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兰致人还未到家,便在半道上哭晕了过去。
当书童战战兢兢抱着晕过去的夏兰致下马车时,刚才碰到了从外面归来的庄氏,这可把她这个当娘的心疼坏了,当即命人去请了府医。
在得知夏兰致除了两瓣屁股上的伤稍重,其余皆是轻伤后,她眼眸一转,计上心头。
房间,府医忙着为夏兰致涂抹药膏处理伤口。
院中, 庄氏大张旗鼓的审问书童。
面对庄氏疾声厉色的质问,书童吓得冷汗淋漓,磕磕绊绊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如数说出,却依旧难逃毒打。
就在书童被打的半死不活之际,闻讯而来的夏将军及时救下了他的小命。
而这正是庄氏想要的效果,她想要借着儿子受伤的机会亲近夏将军呢。
庄氏缓缓从凳子上站起身,将自己最美的角度展现给夏将军,刚开口娇柔的喊了一句,便被夏将军冷声打断。
“庄氏,这是怎么回事?”
“你怎可在府中动用私刑?”
夏将军语带不悦,眉头紧紧皱起,他很是不赞同庄氏这般将人命视作儿戏的举动。
庄氏面色一僵,似是没有料到夏将军会为了一个低贱的下人,质问自己。
“夫君,你有所不知,这玩忽职守的恶奴,险些害死了咱们的儿子。”
庄氏哭的梨花带雨,她边说边朝着夏将军靠近,却被夏将军不动声色地躲开了与她的身体触碰。
庄氏扑了一个空,险些当众失态,但她反应极快,凄凄惨惨的靠在贴身婆子身上,继续啜泣。
“夫君,妾身想不明白,唐府为何突然会这般残忍对待我儿?”
“自从将军离京后,妾身便秉承着事事低调,处处与人为善的行事原则,自问没得罪过任何人,偏偏今日咱们儿子好心去探望唐家那小丫头,却带着一身伤哭着回来了。”
庄氏越哭越伤心,似乎是将这几日被夏将军冷落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静默了片刻,见夏将军无动于衷,庄氏只得硬着头皮故作惊讶道:“难不成是因为…不,不可能的,知音她虽然和唐府那两位姑娘走的近…”
说到这里话停下了,夏将军却依旧不接话,庄氏心下颇为无奈,顿了顿又接着道:“致儿是她的亲弟弟,知音怎能因他一时无意之言,而怀恨在心,借助他人之手,教训自己的亲弟弟呢?”
庄氏越说越委屈,眼里带着明显的痛心和失望。
她笃定夏将军会怀疑容貌尽毁的夏知音,毕竟夏兰致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呀。
“闭嘴,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夏将军被她哭嚷的心烦,特别是听到她厚颜无耻的将脏水泼到女儿身上,心中的厌烦之意又加重了几分。
“你,仔仔细细将你所知道的全部说给本将军听,如有半句欺瞒,本将军定不轻饶。”
夏将军冷冷望着蜷缩在地上的书童,抬手又指向了从房间内走出来的大夫。
“等等,先替他简单处理一下伤情。”
“是,将军。”
老大夫急忙跑过去帮书童把脉。
书童臀部皮肉尚未被打烂,但打板子的是个内行人,书童却受了不轻的内伤。
想到书童往日狗仗人势的所作所为,老大夫轻轻叹了口气,面上闪过一抹不忍,往他嘴里喂了两颗药丸。
书童先是感激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老老实实将同庄氏所说的话,重新复述了一遍。
“照你这么说,夏兰致在唐府内发生的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是的,将军。”
“小人句句属实,绝无半句欺瞒,这点车夫可以替小人作证。”
书童急的都快要哭了,他和车夫都在外面等着夏兰致,哪里能想得到,进去之前兴高采烈的小主子,出来后便开始哭哭唧唧了。
庄氏瞅着夏将军面无表情的脸,刚想要说些什么时,只见夏将军扭头进了屋子。
“起来,本将军知道你醒了。”
夏将军严厉的语气,让醒了一刻钟的夏兰致立即睁开了眼。
“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为何明明醒了,却不及时出去说清事情的真相?你可知这种行为险些殃及了无辜之人的性命?”
夏兰致被夏将军身上的肃杀之意吓到了,同样跟进来的庄氏也感到不寒而栗。
母子俩都没有注意到,夏将军的自称变了,而且夏将军从始至终都没有关心过夏兰致的伤情。
“我,我…”
夏兰致结结巴巴,不敢将韩修齐供出来的他,只能谎称是自己手犯贱,招惹了唐府的那头白狼,被白狼追着咬了屁股疼晕了。
夏兰致亲口承认了跟书童无关,庄氏心中虽觉憋屈,在面对浑身释放肃杀之意的夏将军,她也不敢多言了。
“你,身为当家主母德不配位,不分青红皂白污蔑嫡女属实可恶至极。”
夏将军丢下这一语
双关的话,扭头便离开了房间。
这是何意?
德不配位?
庄氏气的满脸狰狞望着夏将军离去的背影,只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夏将军去看望了女儿。
但他并没有惊扰认真看书的夏知音。
足足在角落处站了半个钟头,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夏将军不知在此件事情了结后,皇上会怎样处置自己的罪行,但他想在此之前做些弥补。
这晚,夏将军彻夜未归。
隔天。
无了大师亲自登门,夏知音便被送去了阮府,同一天之内改名为阮知音。
外头人并不知其中内情,而改名后的阮知音,住在娘亲曾经居住的院子,亲身感受着外祖父一家对自己实实在在的关爱,小姑娘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自这天过后,夏将军自请去了京郊大营。
夏知音的离开,让庄氏寝食难安。
倒不是因为怕阮府的人,察觉出小姑娘的脸是因为中毒而导致。
她下毒的方法巧妙,利用了相克之法,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就连前几日,府医所开的药膏和熬药的药渣,都在夏知音离开前全部被销毁,根本不可能查出来任何蛛丝马迹了。
庄氏寝食难安的根本原因,是舍不得阮子涵遗留下来的那批丰厚的嫁妆。
原来,庄氏暗害夏知音,就是不想让她嫁人,只有夏知音不嫁人,她才能理所当然的扣下那笔嫁妆,霸占为自己所有。
一晃五日匆匆而过。
这天晚上,庄氏从儿子院子中刚回到自个房里,丫鬟前脚将门关紧,独自坐在桌前发呆的她,便被人从身后抱了个满怀。
“啊!快松开。”
“你是不想活了吗?”
庄氏又惊又羞,极力挣扎男人的怀抱,不料她这个举动,反而让男人更兴奋了。
而这个兴奋的老男人,正是管家夏西海。
“怕什么?难道你还没有看明白吗?将军根本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他那个榆木脑袋里装的只有操练士兵,保家卫国。”
“除了已逝的先夫人外,像你这种嫁进来的续弦,这辈子怕是都入不了他的眼。”
夏西海嘴里淫笑连连,眼里闪现着邪恶的光芒,他三下五除二脱光了身上的衣服。
如今四十五岁的他,挺着个大大的将军肚,脸上的肥肉纵横,随着他大笑的幅度上下颤动着。
这副丑陋的样子,多瞧一眼便令人膈应。
庄氏胃里恶心的作呕,但她强忍着不适,不敢表现出来。
夏西海就是个变态,仗着会些拳脚功夫,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
庄氏又有把柄被他握在手里,自然不敢声张。
守在门外的丫鬟,虽然皆是庄氏的心腹,但她们对此早已习以为,而且其中还有一人被夏西海收买了。
“好夫人,独守空房的日子不好受吧,真是苦了你了。”
“今晚就让小人尽心的伺候你吧。”
夏西海说完欺身而上,庄氏无力反抗,只能被迫任由他欺负,脸颊缓缓划出了两道泪痕。
房内熏香缭绕,轻纱罗帐摇曳,庄氏慢慢进入状态后变得极为主动,屋内断断续续传出令人浮想联翩的声音。
不知何时,守在门外的丫鬟婆子悄无声息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