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河滨公园绿草如茵,不少老人家在散步,还有居民带着毛孩子遛弯,风筝扶摇直上,飞盘往来如梭,河水波光粼粼,岸边垂柳拂动,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离河滨不远的白色公寓内,将行李安置在门口,环视空荡的房间,林逸昊雀跃道:「这以后就是我们的新家了!」
精神传来波动,奶声奶气的话语如在耳边:「比之前宽敞多了,在旮旯角落,都开始怀念山上生活。」
白曜能直接心灵交流后,话也变得多起来,简易清扫后,正式入住。
把面向河滨的房间,当作练拳和修练用,晚上月光能透过落地窗洒进,一间当储藏室,把药材放入干燥箱,之后还要订制中药柜,方便收纳整理,剩下主卧放了张双人床,一组长书桌方便绘制符录,客厅就让给白曜日常活动场所,阳台放着一盆柚子树,看着格局规划完善,对未来也多份憧憬。
忙忙碌碌完,已到午饭时间,肚子咕噜咕噜抗议着,把还在地上撒欢跑的白曜收回灵兽环,幻化成银饰吊坠,中间镶嵌绿宝石,别致优雅,而不显眼。
刚好去学校食堂用餐,顺便上下午的课程,一路上耳边不断传来白曜唠唠叨叨,初始时制止还会消停会儿,到后面已经像开闸的水,说个不停,听课时受不了,直接掐断精神连接。
叹了口气道:「以前只有出阴神能说话时,还不觉得,现在活脱脱是个话痨」
灵兽环中的白曜,感知精神联系被掐断,没有人交流,无趣的打盹。
这段时间小猪时常邀约一起出去玩,都被林逸昊婉拒掉,现在实力低微,虽然已经开始凝结法力,一滴青翠欲滴的法力,只够施展三次五分钟的望气术,距离下回任务只剩不到五天,时间迫在眉睫,下课在街边小摊,胡乱吃碗麻酱面,就匆匆回家修练。
在新屋窗前,红日西坠,落日余晖,林逸昊正聚精会神,站在长案前,手中的符笔四平八稳,每一画一勾一点,不能出丝毫错误,直至一气呵成,满意的拿起刚绘制成功的黄符。
「法力凝鍊后,绘符成功率也增加不少,之前法力太稀少,收尾容易出现断层。」
说完引导法力注入黄符,黄符无火自燃,面前出现一把金黄色柳叶刀,「唰!」向前飞直射,伸手一招又回转回来,意念指哪打哪,如蝴蝶翩然飞舞,时而急电奔星,最后变成点点黄光消散。
伸了伸僵硬的手臂,开心地大笑:「哈哈哈!这飞刀符真厉害,以后我远距离也有输出手段了!」
对刚刚施展过程相当满意,没有打算继续绘符,太阳已彻底消失,一轮明月缓缓升起,来到练功房前,与白曜精神连接恢复。
传了段精神念波:「白曜来修练囉!」
打开练功房门,白曜自觉地屁颠跑来,月光皎洁撒入屋内,蓝珍珠与月光辉映,和昨夜不同的是,河滨的水气也被招引而来,涎玉沫珠的水灵气,充满整间房,对于修练水属性功法,效果更佳,原本一晚只能凝聚一滴法力,现在变成两滴。
直到月亮被蒙蒙日光掩盖,才收起功法,熬煮一锅汤药,与白曜回到主卧,出阴神学药理、术法,日出回到肉身,将熬煮好的药液倒入浴缸,浸泡吸收干净,光着身子在练功房打拳,「嘿!哈!」,一会儿快一会慢儿,忽而结手印,忽而劈、插、撩、托,刚柔并济,直到身上的药渣斑剥,露出白净的肌肤。
这样的日子周而复始,直至任务出发前一小时,林逸昊坐在沙发上,努力平静心中忐忑,再次询问:「白曜,你想清楚真的要跟我一起进去?如果我死了,不确定你是否会被安全传送出来。」
白曜兴奋道:「没事的!我相信你,也相信我们能克服难关!」
叽叽喳喳的像是要校外远足的小学生。
回神时已不在公寓内,周围是一片翠绿树林,远方层峦叠翠的青山,不远处有一小村落,低头看着自己小小的手掌:「又是孩童状态...」
边取出镜子,镜中是个男童,顶着一个土味西瓜头,一双瞇瞇小眼和小圆鼻,微紫的薄唇,身形黝黑瘦小,穿浅蓝色粗布衣短裤,脚底裹着草绳鞋。
白曜好奇道:「这就是除灵世界?灵气浓郁不少,难怪你进步这么快。」
没有回应白曜,而是查看现在自己身份,范嘉南:八岁,生父:范忠,生母:林佳珍。
深吸几口气,尽量让心绪平稳,让自己投入角色,这次也是隐藏存在,猥琐发育,除非逼不得已,不主动暴露身份,拍拍脸颊,一脸笑嘻嘻地朝「家」跑去。
白曜捧腹笑道:「看你这样子,别人还以为这孩子脑子有病呢!」
不理会白曜在脑海里的嘲笑,依然维持一脸笑容,虽然脸部已经有点僵痛。
心里坚持道:「我现在就是个八岁屁孩!我很天真!我很快乐!哈!哈!哈!」
灵兽环中的白曜已经笑翻肚皮。
走到一黄土平房,茅草当屋顶,凹凸不平的黄土墙,几块木板充当门,门口摆放几个陶土瓮,还有几捆干柴,这就是我
的家,推开门大喊:「爹!娘!我回来了!」,就看到两个干瘦的成年人,正在用看神经病的眼神望着林逸昊。
范忠一脸肌黄,手拿稻草正在编织草鞋,林佳珍穿着碎花裙,帮忙搓揉稻草,看到林逸昊一脸高兴无所事事,不由得怒火中烧,抓起旁边的藤条甩了过来。
捂着火辣辣的屁股,站在一旁乖乖编草鞋,耳边不时传来白曜快缺氧的笑声:「哈哈哈!笑死我了!呵呵呵!」
林逸昊果决断开精神连结,沉默地继续手中工作。
直到夕阳西下,林佳珍放下手中稻草,起身轻搂住孩子,用慈爱的眼神看着:「嘉南,不是不让你去玩乐,而是家里情况你也清楚,全家人靠你爹编草绳餬口,多帮忙少玩耍,好吗?」。
林佳珍轻拍孩子的头,这时才仔细观察,林佳珍的手粗糙,大大小小被稻草割伤的疤痕,原本不到三十岁,已经出现白发,而范忠从始至终,都是木讷专心的编草鞋,进屋到现在,从未停止过。
林逸昊心中叹了口气:「唉~上次任务都是自己过,也没跟那时家人生活,现在才真正体会贫苦。」
抬头回应道:「娘,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贪玩,会多帮衬家里。」
林佳珍欣慰的抱紧孩子。
晚餐时间,三口就着一张矮木桌,一盘青江菜、三个粗粮馒头,一人一个配着冷水吃,林逸昊对着馒头一咬,干硬难嚼,还有点馊味,却看范忠和林佳珍吃的津津有味,一点屑屑也不舍得掉,林佳珍看林逸昊怎只吃一口。
关心道:「嘉南,怎不吃?身体不舒服吗?」,林逸昊摇摇头说没有,硬生生吃完馒头。
屋中没有点油灯,只是用炉子烧些干柴照明,等柴烧完屋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因为有旁人在,没办法修练,索性躺在硬木板床上,思索着:「现代生活便利富足,古人生活艰辛却知足。」
连接起精神,白曜懒洋洋说:「真没意思,这就过完一天。」
天蒙蒙亮,乡下生活都是鸡鸣而起,屋外却传来凄厉哭声,范忠和林佳珍早早便起身,林逸昊跟着一起出门,便在广场看到一妇人手抓染血碎布,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我的小凤...呜...把我的闺女还给我…」
范忠和林佳珍对视一眼,范忠走到广场和邻居打听,林佳珍抱着林逸昊不让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