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破旧的房门打开一道缝,守竹侧身进入,随即反手从里面拴上。
听闻动静,采月拖着沉重的铁链,行动缓慢的从屋内走出来迎接守竹。
“你去做饭吧。”
守竹将买来的食材丢给了采月。
成了哑巴的采月浑身狼狈不已,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乖乖拿着东西走向破旧的厨房。
守竹则是一脸兴奋的走向房间,坐在床沿上,伸出手缓缓抚摸沈绾绾的脸颊。
“绾绾,这回再也没有人能抢走你了。”
“哈哈哈哈…,只有你我才是最相配的一对神仙眷侣呀。”
沈绾绾被用铁链拴在床上,嘴巴塞上了破布,她那双多情的狐狸眼,满是恨意。
“绾绾,看来你真的爱我至深。”
守竹极为兴奋的看着那满眼的恨意。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重。
“我知道,你一定是在这房间里呆的憋闷无聊了,刚好近两日外面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你肯定会非常感兴趣的。”
守竹趁着说话的功夫,粗鲁的脱掉了沈绾绾身上的衣服。
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人触目惊心。
沈绾绾那身引以为傲的肌肤,布满了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痕,惨不忍睹。
原来,心理扭曲的守竹害怕她会逃走,便极为残忍挑断了她的手脚筋。
不光如此,被废了身子的守竹,再也不能像原先那般与沈绾绾寻爱快活了。
于是,他便将原先在戏班子里伺候那些特殊爱好客人的法子,全部用在了沈绾绾身上。
每日变着法的折腾,还会想出新的招数,寻求所谓的刺激。
“绾绾,你想说什么。”
守竹扯掉了沈绾绾嘴里的破布。
“求求你,放了我吧。”
女人哀求的声音仿若蚊虫哼哼叫。
这短时间的生不如死,让她几近崩溃,一度后悔不该听信唐梓瑶的话。
若继续留在殷府,看在那些银票的份上,殷怀民最多是动手打人,断然不会用这般变态的法子折辱自己的。
“绾绾,你怎么还想着离开我呢?”
“是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为了你,我做了多大的牺牲,强忍着恶心,用特殊手段去伺候那些令人作呕的老货。”
“你个没良心的女人,你这么说对得起我的情义吗?”
守竹情绪激动的甩了沈绾绾一耳光,打得她鼻头冒血。
“既然你还是学不乖,那今日的饭便省了,这样就没有力气想着逃走的事儿了。”
“来,咱们言归正传,听我说件令你开心的事儿。”
沈绾绾害怕的抖了抖身子,她根本不想听疯子说话。
一个疯子嘴里又能说出什么好话呢?
“不想听?那我偏要让你听。”
守竹用力捏住沈绾绾的下巴,极为兴奋的说道:“绾绾,殴打你的人渣殷怀民,他在牢中畏罪自杀了。”
沈绾绾没了挣扎的力气,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守竹得意的笑了笑。
“绾绾,你可知那个男人这么多年将你哄得团团。”
“他拿着你给的银子,不光用在了官场上的打点,还暗中培养了一批花容月貌的女杀手。”
“靠女人养惯了的小白脸,竟然为了银子,铤而走险杀了韩永达,而他养的那十名女子倒是个个忠贞不移,纷纷喝药殉情了呢。”
“真是苍天有眼,收走了这个畜生。”
守竹的这番话,终于让他在沈绾绾的眼里看到了仇恨以外的东西。
女人的眼泪汹涌而出。
眼看着沈绾绾为了别的男人而流泪,守竹神情癫狂的大笑了起来。
沈绾绾的下巴被他捏的发红,身体上的疼痛早已麻木,远比不上她心中的痛。
到底是年少时爱了多年的男人,此刻骤然听到这个消息,沈绾绾的心忍不住抽痛。
有一半是为了自己的蠢笨而痛,有一半则是为了殷怀民的突然离世而伤感。
“贱货,你竟然还会为了那样的男人而伤心。”
“你可知殷怀民那个丧尽天良的,他为了两万两银子把你们的亲生女儿唐梓瑶,卖进了花楼接客呢。”
听到这里,沉浸在痛苦悲伤的沈绾绾,大声的否决道:“不,你胡说。”
“你在说谎,他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瑶儿和钰儿可是殷家毋庸置疑的血脉。”
沈绾绾怎么也不愿意相信,拿到了十五万银票的殷怀民,能会干出这种泯灭人性的事情。
“你怕是还不知,殷怀民除了你生的那一对儿女,他在外面养的外室,为他生了两子一女。”
“不过听说,自从殷怀民官场失意,他便打算申请外调回乡发展,貌似让那母子四人提前回去了。”
守竹尖锐的语气,宛若一根根细长的银针,深深扎进了
头皮之中。
“不,不要再说了。”
沈绾绾疯狂的摇晃着脑袋,挣脱了守竹手掌的牵制,头重重的砸在了枕头上,眼前频频泛黑。
见沈绾绾这副自欺欺人的模样,守竹又继续火上浇油。
“绾绾,真的不要我说了吗?”
“你难道不想知道,那唐梓钰的下场吗?”
儿子到底是沈绾绾的软肋,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眼角隐隐渗出了血泪。
守竹顿感心疼不已,轻柔的擦去了那刺目的血泪。
“唐梓钰被沈景泽带到公堂上指认殷怀民杀害你一事,不知怎的,他突然反口摔了一跤,磕破了脑袋人当场没了。”
守竹此刻心中相当痛快,缓缓站起身,开门朝着厨房看了看。
这世间,沈绾绾与别的男人有关系的一切,全部都消失了。
从今往后,这个女人只属于自己独有了。
“钰儿,我的孩子。”
“啊!”
沈绾绾凄厉的大喊,内心彻底溃不成军,随着两行血泪流下,她再也没了求生意志,额头用力撞上了床沿。
鲜血喷洒而出,那双流淌着血泪的眼睛木讷的瞪着。
守竹听到动静为时已晚,当看到沈绾绾惨死的模样,心下又恨又痛。
“贱人,你就那么爱他,连死也要跟他死在同一天吗?”
“你想追上他的脚步,投胎与他再续前缘,我偏偏不让。”
守竹疯狂的对着沈绾绾的尸身自言自语。
良久过后,他将自己关在房中,拿出斧头把沈绾绾的尸体分解,浸泡在坛子之中。
“绾绾,你再也不能离开我了。”
“我才是这个世上最爱你的人,你也只能爱我。”
精疲力尽的守竹,守着这些坛子,软软的瘫倒在地上陷入了沉睡。
天色渐晚,采月手持一根蜡烛,缓缓走了进去。
房间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干净的被褥上布满了鲜血,地上守竹酣睡宛若死猪。
当采月目光触及被丢在地上的斧头,她心中产生了一个强烈的念头。
沉重的铁链声响彻在耳边,因疲惫陷入梦魇的守竹,不愿睁开眼睛。
手起斧落,惨遭折磨的采月发了狠,用斧子将守竹劈成了肉泥,又奋力敲碎了那些坛子,发泄着连日积压的委屈。
她的一双手被铁链磨出了血迹,双目呆呆盯着燃烧的蜡烛。
不过多时,冲天的火光在黑夜中燃烧,火势蔓延的速度很快。
待到住在周围的人将火浇灭时,小院子里早已烧成了一片废墟,几名官差赶到只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女尸。
生来自命不凡的沈绾绾,最终自食恶果,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在身死连祭拜的人都没有。
她走到今日这个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