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装有蛊虫的破瓦罐藏到角落,没有选择销毁,是因为蛊虫死亡对方会感知,拍了拍手上沙土,开始规划接下来安排,看了眼天色,趁还没天黑又出去转转搜集情报。
跟邻居崔大妈打听到,原来之前高个子是老村长孙子张威,其他几个小孩也有眉目,河伯献祭安排在明日正午,不知道张威他们有何计划,转头朝村口走去。
村子不大大约二十几户,出了丽水村往东走一公里便是芦安河,芦安河因河边长满芦苇命,有不少草鱼躲在芦苇荡里,邻居大妈说要下水捕鱼,渔船都会莫名被掀翻,撒鱼网也会被咬断,引导水去灌溉农田,总是无法流到农田,只能靠人力一桶桶打水,但天气炎热几桶水根本无法跟上蒸发速度。
林逸昊摩挲着下巴,盯着碧波荡漾的河面,打消下水查看的念头,还没有这么不要命,运起望气术,虽然没黄家擅长,还是能探查些蛛丝马迹,泛白光的双眼下,视野内五光十色,在离河心处隐约有淡淡紫光,收起望气术:「河里果然有精怪,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河伯。」
又往河边两侧探索,一番毫无线索。
远远的看到一伙人往河边走来,「咦?是他们?」
林逸昊赶紧躲到河边芦苇丛,领头的正是高个子张威,后面跟随五个小孩,张威站在河边,后面几个小孩窃窃私语,林逸昊距离太远听不清,张威取出一只黑色骷髅头,念诵咒语,又取出小布袋,抓了一把墨绿色粉末,洒到河水里,骷髅头喀喀上下颚开阖,喷吐出一道黑色浓烟涌入河中,原本波光粼粼,河水象是被煮开般翻腾不止。
约过了一盏茶时间,河水恢复平静,张威盯着河面皱着眉,又取出一石碗,盘膝而坐,从储物空间掏出瓶瓶罐罐,依照比例倒入石碗混合,又从布袋里抓出一条红头大蜈蚣,丢入石碗中,红头蜈蚣在黏稠药液中蠕动,将墨绿色药汁吸收干净,张威抓起蜈蚣便朝河心掷去。
「扑通!」随着红头蜈蚣入水,这次没等多久起了反应,一只小客车大的绿色巨爪冲出水面,细细绿鳞的爪子,上有只半截蜈蚣甩动身体,前半截在钻进巨爪里面,张威等人被巨爪惊得后退,林逸昊也被这庞然大物吓的摀住嘴。
巨爪拍击河面,激起惊滔骇浪,林逸昊躲藏的芦苇荡差点被冲刷卷走,张威也奋起攻势,高举黑骷髅头,骷髅头空洞的眼眶,泛起红光犹如雷射线直打在巨爪,巨爪被红光线照到,像被腐蚀般冒出滚滚绿烟,巨爪吃痛缩回河里,这些攻击对体型庞大的巨爪只是轻伤,还有未显露出的真身。
眼看不管张威如何攻击,河里的精怪就是不再冒出水面,张威转头和其他人商量,此时已接近黄昏,几人决定离开芦安河,往丽水村移动。
林逸昊在芦苇荡又待了半小时才探出身,回头望了眼芦安河,决定先回家,不然便宜父亲可能会起疑,匆匆赶回家已经彻底天黑。
泥土屋里面漆黑一片,林逸昊推开茅草门,心里疑惑道:「是还没回来吗?可能在赶着建祭坛。」
村子太贫穷,刚路上只有零星几家有点灯,其余应该跟林逸昊家一样没灯油,在屋里摸黑找出几条干树枝,取出文明之火「打火机」,将点燃多树枝丢入火盆,屋内温暖不少,靠着微光坐在地上,取出干粮配着水,储物空间容量有限,只准备一星期食物,至于便宜父亲要吃甚么,不在林逸昊考虑内,吃完晚餐便宜父亲还没要回来,将五行八卦镜摆在梁上防止被偷袭,在木板床上打坐冥想。
自从修练出法力,对灵气感应敏锐许多,不确定是否因为除灵世界关系,周遭灵气相对充裕不少,没有多到夸张地步,增加大约一倍左右,修练速度增快,代表存活率增加。
「嘓!嘓!嘓!」鸡鸣而起,转动坚硬的脖子:「嗯!还是不习惯睡硬床,整个腰酸背痛,便宜父亲整夜未归吗?」
看了眼周边,只剩白灰的火盆,没有人进门的痕迹,为了融入角色,没有用瓶装水清洗脸,只饮几口漱漱气味,取出一块营养口粮,简单垫垫胃,便出门探查张威他们。
在村内转了几圈都没遇到张威,还到村长家门口往内望,摸着下巴思索:「会去哪呢?」
距离中午献祭仪式时间越来越近,「先去祭坛那边看看好了。」
来到芦安河边,村里大人们正为在祭坛前忙碌,各家将牲畜绑在河边,村长在祭台上安放供品,祭坛上还有一对童男童女,其中男童还是张威那一群的人,童男童女被灌醉,五花大绑着跌坐在地上,穿着鲜艳的服饰,童男童女父母在旁啜泣,有母亲想上前将自己闺女抱走,却被其他村民拦住。
转头张望,发现张威等人正冷漠的旁观,林逸昊心感疑惑:「难道是有甚么后手?」
祭坛上的老村长高喊:「吉时到!献祭品!」
几名壮汉将牲畜丢进河水,鸡鸭猪挣扎没多久,就沉入水中,村长接着喊:「献童男童女!请河伯老爷,垂怜丽水村!」
被灌醉的童男童女,被壮汉拉起身,丢入河水中。
被灌醉的童男此时也被水呛惊醒,在河水中
挣扎高呼:「呜!我不想死!呜咕!张威你骗我!呜呃!」
林逸昊扭头看向张威,后者却勾起冷笑,看的心里发悚:「他到底想做什么?」
随着童男彻底沉入河中,村民纷纷跪下祈祷。
轰哗!河水喷薄欲出,一颗比泥土屋还硕大的猪鼻鳖头冒出河面,黄色眼珠充斥血丝,满脸痛苦狰狞,村民们瞠目结舌,有人大呼:「这是河伯老爷?」
张威站出人群,一手持黑骷髅头,另一手持骨棒,象是敲木鱼般,敲打骷髅头,随着张威敲打频率加快,巨鳖象是万箭钻心,在河中翻搅,涛澜汹涌。
林逸昊对这一幕震惊外,大概能猜测张威做了什么,他应该是在童男体内下蛊,然后随着巨鳖吞入,蛊也进入巨鳖体内,这是下了多少蛊呀!不经开始头皮发麻,还好当天及时驱蛊。
巨鳖痛苦不堪,一盏茶后无力乏天,仰肚浮在河面,系统通知完成任务,可以立刻回归,或者停留一个月,此时上空传来笑声:「哈哈哈哈!」
一身玄色道袍的道士,脚踩白纸鹤,居高临下望着众人,有村民惊呼:「是黑木道人!」
黑木道人伸手凌空一画,巨鳖腹部软壳破裂,跑出一个巴掌大的小人,张皇失措尖叫着,被摄入黑木道人掌中,张威震惊一声:「是鳖宝!」
黑木道人收入袖内,扫了一眼张威,转身甩袖飞离。
张威一脸阴鸷,耗费不少蛊毒,到手的宝物被人劫走,冷哼一声也转身离开,后面几个小孩互看几眼,也跟上张威脚步。
林逸昊愣愣地看完:「没想到会这样的结果。」
村民一团混乱,没打算留在此地,赶紧寻找机缘,趁人没注意,窜入芦苇荡,暗道:「现在河里的鳖精死了,说不定鳖精老巢还能找到宝物。」
「扑通!」脱下外衣跳入水中。
有着鲤鱼精本命鳞,在河水里如鱼得水,畅行无阻,加上澄静念珠,视力也得到加强,游到巨鳖附近,不由得赞叹:「比淡水斑鳖还要大好几倍呀!鳖血大补,可惜被蛊毒污染。」
朝巨鳖正下方游去,一个巨型凹坑,应该就是鳖精巢穴了。
凹坑侧面竟是一个中空洞穴,浮出水面撑起身体,还有空气流通,不知道是从哪通风的,折断几根荧光棒,往内一丢空间还不小,照不到尽头,难怪巨鳖能躲在这,洞穴湿漉漉,不少奇形怪状的钟乳石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