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体力即将耗尽。】
【我该不会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放屁累死的臭娃娃吧。】
唐甜甜释放出的臭屁,虽让人一时无法靠近她,但同时快速消耗着她的体力。
小小的人儿头重脚轻,两眼频频泛黑,小脑瓜不受控制的向前倾。
本以为会栽一个狗啃泥,白眼狼及时赶到用身体接住了她。
“小毛球。”
紧随其后的唐承鸿痛心喊道,弯腰将狼狈的小人儿抱在了怀里。
【咦,好像听到了爹爹的声音。】
唐甜甜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泪流满面的老父亲,咧着小嘴笑了。
【真是爹爹来了,倒霉蛋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
【呜呜呜…,他们太可怕了,差点就见不到爹爹了。】
唐甜甜内心的委屈瞬间爆发,哭成了小泪人。
唐承鸿强压下心中杂乱的情绪,果断吩咐所有人撤离。
而寨子里的人多数被熏的头晕耳鸣,瘫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一部分人迈着沉重的步子追了上去。
就在这时,山寨周围忽然火光四起,这是唐承鸿特意让人放的火,目的就是为了搅浑水,分散敌人的注意力。
所有房屋搭建全是木头支撑,火势蔓延的速度很快,众人手忙脚乱的打水灭火。
后山洞内,昊阳看着纹丝不动的军师,没好气的低吼道:“军师,你还有心思在这打坐呢,前面寨子乱的不像话了。”
“那小鬼头太能折腾事儿。”
昊阳被熏的眼睛发疼,面具下早已泪流满面,他这辈子从未这般无语过。
鬼萨也隐隐闻到空气中散发的臭味,奈何他口不能言,腿不能动。
“军师,别光瞪着眼睛瞅我,你倒是赶紧拿个主意呀。”
“不好,山脚下的那群人在放火呢。”
“等等,这大火燃烧的位置不对劲儿,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呀?”
昊阳眺望着前面冲天的火势,他急的头上窜出了热汗。
鬼萨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他堂堂巫师竟然对一个小孩子的招数束手无策。
“军师,你该不会中了那小鬼头的招吧?”
冷静下来的昊阳,总算是意识到鬼萨的不对劲。
鬼萨睫毛轻轻颤了颤,回应着昊阳的话。
昊阳见此情景,干脆将人背在了身上。
等到两人回到前面的山寨时,恶臭的屁味还没有完全散开,而始作俑者却消失不见了。
山脚下,众人拼死杀出一条血路。
“爹爹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见到了至亲之人,折腾了许久的唐甜甜再也支撑不住晕在了老父亲的怀抱中。
“大哥,甜甜交给你了。”
唐承鸿将小闺女交给了自家大哥,他带着人留在后面断后。
唐承沐郑重地抱着唐甜甜上了马车,命车夫快速撤离。
藏匿在层层白雾和古树下的黑风寨,内外受创。
寨子内所有清醒的人齐心协力,总算及时扑灭了火势。
“该死,竟然让个小鬼头将整个黑风寨搅得人仰马翻。”
昊阳站在古树的最高处,望着山脚下骑着快马离去的一众人,他没有贸然追上去。
一方面是忌惮唐甜甜身上的邪乎,另一方面则是顾及着沈景泽的叮嘱。
“军师,就这么放他们离开,我这心中当真憋屈的很。”
昊阳厉声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咱们好好的一个寨子被搞得乌烟瘴气,怪味横生,却半点好处都没捞着。”
“不可轻举妄动。”
鬼萨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经此一事,证实了唐家的确藏着特殊的能人异士,主子那边迟迟没有回信,怕是事情出了变故。”
“眼下我身体还不能动,你且安排下去让人轮流放风,待我身体恢复自如时,在施展秘术改变周围的景象。”
鬼萨声音中充满了无可奈何。
他从未想过一个两岁多的小娃娃,竟能惹出这么大的风波来。
短短两日,他数次动用身体中的力量,却又得不到及时的补充,浑身隐隐透露着说不出的疲惫。
“那就先按你说的办,但我要亲自入城面见主子。”
“你放心,我绝不会平惹是非,贸然招惹唐府的人。”
昊阳对着身边的得力干将,细细交代了一番,随后,他乔装打扮,只身一人下了山。
鬼萨无奈的看着他离去,静静等待恢复的时机。
天色渐渐转亮,唐承鸿等一众人抵达城门口时,缓缓升起的太阳照在了马车顶上。
唐承沐稳稳的抱着唐甜甜,两只胳膊微微泛酸。
“辛苦诸位,大家先行回去休息,稍后唐某亲自登门感谢。”
唐承鸿同京兆府衙的官差以及长公主府乔装打
扮的暗卫,在城门口分开。
沈景泽安排在唐府附近监视的两名男子,看到唐家的马车回府后,其中一人立刻赶回去报信。
沈府。
沈景泽入宫一夜未归,全府上下皆是人心惶惶。
“川儿,你爹他奉旨入宫,怎么就一去不回了呢?”
“听说一同被召见入宫的北玄王同样没有出来。”
沈老太太趴在床上忧心忡忡,丝毫没注意到沈砚川变了脸色。
沈砚川此刻心里乱如杂草,他担心自己的那件事情会被捅破。
在家养伤的这些日子,他每晚控制不住的做噩梦,梦里在北玄王府所经历过的凌辱,反复折磨着他。
“川儿,总不能是为了上次的那件事儿吧?”
沈老太太伸手在面色呆滞的沈砚川眼前晃了晃。
“川儿,你怎么了?”
“是昨晚没休息好吗?”
沈砚川嫌弃的看了眼仿佛老了十几岁的沈老太太,摇了摇头。
“娘,您安心养伤,父亲向来运筹帷幄,他做事自有分寸,用不着你我替他操心。”
沈砚川不等沈老太太再开口,沉着脸匆匆带着沈林离开。
主仆两人,恰巧遇到了回来报信儿的男子。
沈砚川将人单独带回了自己的院子。
“吴妈妈,你有没有发现砚川这孩子似乎与先前不太一样了。”
沈老太太并不清楚沈砚川在北玄王府的遭遇,轻信了沈景泽的说辞,还当真以为是韩柔萱看上了自家儿子,用强硬的手段逼迫未果。
这才害的沈砚川遭受了皮肉之苦。
“夫人,距离秋闱没多长时间了,公子接连在家修养,耽搁了不少功课,他必是在为此忧心呢。”
吴妈妈的这番话,倒是安了沈老太太的心。
“让其他人先下去,你再给我擦些药膏。”
沈老太太屁股上的伤口结痂,最近痒的十分厉害。
想到自己遭受的磨难,她又忍不住心疼起另外一个儿子。
短短几个月,沈老太太老脸上皱纹横生,瞧着跟年近五六十的老妇没有区别。
特别是这次的板子,对她身体造成了极大的损害,吴妈妈根本不敢让她照镜子,动作轻柔的替她擦拭的药膏。
“最近嘴巴喝药苦的没有滋味,常常夜不能寐,你等下去吩咐厨房熬些滋补的血燕窝。”
听闻沈老太太的话,吴妈妈的手上动作停滞了。
府中近来主子门接二连三受伤,上好的药材流水般的用着,账面上的银子捉襟见肘,哪里还能奢侈的去买血燕窝。
眼下,沈老太太人尚在病中,吴妈妈不好将事情告诉她。
整个沈府上下死气沉沉,当差的仆从人人自危。
而此时的唐府,因为唐甜甜等人平安归来,处处洋溢着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