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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端序司持锏使

早课结束后,中年乐师匆匆离去,剩余人等到饭堂就餐,便听闻府门传来阵阵嘈杂,有人好奇地抬头张望,有的漠不关心,安分守己的吃馒头,林逸昊耳朵灵敏,便知是凌花魁回洛韶府,护卫和小厮正在搬运行李。

张管事和乔姑姑正在接凌花魁进府,外面百姓纷纷想一睹花魁真容,堵在府外好不热闹,像极一群粉丝见偶像般。

门卫拥护凌花魁在中间,将百姓阻挡在人墙外,花了一番功夫才进入洛韶府内。

众人用完膳,或闭目休憩,或惆怅往后人生,林逸昊阖目靠着墙落坐,神念与紫蜂蛛相连,远远的观望凌花魁等人。

仅一眼便惊为天人,绿鬓杏眼绯桃花,唇若涂脂媚天成,头髻翡翠玉步瑶,鹅黄罗绫纱披肩,一袭烈红裙踏莲。

凌花魁被送回香阁内,乔姑姑也一同进里屋,想询问尚书令家公子的意思,张管事挥使小厮将行李搬进府内,脏衣物送去浆洗。

收回神念,林逸昊睁开双眼,起身接着下午的课程。

当晚紫藤树下会面时,梁菁倩打听到,尚书令家公子康健的回府,当夜却患急病浑身发烫,可能是感染风寒,而其他随侍和凌牡丹并无异样,牡丹是凌花魁芳名。

一周之后,中年乐师实施考核,贱奴各自挑选一样乐器演奏,如未通过者,永远沦为最低贱奴之身,通过者提升为乐师,负责伴奏和声。

「嗡呜…啪唰!」一名贱奴弹筝因紧张手抖,太过用力导致琴弦崩断。

中年乐师坐在上位,品着粗茶,神色冷漠地说:「淘汰,换下一个」

那名贱奴泪含委屈,不敢停留,抱着断去一弦古筝走下场,轮到林逸昊上场。

林逸昊没选顺手的筚篥,而是同样抱着古筝入坐,而是更喜欢这类乐器。

古筝摆好,略作调音,稍一停顿,打直腰板,玉指翩花跃于琴弦上,琴箱嗡鸣,旋律悠转回荡,哀哀愁意随波扬。

纤指十三弦,细将幽恨传。

当筵秋水慢,玉柱叙飞雁。

弹到断肠时,春山眉黛低。

断虹落屏山,斜雁着行安。

葱葱玉指按抚琴弦收尾,一曲过后中年乐师尚在回味,不敢相信是仅学一周的琴艺,熟练指法,每一音节准确无误,筝音传达的情绪到位,满意的点头。

林逸昊起身微微一礼,抱着古筝回到自己座位,周围的贱奴有的吃惊嫉妒,有的以为是早年在家学过,殊不知是林逸昊夜半出阴神,反覆练习的成果。

一整日下来考核结束,没通过的总共有十一人,注定后半生命运,通过了十六人备着乐器,以后就不再上课,而是练习合奏,与舞姬共演。

一周内系统任务并无变化,四人陷入胶着,却无新发现,林逸昊使用望气术,还让白曜出来嗅气味,未有可疑之处,猜测可能事件还未开始。

又过了一周,依然未有新线索,四人只能按耐住,郭文光却显得急躁,有几个男客想吃他豆腐,碍于护院视线,隐忍数回,差点动起手来。

是日在大厅排练新舞,林逸昊等众乐师在演奏台就位,各自乐器掌握好。

伸展台上,舞姬身着无袖束腰轻盈丝纱的舞衣,肩上缠披着一条红绸带,领舞的不是凌花魁,而是潘怡雯,她的舞衣上璎珞点缀,眉心一点朱红,显得端庄美艳。

台前一袭碧罗裳,年约四十的妇人,身材略微福态,在下方指挥每个舞姬的站位,林逸昊才知道她就是乔姑姑,与徐司乐一样长袖善舞,原本也是贱奴出身,后因表现出类拔萃,被前任司乐提拔,也受徐司乐重用,废除自身奴籍,其余产业都于她打理。

乔姑姑严厉的催促:「小泼蹄子,一个个慢吞吞,动作快点,没排练到我满意,等着挨鞭子」

舞姬脚步加快站定位,乔姑姑见差不多,便让乐师开始。

「咚咚」 「呜嗡嗡」 「呛琅琅」

舞姬一手捧月,另一手摘星,围绕着潘怡雯旋转,潘怡雯如花蕊般绽放,身段灵巧如飞燕,体态优美婉约,每一步似踩在云端,腰如水蛇灵活,浑然天成。

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华筵九秋暮,飞袂浮云雨。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

林逸昊不由看的痴迷,潘怡雯也注意到林逸昊的目光,头撇到一边当没看见。

「被这舞姿惊艷到罢了,真小气」

林逸昊才回过神,摇头苦笑,手里的筝弦却没停下,两者配合的天衣无缝,乔姑姑满意的颔首。

站在四楼栏杆后的凌花魁,由高处向下俯视,目睹潘怡雯风采,神情淡定,不发一语,嘴角微微勾起,随侍的侍女低头垂目。

当晚开业时,郭文光终于忍受不住,原本在台上伴舞结束,被一名阴柔男子叫来陪坐。

潘怡雯和梁菁倩被当作花魁种子培养,献完舞被乔姑姑赶回后厢,可不打算当普通贱奴随意霍霍,调教起来能捞更多钱财。

阴柔男子着湖水蓝长衫,腰间玉带微松,倾身倚靠在郭文光胸膛,贪婪

嗅着阳刚汗水味,左手指尖滑过耳珠,右手顺着臂弯往下摸,在下腹处来回拨弄握杆。

郭文光正襟危坐坚忍的模样,让阴柔男子愈加喜爱,手指更不安分,探入衣衫下,肌肤亲密接触。

屈辱愤怒难遏,怒瞪对方,一抬手一拳将那阴柔男子打飞,一声惨呼,撞上粉墙滚落,生死未知,引得周围宾客奴仆停下,目光扫聚而来。

几个胆小的侍女,忍不住尖叫打翻托盘,满地酒水菜肴。

众乐师纷纷停下奏乐,林逸昊在演奏台上看的真切,能理解对方气愤,自己有先见之明伪装,否则就是其中被亵渎之一。

犹豫是否该出手搭救,以及搭救后,如何继续潜藏在洛韶府内。

护院闻声斜举棍棒纷纷围来,郭文光索性大展拳脚。

「嘶啦!」用手撕扯掉衣袖,方便双手活动。

「哈!老子不忍了,今天就让我大闹一番,一群酒囊饭袋还能胜我不可?」

郭光文气势节节攀升,在除灵师非被亲眼目睹到催动法力,系统会有保护机制,能遮蔽体内法力流动,跟凡人相差无几。

双手闪现戴上两支玄钢拳套,一个赤红如火,一个湛蓝如海,样式古朴包覆至小臂,空舞把式,拳拳生风。

几个持棍护院还未接近一丈,便被拳风吹的东倒西歪,鸡飞蛋打,乱作一团。

混乱中不知谁喊了句:「端序司持锏使的陈大人来了」

「哒哒哒」一波人马涌进大厅,各个手持百鍊精铁长锏,墨色劲装疾服,脚步沉稳,彼此间隔有序,呈包拢之势。

领头的持锏使头戴云纹乌纱,上袍刺有麒麟献瑞,腰间御挂牌,足踩凌云靴。

长锏直指郭文光喝道:「吾乃端序司持锏使陈富海,大胆罪臣贱奴,仰仗练家子武功,逞凶伤人,还不快束手就擒」

郭文光嗤之以鼻,反讽道:「就凭几个烂番薯臭鸟蛋,也妄降我,做梦去吧」

郭文光运起气海法力,赤蓝双色拳套毫光浮现,一个炽热如焰浪,另一个寒气逼人,双拳齐出,冰火重天。

陈富海脸色阴沉如水,贱奴不知好歹,还敢负隅顽抗,手持百鍊长锏与之交手,星火四溅,金铁互击之声接连不断。

「叮叮、喨喨」

宾客都各自离场,其余奴仆也被遣散回通铺内,大厅仅留郭文光和一干持锏使缠斗。

一开始还能打的有来有回,逐渐只剩招架之力。

长锏内劲沉如山,翻转活络如灵蛇,郭文光原以为仗着身怀祕法灵力,能吊打一群凡夫俗子,却被眼前的内功深厚,武技超群的皇城高手陈富海,打得节节败退,不得运起法力支撑,气海法力随僵持愈发薄弱,而周边还有其他持锏使守着,插翅难飞逃不了。

郭文光心里暗苦:「托大了,不知道其他除灵师愿否搭救」

眼见情势一边倒,郭文光也不藏着揶着,大吼一声,双拳捶胸,一只银背白猿虚影浮现在身后,身法提升好几个档次,如山林长猿般敏捷,双膝一弯,连踩梁柱,顺着爬上二楼。

陈富海不屑道:「哪里跑,上钩链锁」

「是!大人」

一干持锏使掏出滨铁钩爪,相准郭文光的轨迹,举手一甩一投,如天罗地网张开,郭文光一时不慎,刚要爬往四楼,便被勾住后领,接连有钩爪缠上,被大厅的持锏使用力下拽,跌落三楼廊道间。

视线被遮掩时,几道金光直射过来,斩断链锁,飞刀符灵力一次用光,化为飞灰消逝。

郭文光才狼狈起身,抬头便见林逸昊招手示意,点头闪身随同入一厢房,顺道上闩。

郭文光衣衫褴褛,衣衫都被勾破,抱拳感谢:「多谢」

房外奔跑脚步声越来越近,已到房门外,

林逸昊没多言,只快速吩咐:「把衣服脱了」

郭文光一时诧异,还是遵从的脱下外衣,交给林逸昊。

林逸昊接过外衣,推开窗户,紫蜂蛛在外衣底下,尾勾衔住衣领,弹射出门窗,落于对街排排屋瓦上,疾驰远去。

厢房外撞门声此起彼落,门闩哀号,眼看快撑不住。

林逸昊拉着郭文光,跳出窗户踩踏在屋檐上:「先躲起来,等等再说」

顺着屋檐隔了两间窗户,翻身进去藏匿。

「嘭!」厢房门被撞开,陈富海领着众持锏使闯入,见窗户大开,远远百丈看见那衣衫在其他牌楼顶上奔驰。

陈富海转头下令:「追!」

众人马离开厢房,朝那衣衫方向追去。

林逸昊两人屏息,偷从窗缝见他们远去,才松下一口气。

刚好转头撇见郭文光赤裸上身,肌肉线条匀称,肤如凝雪,难怪那阴柔男子爱不释手。

郭文光被盯得不好意思,才想起从储物空间拿出一件上衣。

「不好意思连累你」

林逸昊罢罢手,转而商量:「我原本打算拿其他被凌虐致死的贱奴尸体,让你佯装假死,结果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