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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斗法

两人讨论一番,决定从C栋公寓底层往上探索,才到一楼便感到温度骤降,一、二楼的住户铁门紧锁,直往三楼楼梯上去,一路来到C403号门前。

其他住户大门都是白铁,唯有403是暗红色铁门,Alan看了林逸昊一眼,点头表示准备好,用力拉开暗红色铁门,长长的「晃啷!」声,从门口朝内只能看到一团漆黑,像是巨兽大口,让林逸昊充满压抑,呼出的空气也是白雾,冷的搓了搓手心。

Alan从小包取出一支白蜡烛,用打火机点燃,却是绿幽幽的火苗。

「这是引路烛,可以辨别方向,防止鬼打墙。」

Alan解释完便一脚踏进屋子,林逸昊也拿起手电筒紧跟步伐,圆束灯光四处照,客厅杂乱不堪,地面墙上留有红褐色的污渍,不确定是不是血迹,主卧没有特别之处。

走到尾间时,屋子里的格局跟前面几间格局都不同,客房与儿童房被打通成单间。

推开门把,一股阴森感,一张大方桌祭坛,前横着一具乌木棺材,棺材四角用棉绳包围成结界样,还有一个祭拜神龛,神龛上展示张男孩照片。

Alan指了指遗照:「他可能就是小宝了。」

林逸昊点点头认同,紧紧捏住手里的镇鬼符。

Alan四处观察一番开口道:「这是南洋巫术仪式,如果没猜错这是用法术炼制小鬼,将魂魄封在棺内,遮蔽阴差拘魂,日日夜夜用尸油浇溉棺盖,不停滋养怨气,七七四十九天后,怨气冲天。」

林逸昊听得毛骨悚然,赶紧追问:「那我们该怎么破除?」

只见Alan从小包拿出一只小瓷碗,又掏出一把白米装进小碗,插上三根黄香。

手握一个黑木雕,仅巴掌大小,模样像似只狐狸,Alan口中念念有词,黄香无火自燃起来,白烟嬝嬝往手中木雕靠拢。

林逸昊仔细观察,木雕眼睛像似活起来,但再看又好像没改变。

「小伙子看够没?」一句妖娆的女声传来。

林逸昊抬头看向Alan的脸,颧骨变高鼻子变尖挺,双眼泛起绿芒。

林逸昊吓得往后退一步:「这是!?」

Alan没有搭理林逸昊,用妩媚的声音说道:「真是造孽,用这种邪道手段有伤天合,棺里还拘着其他四个鬼童。」

打量着祭坛前的黑色棺材,轻启双唇吐出一股青烟,从棺材缝钻进去,没多久黑色棺材开始震动,像是里面有活物挣扎一样。

棺材内动静越来越大,「砰!」整个棺材板突然翻飞出去,砸在地上。

林逸昊小心靠近,往棺材内一瞧,里面躺着一具男童尸体,身着朱红色寿衣,外表没有腐烂痕迹,除了脸色惨白,和没有血色的皮肤,别人只会当作是睡着了。

一声尖啸传来:「你们别想伤害我的小宝!!」

林逸昊的耳朵刺痛不已,脑袋开始晕眩胀痛,后心被人轻拍了一掌,不适感才减缓不少。

转过头是Alan在后方,林逸昊只能勉强一句「谢谢。」。

Alan用少女般的声音说道:「躲到一边去,正主来了。」

林逸昊二话不说,立刻退到一边。

方才看清前方,赫然出现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妇人,身裹南洋风格的深红色布裙,左半边的脸已经溃烂化脓,参差不齐的尖牙窜出嘴唇,正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瞪着我们。

Alan开口喝斥道:「利用邪术炼制鬼童,残害无辜生灵,自己也被咒术反噬,还执迷不悟吗?」

红衣妇人用磨碎玻璃般粗糙的声音回道:「他们几个死有余辜,害死我的孩子,我要他们死了一起作伴,你们也是!」

说完手举起红绳捆束的稻草人开始念咒,头发像是触须般张牙舞爪,房间内刮起阵阵阴风,棺材里的男童尸体猛的睁开眼睛,黑色瞳孔晕染眼白,变成全黑。

腾的一下90度直立起身,Alan见状拿出一张白纸人,口中也念起古调咒语。

「呼」对小纸人吹了一口青烟,小纸人逐渐变大,幻化成一名高帽大汉,脸上涂满白粉,脸颊两个大腮红,手持哭丧棒往小宝冲去。

「吼!」小宝不甘示弱,怒吼迎面而上,两者碰撞在一块,大汉手挥哭丧棒,小宝用手臂挡住,哭丧棒打到小宝手臂时冒出火花四溅,痛的小宝龇牙裂嘴。

红衣老妇人看到不敌,从乱糟糟的头发堆里抓出一根黑色长钉,狠狠扎入稻草人,小宝被法术加持后力量大增,小拳头一击将大汉的哭丧棒打断,再一拳把大汉拦腰打穿,大汉变回小纸人破碎消散。

Alan因法术被迫反噬,喷出一口鲜血。

林逸昊在后方偷偷观望双方斗法,手里紧张冒汗,Alan拿出一张黄符快速塞入口中,又拿出一壶白酒,含一口往小宝一喷。

「啊!」小宝被喷到的地方冒出滚滚白烟,疼痛的在地上打滚,红衣老妇人见状,双眼通红愤怒异常。

「你们都该死!」

又抓出一根黑长钉,但不是插在稻草人身上,而是往自己左大腿刺进去,黑长钉像是吞食血肉般,左大腿快速萎缩化脓,变的跟红衣妇人左半脸一样。

Alan转头急忙开口道:「她现在要拼命了,我会尽力牵制住对方,你抓紧机会用镇鬼符封住小宝天庭!」

不给林逸昊回答的机会,Alan拿出一面大铜锣,不知道怎么从小包里拿出的,铜锣上刻录着密密麻麻细小的经文。

这时的小宝已经恢复原样,正张牙舞爪往Alan扑咬过去,Alan举起铜锣用力一敲。

「当!」巨大的铜锣音,伴随着无数僧侣的诵经声,在房间内传播扩散开,小宝一时之间,失去控制停下动作。

林逸昊见状立刻冲上前去,用镇鬼符往小宝额头一拍,才刚贴上小宝便张开嘴,一股黑色浓烟滚滚袭来,将林逸昊包裹住。

林逸昊回过神,只见周围黑雾瀰漫,伸手不见五指,开口尝试叫喊:「Alan你在哪?」

没有任何回应,尝试走了几步,依然黑雾环绕。

「难道是鬼打墙?还是中了幻境?」

当初进入任务前换了道具,现在只剩一张镇鬼符和一瓶净化水,没有目标的情况镇鬼符也无法起作用。

「看来只能试试看净化水了。」

打开玻璃小瓶子,朝四周与自己身上洒一些,此时周遭黑雾也起了变化,眼前出现了一条小道,林逸昊顺着小道走去,来到一座小公园。

惊讶道:「这里是社区里面的小公园?」。

看向石制溜滑梯和荡鞦韆,摇摇马还是完好的状态,有几个幼儿园年纪的小孩子,跑在前面嬉闹着,移步往前走近,四个小孩正围着一个小男孩。

其中一个小孩说道:「小宝你每次都第一个被抓到,当鬼又抓不到人,我们不想跟你玩了。」

小宝拿着黄色纸风车委屈地哭说:「我这次会躲好的,你们不要不跟我玩。」

另一个小孩说道:「那你这次要躲好,如果再被第一个抓到,我们再也不跟你玩了。」

小宝吸着鼻涕认真的点头答应,随着当鬼的人开始倒数,小朋友一鬨而散各自躲藏,在后面观看的林逸昊默默跟着小宝。

小宝快步跑起来,左右看看哪边好躲藏,最后看了溜滑梯上方,快步跑上平台蹲着。

当鬼的小孩这时倒数完,开始四处抓人,陆续有两个小朋友被找出,此时也发现了躲在溜滑梯上方平台的小宝。

正走阶梯上去抓出小宝时,小宝紧张地想要后退逃跑,却意外脚踩空,从上面平台直接后仰往梯道翻去,后脑直接朝下撞在石制梯道,身体滚落地面,血顺着梯道流下。

其他小孩吓得惊慌跑回家,没有人第一时间通知大人,当发现时已经没有了呼吸。

林逸昊在旁静静看完经过,场景也开始变换,一名妇人在一个木板搭建的小屋,抱着小宝遗体痛哭,双眼通红的嘶吼哀求。

妇人身前站着一位穿着黑布袍的男人,头上缠着红色布巾,看不清五官,面部只有一片模糊朦胧。

场景又随着变换成原本公寓的房间,棺材内安放着小宝的遗体,妇人亲自帮寿衣换上,黑袍男人在祭坛上施法,妇人在旁紧张的观看。

随着每晚举行仪式,其他玩伴夜夜遭受咒术折磨,最后黑袍男人跟妇人交代几句便离开。

妇人独自依照仪式陆续害死几个玩伴,死去的灵魂无声吶喊挣扎着,被小宝吸入体内,听到此手机响起通知声音,林逸昊知道主线任务:真相已经完成。

场景再次变换,身处一个阴暗的房间内,小宝正蹲在墙角,林逸昊没有害怕恐惧,而是缓缓靠近对方。

小宝低着头看着手中的黄色纸风车,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他们都不喜欢跟我玩?」

林逸昊停在小宝面前蹲下,伸出手轻抚小宝的头安慰道:「他们只是不懂你而已,我愿意跟你玩。」

小宝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空洞的眼眶看着林逸昊,忐忑的问:「真的吗?大哥哥我们打勾勾不可以说谎唷。」

伸出小小的指头,林逸昊也伸出小拇指拉勾。

「嗯,小宝是乖孩子,我们约定好了。」右手小拇指微微发烫,眼前的场景再次变换。

最终回到一开始的房间,小宝的遗体宁静躺在地上,房间遍地祭坛残骸,神龛塌了一半。

红衣老妇人和Alan在旁打得不可开交,红布长裙残破不堪,左手已经不翼而飞,伤口处却没流出一滴血。

而Alan脸上长出细细绒毛,龇着尖牙利齿,嘴角和腹部流着鲜血,狼狈不已。

此时老妇人看了地上的小宝,立马舍去纠缠的Alan,林逸昊默默退了几步,红衣老妇人抱着小宝的尸体,尽管脸上丑陋不堪,眼里尽是慈爱。

林逸昊平静的说着:「你已经报了仇,再继续下去小宝只会沦为厉鬼无法超生。」

Alan站在一旁摀着腹部喘气,没有打断林逸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