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晚当即跃入河里,扎到水里寻找老王妃。
好在很快找到了老王妃,在旁人的帮助下,将老王妃放到岸边。 此刻的老王妃已经呼吸微弱,双目紧紧闭着,脸色苍白到可怕。 云岁晚立刻在一旁蹲下,快速按压她的腹部,做人工呼吸抢救。 看到她亲上老王妃,众人都瞪大了眼珠子。 “伤风败俗!” 人群中,一个声音格外刺耳。 云岁晚没有理会,只是继续努力。老王妃命悬一线,时间就是生命。 “她这样做能救人吗?” “哎,我看悬,我从未见过此等救人方法,死马当作活马医也不是这样的。” 就连官差,都质疑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冥家二房的人满脸痛快,这个老贱人死了,他们也算是稍微出了口气。 下一个,就该是…… 咳咳咳! 就在这个时候,老王妃咳嗽几声,悠悠转醒。 “晚晚。” 看到眼前的人,她红了眼圈,落水的惊悚让她浑身颤抖。 “娘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一路走来,老王妃都很坚强,可这一次她是真的怕了。 “晚晚,是有人推我落水的。” 若是单纯地掉进水里,她也不至于那么害怕。 云岁晚眸光一凛,迅速扫过所有人,却见冥嫣儿快速垂下了脑袋。 “娘可知道是谁推的您?” 老王妃摇头:“不知,当时我在那个位置打水,身后忽然出现一道人影将我退了下去,我只在水影里,看到那人的衣服是蓝色的。” 流放队伍里穿蓝色衣服的人不少,没有证据,也很难查到是谁干的。 李忠走向老王妃说的岸边,发现了两个人的鞋印。 “很显然,凶手是个女人。” 他的目光迅速锁定在穿蓝衣的女人。 “不,不是我,我当时正在做饭,没有去河边。” “我也是!” “我家里的水,向来都是夫君去取的。” …… 女人们害怕地解释,冥嫣儿和季春华两人面色变了。 只有她们去过河边! “李大人,不是我干的,许芝鸢是我大嫂,我怎么会推她落水?” 季春华连忙解释。 冥嫣儿翻了个白眼,她娘也太蠢了,这样的解释谁会信? “李大人,我和我娘是一起去的河边,不可能只有一个人的脚印的。” 为了证明清白,她还特意带着官差去了她们取水的位置。 “大人,你们看,我们母女只来过这里,真的没有去大伯母取水的地方。” 李忠皱眉,以这母女俩的脚印来看,确实没有接近过许芝鸢。可其他人跟许芝鸢没有仇恨,也没理由对她下手啊。 “冥夫人,你有什么看法?”他又看向云岁晚。 云岁晚仔细观察河边的脚印,脚印上沾着些许青草。 她走过去,又看了眼二房母女俩待过的位置,心里有了答案。 “李大人,我婆婆就是被他们母女害的。” 冥嫣儿和季春华立刻大骂:“云岁晚,你这是诬陷!” “李大人,把她们的鞋子脱下来就真相大白了。”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两人的鞋子上,两人缩了缩脚,脸色开始发白。 “我们的鞋子没有问题!” 官差直接控制住两人,将两人的鞋底露了出来。 鞋底沾着红色的野草汁液,而这种汁液正是来自于他们打水的位置。老王妃打水的位置,是没有这些野草的,但她身后的那个脚印,却带了这种汁液。 “就算是我们鞋底有汁液,也不能说明我们是坏人,她们说不定也有。” 冥嫣儿还想抵赖,其他嫌疑人已经脱了鞋子自证清白。 “不,不是我做的,是我娘,她记恨大伯母,才会推大伯母下水的。” 眼看着没有办法狡辩,冥嫣儿连忙开口辩解。 季春华本来是想要替女儿顶罪的,却没想到女儿会将她推出来。 “嫣儿,你……” 冥嫣儿却怒喝道:“娘,你就认了吧,大伯母心地善良,只要你肯认错,大伯母不会怪你的。” 季春华心头揪痛,嫣儿一定是受了太多的苦才会如此,她这个做娘的,不能再软弱了。 这一次,她要护着嫣儿。 扑通! 她狠狠跪在老王妃面前,悔恨痛哭。 “大嫂,对不起,我不该记恨你,不该鬼迷心窍对你动了杀心,一切都是我的错。求你看在我们妯娌一场的份上,放过我这一次吧。” 这一次,老王妃没有动容。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冥老妇人被冥天启扶着,恶狠狠地对着老王妃骂道。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过不去的,你这个搅屎棍,分家了都还要害我冥家人,真是该死!” “我冥家待你不薄,你却要害死冥家人,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哎呦,天渊啊,你在地下可是看清这恶婆娘的真面目了……” 她半点不提母女俩害老王妃的事情,却只是指责老王妃的态度,让围观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冥老夫人,是季春华先害许芝鸢。” 冥老夫人双眸一瞪,不屑道:“许芝鸢不是没死吗?既然没死,那为什么不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非要搅得家里人都不得安宁吗?”
云岁晚有种想给这老太婆一针,让她归西的冲动。 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老太婆活不了多久了,她又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偏偏老太婆还在疯狂输出,逼迫许芝鸢原谅季春华。 “你要是不放了春华,就是忤逆长辈,就是不孝!” 李忠都听烦了,直接一鞭子甩在地上。 “闭嘴!” 冥天启和冥老妇人都吓得身体一颤,后退好几步子。 “李大人,我,我们只是在谈家务事。”冥天启怂兮兮地道。 他们家唯有季春华会做法,若是季春华收了罚,那他们接下来吃什么? 可相对于性命,吃的也没有什么了。 “等老子把案子处理好,再去解决你们的家务事!” 又是一个鞭子,吓得两人彻底不敢靠近。 季春华挨了三十鞭,背后鲜血淋淋,整个人都是虚的,回到二房那边,就两眼一闭,昏睡了过去。 可马上就要上路了,二房还没有做好饭,冥天启一看她回来了,就把她叫醒,让她去做饭。 季春华震惊地看着冥天启,忽然觉得,这么多年来都没有看透过这个男人。 她都这个样子了,他不但没有半句安慰,更没有给她去找药,却要求她起来做饭。 噗! 一口老血喷出,她彻底陷入了昏迷。 “爹,我努努力饭就做好了,您就让娘休息会儿吧。” 冥嫣儿这些日子跟着季春华做饭,多少能把饭菜做熟了,只是味道不太好。 闻着从大房那边传来的香味,冥天启狠狠吸了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