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怀民,我要杀了你。”
沈绾绾怒气上头丧失了理智,她冲上前拉扯殷怀民,长长的指甲在男人后背上挠出一道道血痕。
“贱人,你找死。”
殷怀民毫不怜香惜玉,反手用力打了沈绾绾一巴掌,力道将人甩在了地上。
床上的两名女子,吓得瑟瑟发抖抱成一团。
其中一名正是沈绾绾身边的贴身丫鬟望菊,还有一名是厨房老妈子的女儿小桃。
站在门外没敢跟着一块进来的采梅,因相貌普通,她暂时未被殷怀民得手。
“你竟然敢打我,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沈绾绾疼的嘴皮发颤,她缓缓坐直身子,抬手怒指殷怀民。
“殷怀民你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别忘了当年你…”
刚穿好裤子的殷怀民,听到沈绾绾又想旧事重提,毫不犹豫抬脚对着她的心窝子踹了下去。
“啊!”
沈绾绾疼的惨叫出声,捂着心口蜷缩着身子发抖,心中一股寒意悄然滋生。
“说啊,怎么不接着说了?”
“你这张嘴巴不是挺能说的吗?”
“继续呀。”
殷怀民缓缓蹲下身子,单手用力捏住沈绾绾的下巴,毫无温度的眼神看不出半分的情意,只有无穷无尽的恨意。
“快十年啊,我费尽心力才爬到了那个位置,却轻而易举便被你给毁了。”
“你还有脸指责我?”
“臭婊子,你个烂货,若非是你不检点耐不住寂寞,怎么会被唐家扫地出门?”
殷怀民咬牙切齿的模样,吓得沈绾绾心尖发颤。
她从未见过男人如此陌生的一面,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种可怕的气息。
恍惚间,沈绾绾发现自己好像从未真正的了解过这个掏心掏肺爱了十多年的男人。
“呵呵,原来所谓的真爱,不过是你伪装的假面,费尽心思的接近,全是因着有利可图。”
“可笑荒唐,我竟然到现在才看清你的真面孔。”
沈绾绾强忍着心口处的疼痛,泪流满面的自嘲道。
“哼,因为你足够愚蠢好骗。”
“沈绾绾,我殷怀民此生最后悔的事,便是没能早早与你撇清关系。”
殷怀民重新坐回床上,一脸麻木的左拥右抱,内心一片悲凉。
他懊恼自己的掉以轻心,把辛苦谋划的一切变成了泡影,如今日日要面对挤兑和排挤,他空有一身才华无处施展,终是辜负了寒窗苦读数十年的付出。
“哈哈哈……”
“殷怀民,你骨子里还真是下贱很,什么样的人都不挑,这样叛主卑贱的骨头,你也啃得下去口…”
沈绾绾气昏了头脑,想到什么便脱口而出,一心只求嘴上痛快。
“闭嘴,你不许再说了…”
殷怀民怒吼着拿起床上的枕头,用力砸向沈绾绾的腹部,她躲避不及痛得眼前发黑。
“你、你好狠的心。”
随着她说话的动作,一抹血迹缓缓随着嘴角流下,接着又吐了一大口鲜血。
疼痛让她的脑子恢复片刻清醒,沈绾绾此刻十分无助。
唐家她回不去了,沈家的大门也不欢迎她。
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根本不值得托付终身,这里也不能久留。
她才貌双全的沈绾绾竟沦落到无家可归了,多么讽刺可笑。
“殷怀民,你胆敢伤我,别忘了我爹可是三品官员,你如今的官位,他随便动动手指,轻而易举便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沈绾绾说完便痴痴地笑出声,这笑声似乎是在嘲讽殷怀民的无能。
“贱人,说别人卑贱不堪的时候,是忘了你自己有多么肮脏吗?”
“少在老子面前虚张声势,你的那点破事我早就清楚了。”
“沈府无人问津的柴房内,你与一群又老又丑的乞丐共度良宵,这么刺激的事情,你该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你口中所谓的好父亲,他真的会为你撑腰吗?或许他会更乐意看到我弄死你这个污点。”
殷怀民多看沈绾绾一眼都嫌脏。
早在他们主仆进府的当日,他便从会写字的望菊那里得知的全部真相。
包括沈绾绾净身被撵出唐府,以及与沈府彻底闹翻之事。
隐忍了两日不发,不过是还没找到沈绾绾藏匿的那笔银子。
眼见这些事情都被挑破了,沈绾绾也没了顾忌。
“是我沈绾绾识人不清,我认了,从今日起,你我一刀两断,恩断义绝。”
沈绾绾流下痛苦的眼泪,满心追悔。
或许,老畜生沈景泽说的对,唐承鸿的确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好男儿。
不知为何,往日唐承鸿诸多种种的好,瞬间争先恐后的涌进脑海,沈绾绾心头仿佛压了一块巨石,让她喘不上气来。
这一刻,
她真心感到了后悔。
沈绾绾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她艰难的站起身,跌跌撞撞向外走,刚走几步,就被殷怀民揪着头发拖了回去。
“想走?”
“你想干什么?”
沈绾绾被扯的头皮发麻,神色痛苦的仰着头对上了殷怀民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
“你把老子害得这么惨,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没门。”
殷怀民手上又用了几分力道,沈绾绾疼的惨叫连连,发丝间隐隐冒出血迹。
“求求你,看在往昔的情份上,放我走吧。”
沈绾绾卑微的祈求道,她深刻意识到了殷怀民翻脸无情的可怕,心中不禁再次怀念唐承鸿的好。
哪怕两人闹到了京兆府衙,那个男人依旧给了自己一颗药。
想到先前不知好歹的埋怨,沈绾绾懊悔不已。
她错了,大错特错。
可惜,老天爷不会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老实告诉我,那笔钱你藏在了哪里,我就放你走。”
殷怀民眼神冰冷渗人,另一只手用力掐住了沈绾绾的脖子。
“啊…”
沈绾绾喘气困难,双手并用试图掰开男人的手,奈何男女的力量过于悬殊。
这一幕深深刺激着望菊和小桃,两人亲眼见识到殷怀民的可怕,下意识的想要逃离。
眼瞅着沈绾绾要被勒得断气,却依旧不肯服软,殷怀民气急败坏松开了手。
“沈绾绾,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说,那十五万两银票到底藏哪了?”
殷怀民声嘶力竭的质问道。
死里逃生的沈绾绾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对此恍若充耳未闻。
片刻后,沈绾绾看着暴跳如雷的殷怀民,心里分外顺畅。
“我没钱了,望菊这个贱婢叛了主,那你应该知道,我为了这张脸花费了多少银子。”
沈绾绾想想就痛心,心疼那些花出去的钱。
唐梓瑶姐弟俩从小到大的生辰礼,以及她的头面首饰全部被抵押给了当铺,去黑市找了鬼医,她的这张脸以及缺失的门牙才能恢复如初。
沈绾绾如今手中只剩下那笔钱了,不可能交给殷怀民这个畜生。
“行,既然你不愿意说实话,那就留到去阴曹地府跟阎王爷说去吧。”
殷怀民抬脚用力踹在了沈绾绾的膝盖处,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匕首,拽住她的头,将匕首贴在她的脸颊上。
“你如此爱惜这张脸,那我便先毁了它,让你在绝望中痛苦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