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光束在眼前乍现，莫辞几乎短暂失明，随后是边潇潇示威似的低吼和破风的声音，他们拳脚相交一瞬间便已交手数次。
边潇潇如同一道白线在李自然身侧游走突击，宋天易作为主攻持着一柄铁剑咬牙坚持。
不愧是齐境宗首席大弟子，实力果然恐怖。
海螺一开始便瑟瑟发抖躲了起来。
而灵气沼泽正在慢慢浮现。
莫辞眼角爬上一抹猩红，他捏着李自然的契约有些犹豫。
如果契约被毁，自己和李自然都会同时受到相同程度的伤害，这是无法避免且无法用其他东西替代的。
就是真实伤害。
他不想走到那一步，真实伤害这种东西他试都不想试。
李自然能抗得住不代表莫辞一个现代人就能抗住。
毕竟上辈子受过最大的伤就是被私自改装款的五菱宏光创飞十米远而已。
莫辞现在的路就两条：一，毁契约，但是后果很严重。二，把李自然打趴下，但是过程会很严重。
他操控灵气释放白泽威压，同时压下嘴里的甜腥味。
李自然的契约很特殊，他受的伤和莫辞无缝同步。所以当时幻境世界里李自然承受的痛苦是莫辞承受的。
但不知道李自然死亡的话自己会不会也死了，所以莫辞让他们留活口，既是为了问询，也是为了保护。
宋天易和边潇潇的攻击确实很猛，李自然身上已经肉眼可见的出现伤口了。
嘭！
宋天易抓住破绽一剑把李自然挑了出去，后者撞得卡进石壁中下不来了。
莫辞也快不行了，低声地咳了几下把血吐出去，转身就把面部表情恢复了。
但他的一系列动作被海螺看到了，白发少女非常担心：“莫辞？你怎么了？你怎么吐血了！”
她的惊呼把边潇潇和宋天易喊了过来，莫辞赶紧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没事儿啊，这不是没逝嘛！
他拍拍自己的胸脯。
然后又呕了一滩血。
莫辞深刻反思自己为什么不直接毁契约，长痛不如短痛！
宋天易直接拔剑，泛着寒光的剑尖直指李自然，后者现在已经被捆起来用法阵封住了，暂时出不来。
“你对莫辞干了什么！”宋天易语气愤怒。
李自然扯着嘴角，看起来很想忍笑，但忍了半天还是笑了出来。
“哈哈哈！我？对他？我能干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他干了什么！”
“他妈的你干的事能有他坏？”宋天易叫了出来，“你他妈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干了什么？！”
李自然哈哈一笑：“我干什么了？你说我干什么了！！”
“莫辞的灵根，内丹是不是你夺的！他的经脉都被你全部撕断了！”宋天易压着愤怒，要不是莫辞明确说了留活口，他现在能一剑把这厮劈成碎肉。
“莫辞，章云和，你，白锦月，你们四个人来秘境为什么正常回去的只有你和白锦月？李自然……你干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李自然表情变换了几下，但他依旧昂着下巴：“当时的莫辞已经是个废物了，极品灵根内丹血脉在他身上压根发挥不了作用，我拿过来用，有问题？”
“他妈的你脸皮怎么能这么厚！”宋天易对着他就是一巴掌，“自己不行就愣干缺德事儿是吧！”
李自然也怒了，怎么一个两个全来扇自己巴掌：“齐境宗的处境你不是不知道！靠莫辞那个废物怎么救宗门！”
“你抢他灵根内丹还有理了！”
“我是首席弟子！我要保护全宗上下一万二千弟子！没有我，谁来保护他们！”
“你他妈……草。”宋天易一口气堵在喉咙口，他说得不错，现在齐境宗里最强者除了掌门和几个不见人影的长老之外，就只有他李自然了。
“掌门没有杀了你？”莫辞突然开口，他旁听了半天感觉自己应该要参与一下。
掌门那家伙心眼儿比针都小，李自然靠抢灵根内丹强行提升境界内力……他没反应？
没想到靠在墙上的李自然吐出来一句：“他早死了。”
他早死了……
？
谁？
宋天易和莫辞同时发出惊呼：“啊？”
李自然耸肩：“他死了，我杀的。”
“哦，你们别说出去。”
宋天易埋了一肚子话愣是没说出来一句。
草，信息量好大。
李自然已经有能力杀掌门了？
但不对啊……自己和边潇潇两个人就能把他打趴下，他怎么杀得掌门？
莫辞直接问道：“你怎么杀的？”
李自然异常坦然：“趁他闭关……还有他对我的信任。”
“一壶茶，一颗丹药……就这么简单。”
“那你怎么跟他们打了个五五开？”莫辞指着宋天易。
“他们是你麾下的狗……人，我杀了他们没好处。”李自然看着莫辞，“你我签了契约，实力共享，你没有毁契约，那我也不会伤害他们。”
“你还挺高尚。”
“我品学兼优，三好修士。”李自然看了他一眼，“除去之前那些事儿。”
莫辞移目，发现宋天易整个人都愣了，他极其惊讶地看着莫辞，然后两手紧紧抓着他的肩。
“你他妈跟他签契约了！？”
“……额，确实是这样……但我也是迫不得已……”
“你……我靠……”宋天易的脏话一个接一个。
但莫辞在意的是李自然的话，他说齐境宗的处境……
“你们刚刚说齐境宗的处境……齐境宗什么处境？”莫辞疑惑。
“你居然不知道？哦你确实不知道……毕竟是我要求断联系的……”李自然自言自语。
他抬头看向莫辞：“王血阁要打我们宗。”
莫辞更加疑惑了。
王血阁他知道，王血他也知道甚至手里就有一颗，但是为什么要打宗门？
李自然适时解释：“他们就喜欢干这事，王血阁嘛，要血，修士带有灵气的血他们最喜欢，所以动不动就对宗门发起攻击。”
“但这次他们的目的似乎不一般，而且阁内也开始大清洗，我派出的线人全部覆灭，一句消息都没有带出来。”
莫辞挑眉，他好像猜到一些事了。
“所以……”
“所以王血阁渗透进我们宗门了，第一站就是秘境，第二站就是灵兽阁，据我调查的线索来看——他们要覆灭齐境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