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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送别

西骆京都东城门,乘风带了数十名青龙局高手严阵以待,东门守卫军近三百人已严守了城门内外,仿佛在昭示着,无论是谁,今日都插翅难逃。

随着尖锐的嘶嘶高鸣,雨歌身后的人,都随她急速勒马。她冷眼扫视着眼前青龙局的这些人,有昔日并肩作战的,也有日常接触颇多的,还有对她暗自有过倾慕之心的,此刻都只能叫做“敌人”。

乘风说:“雨歌,束手就擒吧,你们跑不了!王命难违,不要叫我们为难。”

她没接话,侧脸对着身后的人,冷声说道:“青凤司的人退后,今日之事跟你们无关。”

“玥姐姐,我们的人马不够。”李清欢急急地说道,她的意思是青凤司现在还听命于雨歌,为什么不加以利用。

雨歌道:“这会儿怕死了?你敢那么高调地逼我就范,就应该想到今天。你当西骆秘府的人都是吃干饭的?”

“我……”李清欢无言以对,她的目的确实如此,只有雨歌充分暴露了,她才会义无反顾的跟她离开。

雨歌对李清欢说:“此刻闭上嘴,打起精神,杀出去,才能活。要不然,你和你背后的那些人心思就白费了。”

“好,玥姐姐,我们不一定输,唐妃说还有一张牌没打呢,该来了。杀啊……!”李清欢带着近卫冲了出去。

还有一张牌?

青凤司的人,没有退,有两个跟在雨歌身旁,近身护卫。其余人,跟着李清欢杀了过去。李清欢眼神顿时一喜,大声说道:“这牌面不小啊!哈哈哈……”

“你们?”雨歌看向青凤司的近卫。

近卫道:“殿下吩咐,无论是谁都不能伤雨首领,我们必须保着您过了西骆边境。”

“哼,还真是说到做到,我用不着他可怜!”雨歌话未说完,人已冲了出去。

青龙局和青凤司的对打,每个人都感到很别扭,不愿下死手,又不能违令。所以更多的是在过招,相互牵制。

只有和李清欢的人对打,才是以命相搏。李清欢很快就吃不消了,她人不傻,很快看出只有自己的人马在减少。

“玥姐姐,救命啊!”李清欢吃力地边退边抵挡。

雨歌飞身撤出了打斗,揪了李清欢的衣领,将她迅速带离了作战圈,她本心并不想恋战,“谢谢,啊!玥姐姐,小心身后!”李清欢刚一站定,就对雨歌发出了一声警告,一枚钢针飞射而来,如果她躲,李清欢就危险了。

钢针的力道很轻,小小的刺痛,却让眼前一阵眩晕。是秘府的“片叶不沾雪”,只有小毒,中毒之人只会昏迷一个时辰,寻常解毒丸都可以解。齐殿第一次去秘府,就对这个毒赞不绝口,他说,名字好听,能起到作用,还不会害人。雨歌心里想着,“你到底要做什么”,灵台却越来越不清明。

她晕了过去,人倒在了齐殿的胸前。

“叫你的人过来护好她,挟持我!”齐殿的话很快,以至于李清欢的反应都慢了半拍。

这就是唐妃说的那张牌。

战局很快就反转了,李清欢的人自发地退到了一起。他们护着新主子“李淳玥”,李清欢亲自挟持着齐殿,齐殿的身高让她很吃力,他竟然还怜香惜玉地蹲矮了一些。

李清欢大声喊道:“都别动,你们的三殿下在我手上,换我玥姐姐,我料想西骆王也不会不同意。”

青龙局的人按剑在手,谁也没想到三殿下会出现,此时无人敢动。乘风知道齐殿在西骆王心中的位置,莫说一个雨歌,十个也放得。

乘风狠厉地对李清欢喊道:“敢伤殿下一根毫毛,定叫你们死无全尸!”

“上马。”齐殿低声说,“让她先走。”

李清欢会意,“你们带玥姐先走!”李清欢的近卫收到命令,将雨歌抱上马,打马出了城门。

齐殿看着人影消失。

李清欢说,“让三殿下送我们一程吧,要是谁敢跟来,我削了他。”

“别,别,我害怕,青凤司的人跟着行吧?我保证他们不会动手,要不然我自己一个人怎么回来嘛!”装模做样,齐殿最在行。

“好,我答应你!走!”李清欢知道青凤司对雨歌有利无害。

她的身量挟持着齐殿根本无法上马,最后还是青凤司的人跪着当人肉马墩,二人才好歹上了一匹马。这一场闹剧,在众人疑虑的目光中,草草地结束了。

一行人策马疾驰,很快在东城门外五十里会合,身后追兵没有跟来。

齐殿把青凤司的人留给了还在昏迷的雨歌,“送她过了西骆边境再回来,这一路,不能耽搁,不能去驿站歇脚,要比京都的传讯兵更快。如果遇到阻碍,神挡杀神

,佛挡杀佛,魔挡灭魔,她要是出了事,你们就不用回来了!”

“是,殿下!属下们誓死守护雨首领。”

李清欢突然觉得很感动,她对着齐殿笑了笑,“三殿下,后会有期。”

齐殿点了点头,“护好她。”他的眼神一瞬间略过雨歌的脸,最后只说了两个字,“快走!”

马蹄践踏着冻土,轰鸣声渐渐远去,萧瑟的风呼呼吹过,齐殿骑马绕路,往城南襄民山而去。

他不能再走东城门,不能回三王子府,襄民山是他藏身的好地方。

只有这样才没有人知道他被挟持到了何地,父王才会有所顾忌,不会派兵堵截。

只是,会让母后担心了,母后安排的近卫,他也给下了“片叶不沾雪”,他们很快就会醒来,去向母后复命,儿行千里母担忧,也许再相见也不易了。“母后,殿儿不孝!”

他策马疾驰,风过鬓边,单薄的衣袖迎风扬起,冷得让他发抖,出来的急,氅衣都没有穿。摸了摸腰封,那把扇子还别在那里,他的心就定了。这是雨歌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虽然她没有说,但他就是知道。那触感,那味道,闭上眼睛都知道。

只是她为什么要送一把扇子,也许只有他还能活着再见到她,才能知道了。

如果再也见不到了,就让它随着自己坠入深渊,那也是些许安慰。

他在疾驰的马上隐隐露出了笑意。

绕行了三个时辰,待天黑透,齐殿终于到了襄民山。

路知行看到冻得脸色发青的齐殿,赶紧吩咐人拿了自己的氅衣替齐殿披上。

“这么冷的天,你这是……”路知行止住了后面的话,这人不但脸色青白,满眼的情伤叫人看了肝肠寸断。

“回不去了……”齐殿茫然地看着路知行,这一路跑来,仿佛丢了很多重要的东西,心都碎了,两匹马,两个人,两个方向……

这一语双关,让路知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只能哄着人说:“回不去就住山上吧,这里空气多好,有你的房间呢!走,我带你去!”

路知行被突然的嚎啕大哭,彻底地吓着了,他展着双臂惊呆在那里,那个人附在他身上,恣意挥洒着的涕泪,已经沾湿了他那儒雅考究的衣衫。

这是压抑了多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