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曾月茹如何想要将这一页给掀过去,那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透过床板缝隙,猜想此时十之八九应当暮色四合。
赵瑞心中一紧,心想:从刚才一直到现在,我始终都暗暗运气,然而却发现丹田之中连半分真气也无。
猜想之下天色已然黑透了,这红发鳄神随时随刻都有可能冲进来,这厮一旦动手,我却又该当如何?
赵瑞想到这一节,缓缓地朝着慕容春雨看了过去,又朝着曾月茹看了过去,转念又想:倒也不必多问,方才我就已经能够看得出来,她们两个人其实都跟我差不多。
方才二女准备动手之时,一直都跃跃欲试着朝着对方雄扑而去,而慕容春雨和曾月茹两个人都是真气身后。
一旦是发生这种情况,只能够说明体内恍若一片荒原。
“天色已经不早了,还是先歇息吧!”
曾月茹轻声说道。
曾月茹席地躺下来,将头枕在赵瑞的手臂之上,缓缓闭起双眼。
赵瑞依照此法行事,同样也是席地躺下来,缓缓闭起双眼。
慕容春雨眼见他们两个人都已经打算休息了,当下伸出右手在短板之上用力拍击。
“睡个屁啊睡!曾夫人,我和我相公落得如此大难,全然都是拜你所赐,结果你说睡就睡!”
忽然之间,慕容春雨没有好气地厉声喝道。
“妈的,你有完没完!”
曾月茹猛然睁开双眼,恶狠狠地瞪着慕容春雨。
慕容春雨好生一派理直气壮,她虽然仍旧坐在原地,然而却已能够俯视曾月茹。
摇头晃脑地道:“曾夫人是想要暗中求助吉臣里阁下吗?曾夫人是想要让那被关在深牢大狱里的吉臣里阁下派遣重兵,将本姑娘拿下吗?”
赵瑞左听右听之下,实在是苦受不得。
当即想也不想,一把紧紧搂住曾月茹,轻轻拍击着曾月茹的玉背,却也没有什么话好说。
曾月茹原本就绝望悲愤,然而同时却又要苦受慕容春雨阴阳怪气。
不得不承认,整个人都仿佛置身在第十八层地狱里,难以忍受。
当下她的身子被赵瑞这样轻轻拍着,一颗绝望的心终究还是有些略微抚慰。
缓缓伸出手来,轻轻的指了指慕容春雨,说道:“随你的便,懒得理你!”
说完之后,曾月茹用力闭起双眼,并且还将左手与右手的食指猛然伸出,死死地堵住自己的耳朵。
慕容春雨眼见如此,于是便恶狠狠地瞪着赵瑞。
心想:好啊好,我放弃本门本派不管不顾,一心一意地跟随于你决定和你一同回到大商去。
结果你却和这么个不知廉耻的烂货打情骂俏,成双成对,倒也当真是负了我的一片诚心。
没什么可说的了,不如我便去找那红发鳄神拼死去了,反正横竖左右也都是稳赚不赔!
慕容春雨想到这一节,整个人仿佛都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一般,快速起身,朝着船舱门口疾步走了过去。
正要走到门口,忽听得船舱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霎时之间门窗大门便被人一刀给破了开来。
赵瑞,曾月茹,慕容春雨三人尽皆愣在当场。
只见一个高高大大满头红发的老者手中拎着一把长刀,快步冲了进来。
慕容春雨吓得六神无主,当下倒吸一口凉气,连忙一跃而出,折身返回到赵瑞身旁。
赵瑞咬紧牙关强行支撑着自己爬了起来,伸手指着面前的红发老者厉声喝道:“红发鳄神,你既然都已经得到了《万里江山七十二图》,难不成就不能放我们一马吗?”
曾月茹连忙将赵瑞的话头抢了过来,急声说道:“说的正是,红发鳄神,我曾氏一门与你往日无缘近日无仇,你不过就只是想要得到《万里江山七十二图》罢了。”
“当日在那秀女山之上,你都已经达到目的,为何非得要将我们往死里去逼!”
红发鳄神吴京华在船舱外面那惨白月光的照耀之下,整个人更是显得狰狞可怖。
他手中的长刀在月光的倒映之下熠熠生辉,刀锋凛冽,便如十一月的白雪一般。
红发鳄神站定在原地,冷声一笑,看着曾月茹认真说道:“曾夫人,你可知道老夫平生最恨的是什么?”
曾月茹当下心中自然慌乱,强撑着胆量说道:“我……我……我怎么知道!”
红发鳄神忽然之间脸色一变,赵瑞发现他脸上神情之中有些哀愁之色。
只听得红发鳄神失魂落魄地道:“曾夫人,老夫与你之间的年岁差了将近二十岁,若然当年我家中没有发生变故,我的亲生女儿也该长得像你这般大了。”
“这贼老天我一生之中最为痛恨,得到这《万里江山七十二图》之后,拿到宝藏,我定然要干下一场千秋霸业。”
“如你相公吉臣里他们远东五虎这般,其实从始至终我压根没有放在眼里。”
曾月茹暗中和赵瑞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语气里满是愤怒:“你恨这贼老天你便恨去,反正你都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放我们走也就是了。”
“再说了,我和吉臣里虽然有夫妻之名,但是却无夫妻之实,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远东五虎又和我有多少干系?”
赵瑞此时愕然发现,红发鳄神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要将他们杀掉的意思。
如此以来,红发鳄神的目的那更是令赵瑞万分不解。
赵瑞心想:这老家伙如此凶残,视天下苍生如无物,想要杀就杀了,想要拿就拿了,天底下第一大恶人也就不过如此。
方才他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按说应当是想要用他手中的刀将我们三个给杀死。
可是这一番对峙之下,他横竖左右都显得很是怪异,也不知道他葫芦里面究竟卖的什么药。
赵瑞想到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