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泰监军从遇上史文恭和卞祥二人,说是慢,其实也就是几个眨眼的功夫,就被史文恭二人斩杀。
此时的姚平仲已经挡在父亲面前;
他和父亲一样,同样瞪大眼睛;
“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
这……这竟然是真的?”
姚古使劲喘了几口气,伸手一摸胡须上的血迹,开口说道:
“本以为老夫已经天下无敌了,没想到此人比老夫还要勇猛?
这是谁的部将?”
姚平仲偷偷看了一眼父亲胡须上还没有干的血迹,抬手指了指对方大军中的旗帜。
旗帜上一个“武”字迎风飘荡,武字下面的两条用金线绣出的金龙,如同活过来一样上下翻腾……
“这……这是山东李凌的兵马?”
姚古不可置信的说道。
另一边的靖塞监军见保泰监军被对方杀死,目眦欲裂的大吼一声:
“狗贼,给我拿命来……”
他不再管姚古父子,一拍马向史文恭二人杀去……
姚古举刀大声喝道:
“将士们,我们的援军到了,随老夫杀敌立功……”
“杀……”
山东军的勇猛,姚家军都看在眼里;
他们跟着大帅大喝一声,带着不服输的劲头,狠狠向西夏军杀去……
没有什么意外,靖塞监军对上史文恭和卞祥二人联手,没出几招,就步了保泰监军的后尘,和他手拉手的一同去了黄泉路……
“西夏贼将已死,儿郎们,随我狠狠杀啊……”
山东军和姚家军仿佛要抢战利品一般,狠狠杀向一片茫然的西夏军……
“两位监军已死,快逃……”
“大家快走,宋人太过凶残了……”
“穷凶极恶的宋人,你们等着我们西夏的怒火吧!”
如同一盘散沙的西夏军,在姚家军和山东军的几个冲锋下,霎那间就变得溃不成军,一边说着狠话,一边转头就逃……
姚家军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被西夏人说他们凶残,说他们穷凶极恶?
要知道,这些词汇,可都是给西夏人量身定做的,没想到今日被他们甩了过来。
虽被西夏军给了一个这种恶名,但姚家军竟然因此兴奋起来。
说明他们把西夏军的胆子打破了……
随着越来越多逃走的西夏军,战场上的西夏军越来越少。
只剩下那些被围住,实在是逃不走的一小部分人了。
姚古见大局已定;
他一抖刀上的血珠,打马来到史文恭面前。
史文恭和卞祥正带着山东军救援受伤的自己人,以及清点损失。
他看到一身是血,须发皆白的姚古,赶紧一抱拳道:
“在下武王帐下史文恭,见过姚大帅……”
姚古把手里的大刀往地上一插,翻身下马;
他一摆手道:
“老夫听闻李凌帐下卧虎藏龙,没想到竟然都是真的;
你们两个后生快赶上老夫年青的时候了。”
史文恭见姚古是个率真之人,赶紧再次躬身道:
“不敢,不敢;
姚大帅老而弥坚,我等万万不如。”
姚古得意的仰头一笑,又开口说道:
“按理来说,老夫是官,李凌是贼;
我们要水火不容才对,他李凌怎么想起来派你们前来支援老夫?”
史文恭轻笑一声,开口道:
“大帅有所不知,官贼之说,乃是我们汉人关起门来的说法。
但面对这些异族番邦,我们自然要携手抗敌才是。
在民族大义上,我家武王还是知道轻重缓急……”
“好……好一个深明大义的山东李凌!老夫佩服!
这次的援手之恩,老夫记下了……”
史文恭再次一拱手道:
“我家武王仰慕三位大帅之忠贞为国;
想等此处战事结束,邀请三位大帅到靖夏城一叙。”
姚古点头道:
“李凌的这次援手之恩,他即便是不邀请老夫,老夫也要登门道谢。
老夫反正没有收到朝廷剿贼的文书,不会现在就和李凌动手……”
这时候卞祥带着山东军已经打扫完了战场。
当然,他们就是寻找战死的山东兄弟。
史文恭再次一抱拳道:
“此地战事已了,在下这就回去给武王复命了;
到时候恭候姚大帅大驾……”
姚古抬眼看了看伤亡的山东军;
山东军的死伤差不多有一千多人。
“你们山东军为了救援老夫,竟然伤了这么多兄弟;
史将军,你山东的兄弟们连口水都没喝老夫的;
老夫过意不
去啊!就让兄弟们挑选些战利品吧!
毕竟他们都拼命流血了……”
史文恭见姚古说的真诚,他也不客气;
在西夏的战利品中挑选了一千匹完好无损的战马;然后这才告辞离去……
由此可见,姚古的作风比种师道真诚了许多……
另一路的杜壆和糜胜二人,也在折家军震撼的眼神中,帮助他们打退了西夏军。
同时也邀请了折家军的主帅折可求,请他到靖夏城一聚。
………………
三日后,靖夏城外,宗泽和王进两人站在城门口。
不一会的功夫,只见远处尘土飞扬;
有三支骑兵陆续到来;
当先一支骑兵高举着“种”字大旗,同时高声喝道:
“河北路置制使种师道,种大帅;
秦凤路经略使种师中,种将军到……”
宗泽上前一步,拱手道:
“见过两位种将军,我家武王早就在城内等候;
请两位入城吧!”
种师道兄弟二人,还有种浩同时翻身下马,微微一回礼;
然后自有人带着他们这一队人马进了城。
“熙河经略使姚古、姚大帅到……”
随着喝声,如同怒狮一般的姚古带着儿子姚平仲也来到城门口。
宗泽自然以礼相待,请他们入了城。
“云中路经略使折克求,折大帅到……”
姚古刚刚入城,又是一声高喝;
折家军的主将折可求带着几个子侄辈来到城前。
“见过折大帅……”
宗泽上前一拱手道。
折可求急忙翻身下马,伸手扶住了宗泽,有些唏嘘的说道:
“宗兄,当初折某在京城的时候,你那时候就是朝廷大员了;
如今怎么到了这种地步?”
宗泽喟然长叹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