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师道死了?”
姚古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瞪着老眼震惊的向探子问道。
得到探子的肯定,这位白须白发的老将不由得仰天怒啸一声。
“朝廷何其不公啊!他这是陷害忠良,自断臂膀啊!”
姚古一边说着,一边老泪纵横。
一旁的姚平仲同样脸色悲伤,他一拱手道:
“父亲,朝廷如此不辨是非,岂不是让忠臣良将寒心?
当初父亲幸亏没有进京,如若不然,也会像种大帅的结局一样。
如此朝廷,我们守他还有何用?”
姚古其实对朝廷还是非常忠心的,现在他的心里已经开始动摇了。
姚古使劲吸了一下鼻子,向探子颤抖着声音问道:
“种大帅是怎么死的?”
探子心有不忍的抱拳说道:
“初步判断是在监狱内被害;
死后遭受到了鼠啃蚁噬,面目全非。
不仅如此,官家还命人用绳子勒住脖子,吊在了城门口暴尸三日……”
“哎呀……”
姚古再次抚面流泪起来。
他实在是不敢想像,那么温润儒雅的种师道竟然死的这么惨!
姚平仲再次抱拳,轻声说道:
“父亲;
种家军已经离开了西夏,看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说不定会杀上京城,为种大帅报仇雪恨……”
姚古擦擦眼泪,摇头道:
“应该不会,种家还有种师中,他定然会拦住种浩这些年轻小辈。
否则的话,他种家的谋反之罪可就坐实了。”
姚平仲一副不敢苟同的样子说道:
“父亲糊涂啊!
种家已经这样了,朝廷几乎对他家赶尽杀绝。
你说他还会在乎一个谋反的名声么?
反不反都是一个死,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干上一场……”
姚古听到这里,不由得沉默下来。
种家即便是再温润儒雅,再忠心。
说到底还是一群有血性的大头兵。
匹夫一怒,尚血溅三尺,何况手握重兵,报仇心切的种家?
姚古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儿是什么意思?莫非想让我们姚家军出动,拦下种家军不成?”
姚平仲嘴角一扯,摆着手道:
“我们可拦不住暴怒的种家军,即便是能拦下,我们姚家军肯定会分崩离析了。”
姚平仲说到这里,压低声音接着说道:
“我们不如看看折家是什么态度?
折家能在几个朝代屹立至今,肯定有过人之处。”
姚古眼珠子转动几下,他虽是个猛将,但不是个无脑莽夫,否则的话他也爬不了这么高的地位。
“那好,你就去联系一下折家的几个小辈,看看能不能套出他们的话来……”
姚平仲一抱拳,快步走了出去。
空荡荡的中军大帐内只剩下姚古一个人。
他再次老泪纵横的喃喃说道:
“老种啊!你死得太惨了……”
……………
京城内,因为种师道的死,整个京城都显得非常压抑。
京城有一座大酒楼,酒楼的名字唤作醉仙楼。
若是有山东的武将在这里,会惊讶的发现,在柜台后面端坐的掌柜赫然是顾大嫂。
整个酒楼内,坐了大半的客人。
这些客人低声说的最多的就是城门口吊着的种师道……
这些客人不知道的是,在酒楼的一间地下室内,原本该吊在城门口的种师道。
种师道盘膝坐在阴暗的地下室内;
这时候地下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个牢子打扮的人挤了进来。
种师道睁开眼睛,向那牢子一拱手道:
“老夫谢过小哥的救命之恩了;
小哥救出老夫的性命,可笑老夫竟然还不认识小哥,真是罪过了。”
那小牢子面容清秀,后背的腰带上别着一支铁笛子,手里拎着一个食盒。
他急忙笑着回礼道:
“种老将军客气了,小人唤作乐和,原本是这大牢内的小牢子。
这次看不过童贯残害忠良,才出手救出种老将军。
等风头过后,小人定然想方设法把种老将军送出城去……”
种师道长叹一声,想要对朝廷感叹几句;
他一想到乐和不过是个无名之辈罢了,哪里懂朝廷上的尔虞我诈?
只是再次一拱手道:
“等老夫这次脱难,定然会对小哥重谢。”
乐和再次一拱手客气几句,放下手里的食盒,退了出去……
种师道叹气连连的只吃了几口菜,却把一壶银樽露喝了个精光……
乐和退出来以后,来到柜台后面;
顾大嫂警惕的向乐和后面看了一眼,低声问道:
“乐和兄弟,他没有对你起疑吧?”
乐和开口笑道:
“嫂子放心,现在他还是惊魂未定,那里想那么多?
军师有没有传来消息?咱们什么时候把他送走?”
顾大嫂摇摇头道:
“上次军师派人送来消息,说不能让他露面,至少要等种家反了以后,才能让他露面。
这次你幸亏混进了大牢,否则我们还真救不出这个老头来。”
乐和嘿嘿一笑道:
“军师原本想让我到处打探消息,其它的我也不懂啊,只能从大牢下手,没想到误打误撞之下,捞出一条大鱼……
对了,我还要再带点银钱走,在大牢内打点打点……”
顾大嫂咧嘴一笑道:
“兄弟要多少只管拿便是,反正武王不指望我们赚钱,只要够我们在京城的经费就行。”
两人再次说了几句话,乐和拿了几十两碎银,便告辞去牢内上工了。
……………
李凌自从有了女儿之后,别提有多兴奋了;
天天蹲在扈三娘床前,看着女儿傻笑。
粉嫩粉嫩的女儿睡着的时候,小嘴吐着泡泡,整个人那真是奶香奶香的……
他好几次都想伸手去抱抱女儿,都被扈三娘把他的手给打掉。
女儿现在还直不头来,一般人还真不会抱。
“武王,陈军师和李军师前来求见!”
一个小丫鬟在门口禀报道。
“先让两位军师去书房,我随后就到。”
李凌说完,先偷偷的看了一眼扈三娘。
见扈三娘并没有注意他,他快速的向女儿的额头亲去……
也许他这一口亲的太重了,正睡觉的女儿一下子惊醒;
惊醒的女儿哇的就哭了起来;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