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儿,你刚才说接连两次,这话是何意?”
眼见老母亲神情凝重,唐承沐略显不解。
“娘,难道不是两次吗?”
“得知甜甜所在的方向算是一次,那天晚上助我们削弱诡异迷阵难道不算一次吗?”
唐承沐亲眼所见从京城方向涌现一道淡淡的白光,他们才能有机会撞开一条裂缝的。
只不过,当时除了白眼狼敏锐察觉到外,其余人并没有看到,人多口杂,他便也没有提及。
“不,根据你所说的时间,第二次并不是娘所为。”
唐老太太心下万分震惊,她不敢相信高高在上的天子之躯,在不明某些内情的情况下,会贸然为了商贾府邸的子嗣,做出那样的牺牲。
“娘,您知道是谁对吗?”
唐承沐见老母亲神色大变,他识趣的没有多加询问,但很快他就知道了是何人所为。
唐承鸿哄睡了唐甜甜后,也来到了唐老太太的房间,他这几日虽然整颗心都在小闺女身上,但老母亲骤然的苍老,他又怎会看不出来呢?
“娘,那位他都知道了,他和咱们一样。”
唐承鸿谨慎的不敢多说,生怕深夜又招来了太爷太奶们爱的呼唤。
“原来如此,这样就说得通了。”
“明日便是端午,眼下时辰不早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唐老太太疲惫的开口撵人,很显然她不愿意多说。
唐承沐两兄弟自然不会为难老母亲,兄弟二人一前一后离开静园,却并没有回去休息,反而去了唐承鸿的院子。
兄弟俩聊到了后半夜,才满怀心事的睡去。
鸡鸣声响起,正月初五端午节。
唐府内洋溢着喜气,唐甜甜早早起床,小肚眼上被抹上了雄黄酒,身上佩戴了驱邪避虫的香包。
距离早饭还有段时间,无所事事的她,起了捉弄白眼狼的心思。
“白眼狼,你别跑呀。”
“乖乖把衣服穿上,这件衣服可好看了。”
白眼狼在前面跑,唐甜甜在后面追。
威风凛凛的白狼颇显狼狈,经过唐甜甜的一通瞎折腾,它变成了可怜兮兮的小花狼,一双狼眼周围黑啾啾的,仿佛是挨了一顿毒打。
偏偏,唐甜甜对自己的审美颇为自信。
“嘿嘿,让我抓住了吧。”
“瞅瞅你这是什么表情呀。”
白眼狼成功被牵制,哀怨的狼眼写满了生无可恋。
“今日过节,奖励你两只烧鸡,外带烤乳猪一只,怎么样?”
“相信我,穿上这件衣服,你绝对是人群中最亮眼的狼崽。”
唐甜甜拿着手中碎花开衫,笑得一脸邪恶。
【嘿嘿,花姑娘滴跑不掉喽。】
身体康复的青雀简直没眼看这一幕。
那么丑的衣服,成功拉低了白眼狼的智商。
院中四目相对的一人一狼,瞧着皆是一副憨憨傻傻的模样。
唐府这边欢声笑语,而城北的殷府乌烟瘴气。
诸事不顺的殷怀民,醉气熏熏的来到了唐梓瑶房间门口。
“老爷,您不能进去,小姐还未起身呢。”
两名丫鬟拼死阻拦。
“滚开,贱婢。”
殷怀民抬脚踹开两名丫鬟,推门堂而皇之的闯进了唐梓瑶的闺房。
“爹,这大清早的,您这是做什么?”
“您快些出去,传扬出去,女儿怕是无颜见人了。”
身着中衣的唐梓瑶,满脸恼羞,紧紧扯着被子遮挡身体。
而殷怀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你还想要脸面?那东西不早被你那个水性杨花的娘丢光了吗?”
“老子再问你最后一次,沈绾绾那个贱人她到底去哪儿?”
殷怀民跌跌撞撞的坐到了凳子上,一双眼睛在房间内四下打量。
“爹,女儿真的不知道娘去了何处,她只留下一封书信,内容您是看过的。”
唐梓瑶语气略显不耐。
“呸,少拿这种烂招蒙骗我,沈绾绾那女人除了她自己以外,最在乎的就是你们姐弟俩了。”
“好闺女,别忘了你身上留的是老子的血,让不让你们认祖归宗,全在于老子点不点头。”
殷怀民吼叫的声音一声比一声,他心中憋了好多火气。
被自己看作无脑的女人,竟然把自己耍的团团转。
那些银票全是假的,他非但没有兑换到银子,反而还被地下城的人毒打了一顿。
这一切的不幸,全是拜沈绾绾所赐。
“爹,您喝醉了,速速回去休息吧,再继续借酒发疯,别怪我翻脸了。”
慌乱过后的唐梓瑶,理智渐渐恢复冷静。
殷怀民的那种话,根本就吓唬不了她。
男人名下如今只有他们姐弟这一双儿女,
名字记入族谱是迟早的事情。
其实,唐梓瑶内心并不想改姓。
“小畜生,谁教你这么跟老子说话的。”
殷怀民噌的站起身,冲到床边,将手伸向了唐梓瑶。
“滚开,你别碰我。”
唐梓瑶没想到殷怀民会如此荒唐,全然不顾了礼节。
“啪。”
殷怀民狠狠甩了唐梓瑶一耳光,触及到她那双恨意迸发的眼睛,男人身体里蠢蠢欲动的那股暴力,直窜脑门。
“娘的,小小年纪惯得你无法无天,老子给你脸了是吧?”
唐梓瑶被殷怀民粗鲁的从床上拖到地上,在她哭喊声中一顿拳打脚踢。
“别打了,别打了…”
唐梓瑶护住自己最引以为傲的脸,痛哭求饶。
殷怀民这个人渣,他就是个道貌岸然的畜生,全然不念及半分血脉亲情。
“我给你钱。”
这话一出,殷怀民瞬间停下了动作。
“果然和你那个娘一样是个贱皮子货色,不打就不老实。”
殷怀民从唐梓瑶手中拿走了一千两银票,他还不满足。
“其他的全部交出来。”
“没了,娘就留了这么多给我。”
唐梓瑶惊恐的摇了摇头,默默的爬到床边。
她的这笔钱并非是沈绾绾留下的,而是她凭借梦境中的经历,与人合作换来的报酬。
殷怀民不信唐梓瑶的鬼话,在房间一番乱翻,没有找到银子,却发现了三个扎满银针的小人偶,酒劲儿瞬间清醒了。
“哈哈哈……,好个心狠手辣的小姑娘,不愧是我殷怀民的种。”
殷怀民盯着唐梓瑶笑得张狂,他却想不到,他外头的那两儿一女无故消失,并非是外室嫌弃他落魄跑路了。
正是眼前的唐梓瑶,派人将他们全部杀害丢去了乱葬岗喂野狗。
不光如此,她还在殷怀民饮食中下了绝育药,目的就是为了断绝殷怀民别的后路。
“爹爹,瑶儿知错了,不该私自藏着银子的,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待到来日女儿及笄出嫁,定会好好孝敬您的。”
唐梓瑶真诚的说道,她假意装柔弱服软,只为暂时稳住殷怀民。
而她这副梨花带雨的小可怜模样,看的殷怀民为之动容,脑中猛然闪现出了一个念头。
他又想干什么?
唐梓瑶被殷怀民的眼神吓得肝胆俱裂,无助的抱紧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