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钩突然感到自己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只觉头皮发麻。
不仅仅是因为细看之下,眼前窈窕紫袍女子的容貌,果真开始与自己记忆中的颜巧云渐渐重合,更让他讶异的,还是一晃眼那个紫极魔尊身边天真烂漫的小豆丁巧儿,居然自己也开始照顾起了另一位小豆丁养女。
这难道是要形成某种循环往复的奇怪传承不成?
“巧JL。“
秦钧注视着颜巧云白哲的面容,很是感慨道:“出于一些原因,我现在有许多事情并不知晓,但是转眼问,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修为也来到了蕴道境,我是真心为巧儿高兴。“
闻言,颜巧云脸上的不解少了一些,开朗纯真的一笑,亦是让秦钩感受到了更多的熟悉,似乎还想开口再说点什么,却在这时,众人皆听到了一声振奋的呼唤。
“师尊!“
一袭紫袍风华绝世,器彩韶激的颀长身影映入眼帘。来者,正是赵新亭本人。
毕竟秦钩等人乃是在毫无半点遮掩的情况下,光明正大进入了森罗山的范围,又怎么可能会被赵新亭这一教之主宰忽略。
*我明明才刚得到欠月的灵力传信,万没想到师尊您居然会来得这般神速,师尊,新亭…”一时间过于激悦的赵新亭竟显得有些语无伦次,快速来到近前正欲拜倒,却被秦钩制止。~新亭你什么都不用说了。”
秦钩当即与小赵师徒二人热烈拥抱了一下,笑容和煦道:"为师明白,你们一旦得知我的消息,自会迫不及待的想要与为师相见,便也尽了最快速度赶来。”
~师尊明鉴,若非着实担心会与师尊错过,新亭得到欠月灵力传信的第一时间,只怕便会当即启程寻找师尊。"赵新亭脸上漾起了久违的清朗开怀,声线却带着一丝哽咽道:"而即便又会被师尊责备新亭没有气概,新亭此刻亦要实话实说,新亭当真系念师尊,无一日不想到师尊,今日新亭定要与您一醉方休!“
“好,为师今日也一定和新亭奉陪到底。"秦钩点了点头,笑容满面。
一旁,日睹此情此景的颜巧云也不禁大受感动,捂着小嘴,喃喃自语道:“又能见到秦大爷真是太好了,巧儿也真是许久都未见干爹如此真心畅快!”
千爹?
敏锐注意到了颜巧云对赵新亭的称呼,秦钧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古怪的意味,这个世界的新亭,该不会仍旧没有破除改命神魂之术的禁锢,还将自己当做所谓的男儿身吧? !
秦钧希望只是自己多想,毕竞在自己原本的世界,巧儿的称呼,也是随着心情变化,在'干爹'、义母'之间来回转换,而小赵自己也是更加喜欢、习惯于干爹这个叫法。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师尊请随我来。“
秦、赵师徒二人又一次并肩而行的走在阳光下的紫极教内,这种自在安心的感觉,也让偶尔路过的教徒们发现,今时今刻,他们赵教主那双往往如霜天寒泉般幽冷沉静的双眼,竞都有些温顺柔和得让人不敢相认。
而在一路之上,秦钩也从赵新亭的口中了解,原来那个小丫头橙儿,。的确是无面隐士族内的一员,乃纯血魔族,其长辈因故丧生之后,巧儿怜惜她与自己经历相仿,再加上橙儿本身也聪明伶俐,讨人喜欢,便将她留在了自己身边。
值得一提的是,在所有人中,橙儿一直以来最亲近的,还是颜巧云和黑袍儿秦钩,而对于小赵,却是敬畏要更多一些,这倒是像极了当初老秦、小赵二人一同照顾小霜儿时的样子,即便小赵心意是好,但她这人嘴上总爱逞能得像是比谁都要硬派严格,心思单纯的孩子自然一时很难对她理解。
反正,往往在人前尽显威严风采的是她,事后每每疯狂在秦钧面前懊悔,担心孩子会不会讨厌自己的也还是她,可谓将嘴硬心软一词诠释得淋漓尽到当然,这样的小赵也仅限于对待天真无邪的孩子,至于她滚刀肉一般的四师妹欠丫头,那就是直接上手,当场来上几套大小擒拿的程度了。
进入主殿之中。
“师尊,接下来最快赶到的想必是欺霜无疑,还有承影只不过,承影如今正处于闭关之中,也不知能不能及时感知灵力传信,但只要她知晓这一消息,也肯定会第一时问现身。“
“小椅子那边,如果正处于紧要关头的突破期,自然不用着急,到时为师大可亲自前去见她。“秦钧点头一笑,将手放在了自己的纳虚戒上,从中取出了一份玉简说道:“为师这里,有一份阿缘亲笔写给新亭的信,是来时那丫头定要我亲自转交给你。”
“阿缘的信?“
赵新亭双眸轻颤,当即伸手来接。
而就在将这份玉简交给赵新亭的过程中,秦钩却是忽然下意识扭险朝秋欠月的方向看了一眼。
之前在将阿缘的第一封信交给欠丫头后,秦钩可谓一下子就陷入了一个未曾意料的突发状况,使得他此刻也不禁多少有些神经过敏起来。
不过,一想到秋欠月当时很大程度上可能仅仅是将那封信当成了耍花样的借口,阿缘也绝对不
可能会害自己老爹,秦钧便还是很快又说服自己,重新镇定了下来。
以赵新亭如今的境界,一目十行可谓轻而易举,即便阿缘的信写得很长,她亦能很快明晰所有内容,但新亭她还足将这封信看了许久,从头到尾的看了很多很多遍。
且随时间推移,赵新亭的神色也变得愈发丰富精彩,让秦钩都不免开始大为好奇,这信上到底是何等样的内容。
又过了片刻,小赵终于自己回过神来,一抬头,缓缓放下玉简。“师尊可想知道阿缘在这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哦?为师还真没擅白看过。“
“那您附耳过来!”
“什么? !“
秦钩、秋欠月二人登时不约而同的浑身—个激灵。
秦钧的错愕是来自于,这一幕的太过似曾相识,连这等说辞,都跟欠丫头之前看完了信,打算使坏之时一股无二。
而秋欠月自己同样是由于开始严重怀疑赵新亭该不会是通过什么玄妙手段,亲眼看见自己之前对恩师大人的胡作非为,小脸紧张不已。
吃一堑长一智,秦钩颇为警惕道:“为师怎么忽然觉得此刻的新亭有些反常?你该不会,要借着耳语,另有什么奇怪目的吧?“
一听这话,赵新亭不禁无奈一笑道:“这等小伎俩,果然还是根本无法骗到师尊,新亭又想了想,倒不如实话实说的好,便是咳,师尊能否哲时不要抵抗,让新亭能够与您唇齿相依?“
“大师兄疯了?此事实乃逾规越矩啊!"秋欠月吓了一跳,惊叫出声。
可是你这个浑丫头,又到底哪来的资格说这话啊?
秦钩无比想要就这么当场吐槽一句,但此刻,令秦钩内心更为震撼的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世界的小赵竞然是真的至今也没有破除改命神魂之印!
以及,眼前的新亭居然就如此的心安理得、毫不犹豫的认可了此事,接受了女儿身的真相?这明显与秦钩印象中改命神魂之术的看道威能不符,想当初,之前那次,可是让唐思敏使尽了浑身解数,以各种角度对其好一阵的开导。
“什么疯了?欠月你不明白,就莫要胡言!”
就在此时,赵新亭眼神清澈而真挚的注视秦钩,一鼓作气道:“阿绿信上分明郑重写道,此时此刻,在师尊体内,竞遭歹人种下那霸道险恶至极的改命神魂咒印,而那破除之法,唯有新亭能够做到!此事虽看似怪诞,但阿缘又怎会在这等艰难送达的珍贵信笺之上玩笑?所以不论如何,为了吾师新亭必须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