?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掌尊不愧是掌尊,做事滴水不漏,佩服,佩服。
“快点,要是迟到了,那些老家伙又要有借口生事了。”法儒催促道。
“法儒前辈。”
床榻前,朱珠好不容易回过神,一脸苦笑道,“夫君才刚醒,不适宜情绪波动太大,不能换其他人吗?”
她真怕夫君这张嘴,把那些老家伙气的忍不住动手。
虽说夫君吵架很厉害,但是,打架实在不怎么样,尤其现在的情况,连跑都跑不掉。
“其他人当然不行,小丫头你放心,这小子去了,只会别人情绪波动,他肯定不会,而且,有我老人家亲自看着,不会有事的。”法儒很是有信心地打包票道。
“好吧。”
朱珠闻言,面露无奈之色,也没有什么理由再阻拦了。
“哎哟,我头疼,需要休息。”
李子夜哪肯轻易就范,伸手扶住脑袋,作势欲倒,反正,他不去。
绝对不去!
“夫君你没事吧?”
朱珠见状,很是关心地问道。
“有事。”
李子夜一脸我伤势很重的表情,道,“我觉得,我要休息十天半个月,才能下床。”
“那夫君躺一会儿。”
朱珠轻笑,也没有揭破夫君的演戏,神色温和道。
夫君做的对,伤这么重,还不让休息,太欺负人了。
“嗯,还是朱珠最关心我。”
李子夜躺了下来,瞥了一眼帐中的某个老头子,无病呻吟道,“哎哟,我的脑袋,疼死了,这可咋整,我会不会死呀。”
法儒站在那里,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小子作天作地,恨不得上前一巴掌拍死这家伙。
方才他进来时,这小子还有说有笑,精力旺盛呢!
这才多大一会儿,就要死要活的了?
一旁,白忘语、文修儒全都眼观鼻鼻观心,就当没看到。
这事不能掺和,哪个都惹不起。
“小子,你去不去!”
法儒咬着牙,说道。
“想去,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李子夜一脸无辜之色地说道。
法儒眸子微微眯起,道,“小子,你还记不记得,儒首说过,漠北会出现一株药王?”
“药王?”
李子夜神色一怔,立刻来了精神,使劲点头道,“记得。”
法儒嘴角弯起,道,“你觉得,以你的实力,即便找到药王,能抢的过来吗?”
李子夜犹豫了一下,尴尬道,“好像不能。”
药王这种级别的宝物,一旦出现,争夺的人必定不少,他这点实力,基本等于炮灰。
“这样如何,今天,你如果和老夫去会会那些老家伙,日后,药王出现,老夫帮你去抢。”法儒微笑道。
李子夜闻言,立刻坐起身来,义正言辞道,“药王不药王都不重要,关键是想要帮法儒您老人家出这一口恶气。”
白忘语,“……”
文修儒,“……”
真实!
“忘语,你负责推着李家小子,跟我一起过去。”好不容易搞定这
小子,法儒看向一旁的弟子,立刻开口道。
“是,掌尊。”白忘语恭敬应道。
“能者多劳啊。”李子夜感慨道。
他简直就是一块万能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来一次漠北,不仅要负责打架,还要负责吵架。
他怎么觉得自己被忽悠了,法儒这老头本来就还欠他一株药王。
一旁,文修儒、白忘语两人上前将李子夜从床上搀下,坐上轮椅。
朱珠拿过一件锦裘,盖在眼前少年腿上,掩得严严实实的,轻声问道,“夫君,我给你的那只纸雀呢?”
“在这里。”
李子夜从怀里拿了出来,说道,“一直带在身上。”
“嗯,那就好。”
朱珠神色温和地说道,“夫君伤势还没有好,身子虚,不过,有这只朱鸟在,夫君便不会受寒邪的侵袭。”
“这玩意还能驱除寒邪?”
李子夜闻言,有些惊讶地看着手里的纸雀,宝贝啊!
“这朱鸟的效用很多,要夫君自己去慢慢发掘了。”
朱珠轻笑道,“总之,一定要贴身携带,吃饭睡觉的时候都要带着。”
“好,知道了。”
李子夜很是听话地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将纸雀重新揣回怀中,这可是宝贝,不能丢了。
“走吧。”
帐中,法儒等得早就有些着急了,催促道。
“嗯。”
李子夜点头,目光看向小红帽。
白忘语心领神会,推着轮椅,朝外面走去。
儒门营地内,法儒挺直腰板走在前方,数日以来,心中第一次如此有底气。
后方,白忘语推着轮椅跟上。
而轮椅上的少年,脸色稍显苍白,显然伤势还没好,但是,脸上始终带着招牌式的笑容。
“李教习这么快就康复了?”
营地内,不少弟子看到这一幕,皆是惊奇道。
“康复个屁,没看到李教习的脸色还那么白吗?”
有眼尖的弟子看到轮椅上少年那苍白的脸色,回复道。
“还真是,李教习伤势还没好,怎么就下床了,掌尊也太不仁道了。”
一名心怀正气的弟子打抱不平道。
“嘶……你小点声,想死啊!”
旁边,几名弟子赶忙伸手捂住前者的嘴,道,“你没看这几天,掌尊天天往李教习那里跑吗,明显是有求于李教习。”
众多弟子窃窃私语中,法儒三人迈步朝儒门营地外走去,气势之强,步伐之坚定,一改昔日毫无底气的局面。
这一刻,白忘语仿佛推着的不再是一个少年,而是一颗移动的“核”弹。
所过之处,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四方阵营的中间,一座重兵把守的毡帐前,各方首领相继到来,第一时间便寻找法儒的身影。
多日以来,各方首领已形成默契,只要开会就集体攻击法儒,非要儒门给一个说法。
毕竟此前的一战,各方势力的伤亡实在太大了,必须要找一个人承担责任。
既然他们无法将责任归结到嫌疑最大的大商朝廷身上,那儒门,便是唯一的替罪羊。
“他来了。”
这时,柳戎女看到远方走来的法儒,开口道。
“嗯?”
一旁,贺兰大君注意到法儒身后的两人,脸上闪过一抹诧异,道,“好像带了人来。”
“带谁来都没用,他儒门,终究要担下这件事的所有责任!”柳戎女冷声道。
“那倒未必。”
后方,一袭浅蓝锦裘的澹台镜月迈步走来,说道,“毕竟,我等谁都没有证据证明人族的内奸出在儒门。”
“澹台天女,你这话什么意思,听说此前那儒门的李教习重伤垂死时,是你亲自出手相救,你与儒门有此渊源,莫非想要包庇儒门?”贺兰大君淡淡道。
“贺兰大君,这些话,你还留着稍后说吧。”
澹台镜月神色淡漠地应了一句,没有多理会,转身走入了帐中。
时辰将至,各方首领的会议即将开始,佛门、天谕殿还有漠北八部的四位大君全都到齐。
当然,不仅各方的首领,像燕小鱼,佛门七戒这样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们也会跟过来见见世面。
说的是会议,其实就是各方讨伐儒门的一场嘴仗。
前几日的几局,儒门都是完败。
但是,今日不同了。
寒风吹过,荒原上,轮椅声吱呀作响,法儒在前,白忘语在后,宛如护法,护持着中间的少年。
此刻,纵然一位五境的大修行者,一位年轻一代的绝代天骄,都无法掩盖那少年的风采。
吱呀作响的轮椅上,那一抹少年身影,其面如冠玉,眉目俊秀,嘴角处淡有笑容,纵然即将面对的是各方势力的首领,一场激烈的唇枪舌战在前,神色亦不改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