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夜幕之下。
数百名西厂之人将一座气势宏伟的府邸团团围住。
府邸上方牌匾赫然写着——相国府。
只是便是如此。
这位吕相府邸内依旧传来歌舞的声音,甚至隐约还能传来肆意的大笑声。
那是齐国剑圣曹秋道的声音。
这位剑圣在感应到自己剑奴死掉后,竟没有丝毫动作,甚至依旧在饮酒作乐。
“剑圣...”吕不韦眉头紧皱,内心不安的说道:“那位督主已经将府邸围住了。”
“围住又如何?”曹秋道咧嘴大笑:“难不成,他敢率领西厂之人杀进来?若真杀进来,那就是围杀相国!春秋数百年,还没有哪一个相国是这般死的吧?”
“更何况,我都不在意剑奴的死,你急什么?”
说话之间,他看向前方有些不知所措的舞者:“继续舞...”
这般肆意的态度却并非是不在意,而是内心早就压抑着怒火。
只是这位剑圣所修行的剑道不同其他。
剑势!
蓄势!
怒也是一种势。
曹秋道并非是浪得虚名。
天人感应之下早在剑奴身死的瞬间,就知晓那位督主的实力。
天人!!!
这般实力让他皱眉的同时,却是亦有几分亢奋。
成为天人百年,曹秋道还未曾斩过天人。
若能斩杀天人,或可剑势再增一分。
只可惜....
天人难杀!
春秋数百年,天人虽难得,但终究还是有那么几十个的。
如今剩余的天人亦有二十多个,除却春秋五霸那场天人之战外。
何曾有过被斩杀的天人?!
便是有也是战场,只因死战不退!
天人!
天上之上。
但凡天人尽皆可勾连天地之力御空而行,只要想逃,便是陆地也难以将其留下。
今日这位西厂督主的修为固然让曹秋道感觉到不可思议,但却也知道机会来了,这般年轻的天人,却是可杀的。
相较于斩杀天人获得的剑势,什么吕不韦,什么篡位,那都是后面的事情。
因而。
曹秋道需要蓄势,也需要等那位西厂督主踏入相国府邸。
只是这般事情。
吕不韦却是不知晓,他只是内心不安至极,“剑圣....”
“烦躁。”曹秋道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去,让你的六剑奴试试他的跟脚。”
“今日。我便斩他于此地。”
“好。”吕不韦听得这般话,一咬牙便下令去了。
他知道六剑奴若是出手,必是死路一条。
可若真能让曹秋道斩杀夏安,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
相国府外。
一身鲜红鱼龙衣的夏安便站在门外,他冷冷的看向府邸内。
相国府邸虽大门紧闭。
但依旧能够感觉到里面若隐若现的剑意以及那缓缓升腾的剑势。
那是一种睥睨天下之势!
四周一片肃杀,百名西厂之人尽皆挂刀,更有数十名西厂小旗身在高处,手持秦弩瞄准下方,可谓是将相国府邸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惊鲵、掩日、赢瑾、李斯也尽皆在此。
只是他们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
哪怕是冷艳如惊鲵,也是眉头微皱。
齐国剑圣的剑势所有人尽皆都能感知到,甚至让前方的相国府邸变成一个危机四伏之地,宛若只要敢踏入一步,便会被撕裂、切割。
那种锐利之意,太过明显。
“夏安...”赢瑾眉头紧皱,他摇头说道:“这位齐国剑圣成名已有百年,可不好对付,还有我们这般围住相国府邸又算什么?哪怕吕不韦已经失势,可他终究是相国!”
此前他虽被夏安警告,也惊骇夏安的实力。
但如今明显还是有些摆不正位置。
同时。
他所说的,其实也是李斯所想的,只是李斯不敢说。
“师尊,有些称呼该改便改了...”夏安依旧将其当做师尊,这不仅仅只是尊师重道,更是赢瑾曾帮过他,虽只是一些小忙,但他还是念情的:“至于说围困相国府?”
他双眸盯着赢瑾:“勾结齐国剑圣,意图谋害大王,便是其罪。”
伪造证据?
肆意安插罪名?!
赢瑾表情惊愕的看向夏安,仿若见到鬼一般:“这何人能信?”
李斯、掩日也是一脸惊愕。
便是惊鲵也是诧异的看向夏安。
看见这番表情,夏安摇头说道:“你们啊....还是没习惯西厂做事的风格....本督所创之西厂,前所未有,所执
权柄亦是前所未有。”
“先斩后奏、王权特许。”
“这句话不是针对普通官员,而是任何人尽皆如此。”
“所行之是,亦无需畏手畏脚。”
“西厂!从来就不是让人尊敬的,而是让人畏惧的,他们怕,方才会畏!”
话落之时。
夏安右手骤然抬起,朝着前方一推。
轰!!!
一掌而已。
前方的墙壁、大门骤然轰塌,无数的碎石夹杂着狂暴的真气笔直的朝着前方轰去。
所过之处,阁楼塌陷,尘土飞扬。
这般举动却似是要真的踏平这相国府邸。
“吕不韦勾结齐国剑圣,意图谋害大王。”
“杀无赦!”
夏安冷冽的声音再度响起。
三言两语便定下此次行事的调子。
其清脆的声音,更是响彻整个咸阳。
令无数人为之惊愕,令无数人为之惊俱。
谋逆大罪?
便这般安插上了?!
更是众目睽睽之下,何其肆无忌惮,何其无视秦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