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邈见云昭半点不关心外头的消息,心里眼里都是她的夫君,没有半点作伪。
他很满意云昭的表现,志得意满的走了。
云昭对越忱宴的担忧是真,情分是真,既然秦昊邈想看,她表现出来就是了。
与此同时,泰安帝犹如个疯子般正捉着姜晚音的头发,暴跳如雷的咣咣咣的往墙上撞,“贱人贱人,你找死,竟敢骗朕?
你竟敢算计朕?说,你说,你到底给朕服用的是什么东西?
到底是谁主使你如此害朕的?说,说……”
姜晚音此时已然恢复了自己的容貌,只是几下就被撞的头破血流,鼻青脸肿的,已然面目全非了。
泰安帝还攥着她的头发疯狂的往墙上撞,撞的口鼻流血,犹如破布娃娃般。
很是一会儿,泰安帝终于累了,才住了手,却累的他气喘如牛。
姜晚音也软软的倒在地上,只有倒气的份了。
待缓过来了些,她吃吃的笑,“皇上还用问吗?自然是你的好母后啊,若不是她,我又如何能骗过所有人?
若不是她,我又如何易容成陛下喜爱的模样?若不是她,我又如何能留在皇上的身边?都是你的好母后啊。”
明明早就猜到了结果,可是亲耳听到答案,还是让泰安帝心中又惊又怒又恨,双眼里凶光满满的猛然看向太后。
太后双眼震惊的看向姜晚音,她怎么敢,怎么敢给皇帝用药?
她想上前去厮打姜晚音,可是有心无力,她被丹砂反噬的厉害,又被姜晚音时不时的发疯,给折磨的快不行了,她嘶哑的咒骂道:“你个贱人……”
“你们,妖妇,老妖妇,好用心歹毒的老妖妇啊。”泰安帝看着自己的母后咬牙切齿,满是痛恨的咒骂。
太后悲痛欲绝,干裂的嘴唇颤抖不止。
泰安帝双目扫视,周围没有别的物件,一把拿起桌上的烛台,大步走向姜晚音,高高扬起手砸下。
随之身子一僵,陡然剧烈的头痛袭来,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一下松了手,泰安帝抱着头在地上翻滚起来,“啊,痛,朕的头好痛……”
姜晚音倒在了地上,眼前昏花一片,她报复般的笑了起来。
可是笑着笑着,她却陷入了一片茫然里。
想不通为何会变成这样,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会走到今日的地步。
其实她有及时收手的机会的。
她可以逃走,可以远走高飞,从此隐姓埋名的过一生的。
如果那样……
可是她不甘心啊。
“姜晚音,药,药,给朕拿药来……”泰安帝头痛欲裂,爬向姜晚音。
姜晚音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虚妄里,不由回想,若云昭没有报复她,那她是否会走前世的路呢?
“药,母后,求母后给朕药!”姜晚音看着面前如狗一般的泰安帝,不由吃吃的笑了起来。
泰安帝怒极,去掐姜晚音的脖子。
然而,片刻又翻倒在地上。
姜晚音笑的畅快。
太后也笑了,只是笑的无比的悲凉,“这就是我们母子不合的结果啊……”
泰安帝心神崩溃,对着太后嘶吼咆哮道:“什么母子不合?你这老妖妇也配为人母?
你又何时将朕当成了儿子?你已经垂帘听政了那么多年了还不愿还政于朕。
竟野心勃勃的想要万寿无疆?真是贪得无厌啊,你就是个妖妇。
甚至因为朕不听你的话,你竟要换了朕,你已经丧心病狂了!”
泰安帝被压制多年,那些不甘,无数的隐忍,早已化为浓浓的厌恶和仇恨,犹如跗骨之蛆般折磨的他,在此刻终于爆发。
“最该死的就是你,朕今天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毁了朕,害了朕。为何你不能如别的女人那般,难道在后宫里含饴弄孙不好吗?”
“噗……”
太后一口血喷了出来,面如死灰,气息急促且粗重,一双老眼死死的盯着儿子,“你,你,你……”
太后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浑浊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老眼,她想起了与儿子相依为命的时光。
那个时候,虽是过的如履薄冰,可她们却是母慈子孝,相依为命。
从什么时候起呢,从什么时候开始母子离心的呢?
再大的荣华富贵,可到头来,什么都带不走啊……
终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太后终于大彻大悟。
然而,却已经晚了……
……
泰安二十年七月,穆王与瑞王在瞭城厮杀在一起。
穆王所带的队伍尽数被瑞王带领的傀儡军剿灭殆尽。
瑞王手刃穆王于瞭城。
瑞王打算一鼓作气进攻京城。
只是还不待队伍开拔,就与纪轩和盛云徊与阿凌带领的队伍相撞。
纪轩是奉了越忱宴的命令,前去收拢太后召回的兵马。
至于太后派出去接应的人,已然早一步被越忱宴的人给处理了。
而
盛云徊和阿凌两个人则是收到了云昭给他们的飞鸽传书行事的。
二人带着的兵马与纪轩的兵马在前来抵抗瑞王的中途相遇,两方人马便合在了一起,此时联合对抗瑞王的傀儡军。
双方就这么混战厮杀在一起。
经过一天的激战,纪轩和盛云徊的队伍与瑞王带领的傀儡军,双方损失惨重。
只是纪轩和盛云徊身受重伤,瑞王已经杀红了眼,想要擒贼先擒王的先杀了二人。
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盛宽带着盛家军及时赶到,二人这才逃过一劫。
瑞王见势不妙带着残余的傀儡军逃走。
只是瑞王逃跑途中却正好遇到了越忱宴的雷霆卫,雷霆卫犹如猛虎出笼,逼的瑞王且战且退,退至一处山坳。
没想到山坳那里早一步被雷霆卫设下了埋伏,针对傀儡军的埋伏。
近三千傀儡军尽数被一把火烧了干净,瑞王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消息传到秦昊邈面前的时候,秦昊邈沉默了许久。
软硬兼施的让云昭拿出越忱宴的令牌,他要接手越忱宴和云昭的所有兵马。
云昭眸光如渊般幽深森冷,决绝的道:“我说过,我只要越忱宴好好活着;若是越忱宴死了,我要所有害他之人给他陪葬,大家玉石俱焚,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