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歌惊慌地逃回房中,唇间温存的感觉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身上依旧火热,脸上也愈加滚烫。
她打来一盆凉水,将脸埋了进去,直到快要窒息方才作罢,脸上挂着滴滴水珠,大口的喘着气。
原来她以为自己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可是最近她越发觉得自己一次次的破防,无论是齐殿的一个撩拨的眼神,还是他真情流露的靠近,她一次次地难以拒绝。
刚才她明明可以推开,以她的武功和内力,要想制住齐殿是轻而易举的,可是就那么鬼使神差的让他夺走了自己的初吻,还差点……
回味着自己刚才浑身瘫软,无力招架的感觉,她再次面红耳赤,急急地朝冰冷的凉水再次埋下头去。
几番窒息之后,她把自己折腾的筋疲力尽,加上一夜奔波未眠,渐渐困意袭来。
躺在床上,只一会儿就沉沉地睡去。
梦里,齐殿不停地撩拨,极尽温柔的缠绵让她口干舌燥,紧握双拳,不住的颤抖。
突然有双有力的手在使劲地推拉她,她模模糊糊地看出那人的模样,看到她焦急的眼神。
“雨歌,雨歌,不要陷入感情,那是死的代价,记住我的教训!”
“叶姬,叶姬,是你吗?你说清楚,你不是不后悔吗?”
“这里面是上百只狼犬,从这里进去,待够12个时辰,如果还活着,你就可以进入青凤司了!”
梦里,她和数不清的狼犬缠斗,浑身血肉模糊,每一次筋疲力尽地倒下,没有人来拉一把,她只有自己迅速地爬起来,才不会被下一波的狼犬扑倒,一波又一波,她觉得不是上百只,而是上千只的狼犬在眼前浮动。终于熬过了12个时辰,她被叶姬带了出来,“欢迎你进入青凤司特训营!”
“雨歌,青凤司是个不容有私情的地方。再强的人一旦动了情,就有了弱点,有了弱点就容易被钳制。你是怎么一关关拼杀才走进了青凤司的,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我把你带进来,能让你躲避外面的豺狼,却给不了你正常女人想要的生活。记住青凤司可以培养你,也可以毁灭你!”
这是她进入青凤司,叶姬给她上的第一课。
叶姬死的前一夜,她去找叶姬。
“叶姬,你怎么了?为什么在发抖?”
“雨歌,我和管清的私情被发现了,我们犯了错误,害得秘府的监察点被端,我们活不成了!”
“叶姬,我不要你死,我没有亲人了,是你带我进秘府的,你就是我的师父,我不想又剩下我一个人!你不是说感情就是毒药,身在秘府,就不要动情吗?你怎么……”
“雨歌,我控制不了自己,有些感情越是想忘越忘不了,越是想控制越是疯狂,那种孤单寂寞、万蚁噬心的感觉,你还小,你不懂!”
“叶姬,你逃吧,你和管清逃吧!不逃你会死的!”
“雨歌,记住我的话,不要轻易地付出感情,那是血的代价。逃是逃不掉的,我们做了错事,就要付出代价。不过,能和管清死在一起,我不后悔!”叶姬虽然恐惧,脸上却洋溢着丝丝幸福。
睡梦中,又换了一个女人。
“雨歌,雨歌,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不要相信!”
“娘亲,娘亲,是您吗?娘亲!不要走!”
“雨歌,你记住男人是靠不住的,只有靠自己,自己强大了,才不会被伤害!”
“雨歌,不要自卑,这天下没有什么男人能配得上你的高贵。不要动情,不要像娘亲一样,动了情,就有了弱点,最后一无所有。”
“雨歌,娘亲对不起你,保护好自己!找到机会,让自己强大起来,离那些臭男人远一点!”
“娘亲,娘亲,别走!别走!”
“叶姬,叶姬,不要,不要死!”
“别走!不要!不要!”
雨歌猛得睁开了眼睛,浑身汗如雨下,泪水盈眶。
年少时午夜梦回,多少次,她梦见娘亲不见了,梦见叶姬中毒身死,那紧闭的双眼,痛苦扭曲的五官,冰冷的身体。
近两年却很少梦见了,今日显然是心被扰乱了。
她坐起,望向窗外,外面已经微微的黑了下来。
原来自己竟睡了一个白日,看来近些日子不光是殿下,就算自己哪怕有武功傍身,也是吃少睡少,身体极度疲乏。
“咚咚咚”
“是谁?”
“雨姑娘,我是馨儿。殿下吩咐我来看看雨姑娘起了没有,晚餐给你也一起带过来了。”
“好,进来吧。”
收拾了一下衣衫,她起身开门。
趁着馨儿摆饭,她忍不住问了几句:
“馨儿,殿下他和芷兰公子在一起?”
“是的,雨姑娘!芷兰公子早晨突然自己回来了,身体很虚弱,昏睡了大半日。醒来,就嚷着要见殿下。殿下一直在他房中未出来。吩咐了府内厨房做了些芷兰公子爱吃的,晚饭也陪芷兰公子一
处用了。”
“知道了!晚餐撤下去吧!你命人帮我打些热水送过来,我想沐浴!”
“雨姑娘,你不吃了?可是您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呀!”
“馨儿,我不饿!听话,去办吧!”
“是,雨姑娘!”
温热的水汽缭绕,雨歌把自己的身子缩进浴桶里,她不知道今日是怎么了,浑身不得劲,说不上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此刻只有这股温热包裹着她,才能让她稍稍舒畅一点。水温渐渐凉了下来,她不得不拿起浴桶旁坠着银珠的长丝带抛出去,拉回来,给自己又加了满满一桶热水,身子一滑,又没入浴桶中。
齐殿的身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兰芷兰柔弱的声音也阵阵敲击着她的心,睡梦中的人在水中也一一浮现。
娘亲,叶姬,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不会让自己再陷下去了。
猛得浮出水面,宛若出水芙蓉般的肌肤,雪白地反射着清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