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啧啧称奇,拿在手里把玩许久也看不出这石头有什么作用,正当他要还给书白的时候,书白已经沉沉睡去了。凌老看着书白干枯的眼窝他也知道这小子狠着呢。
每日白天炼丹,晚上研习炎极锻术精神力消耗巨大。
凌老每次看到夜深时书白一个人挠头苦思的时候总会想自己是否太严厉了些,但每当想起自己的遭遇又会摇摇头坚定住自己的内心,毕竟现在的他也没有能力保护住他珍重的人,即便他再强总会有不在的时候,只有留在自己身上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凌老看着书白不禁想到如果当年没有离开他和她是不是也不会分别,他们会不会有个像书白一样的孩子,只是可惜这个世界不会给你如果,你所能做的也只有回忆和遐想当初做错的每一步。
凌老指尖缓缓的释放出一道黄色的真气与泉水相融渐渐将泉水染上灿烂的黄色。
当书白再次睁眼早已是在洞府内的石床上,白小怪四仰八叉的躺在他的身上。书白轻轻的托起白小怪将它放在石床上,而他自己也伸个懒腰缓缓的走出洞穴。
“师傅?你跑哪里逍遥去了?”书白带着懒散的语气打着哈欠便看到了在洞府外挥戟的凌老,凌老赤着上半身完美的肌肉曲线暴露无遗,他的后背上布满了大大小小数种兵刃留下的伤口,完全难以想象凌老究竟经历过什么样的战斗。
书白走近凌老才发现今日的凌老与平时有着巨大的不同,凌老收起平日里的慈眉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凝,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压的书白透不过气来。伴随着威严一同肆虐在丛林中的是暴怒的杀气。
“师傅?”书白艰难的从口中挤出两个字,凌老转过头静静的盯着书白,而书白仿佛看见了一头经历了无数杀戮的上古凶兽,平日里那对宝石般的眼睛在此刻如同深渊直摄人心神。
“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吗?”凌老突然来的冷凝与莫名其妙的问题几乎震碎了书白最后的理智。
是啊他为什么要救我,书白也曾经思索过这个问题,从所有角度来看他也找不到任何一个凌老救他的理由,是凌老与他和蔼的相处麻痹了他的神经,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了,但在此刻再次将他点燃。
书白脚下踉仓的后退了几步,嘴巴里支支吾吾却只叫出了一声“师傅......”
凌老大手一挥日殇便从洞府中飞出直挺挺的扎在书白的面前,书白颤抖着问道“师傅,你要徒儿做什么?”凌老看着书白却不答话。
直到书白的手搭在了日殇的枪身上,散漫而暴虐的杀气瞬间凝实将书白完全锁定,而日殇也察觉到了袭来的杀气,日殇的枪尖发出了强烈的共鸣,日殇身上那扑鼻的血气涌入书白的大脑,让那一片空白的大脑有了反应。
书白才刚刚回过神来,一道重击就从书白头顶落下,书白来不及反应日殇便已经迎上了那一记重戟,两大神兵的碰撞产生了巨大的轰鸣声,而这一击是书白见过的人之中最快最强的一击。
书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手掌紧紧捏住颤动的枪身,书白轻轻瞄了一眼握枪的手。虎口已经被撕破,一滴滴鲜血顺着枪身上的花纹渗入枪内,书白的真气也顺着血液一并流入枪内。
书白坚持着站起身,一段记忆狂暴的涌入书白的记忆中。
那是一片古战场,一个士兵手中拿着一柄与日殇极像的武器,但那杆长枪并非黑色而是金色与红色相混。
那年轻的士兵擦拭着眼中的泪水大吼一声,将一道破旧不堪的军旗绑在日殇枪杆之上,他就静静的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站在那尸山之上,眼睛中满是坚毅,随之而来的便是不见尽头的骑兵冲锋,那男子修为不高,但在日殇的加持下生生杀的周围无人能近身。
日殇身上的光彩也异常的明亮,但日殇虽然是神器,但也抵挡不住宿主太弱不多时那士兵便倒在血泊之中,而日殇的枪尖也深深的没过了那士兵的身体。
就在那士兵倒下的瞬间一杆展现着高贵的旗帜也随之倒下倒下的那一刻书白也清楚的看见了那士兵手中的玉佩,他根本就是个没见过战场的普通世家子弟。随着他的倒下也预示着这个王朝的脊骨断却,也就在此刻日殇的枪身上多了一道血色。
画面一转,一道人影站在一座辉煌的大殿之上,周围漫天皆是些修为极高的修士,那些修士合力布下大阵,巨大的压力让那男子连话都无法说出口,但他高傲的头颅与日殇齐齐望着天空不曾低下。
一道道雷霆炸裂在那男子和日殇的身上,那男人的身体瞬间变得千疮百孔,但日殇身体上的光晕却越发强大,一人一枪在那狂暴的雷霆中疯狂的杀戮,但不久后那男子身上终于皆是孔洞,他倒在血泊中抚摸着日殇的身体。
他说出了最后一句话“让我死,只有你可以让我死的舒服些......”
日殇的枪尖闪耀着鲜红的光芒,而伴随着日殇一同倒下的是一颗带血的头颅。
转眼间日殇无数代主人的记忆涌入了书白的脑海中,而他也见证了日殇曾见证过的千年岁月,每当一位日
殇认可的主人死去,日殇身体上的颜色便重上一分,直到他此刻已经变得乌黑。
书白在这无数段身影中终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站在一片断裂的城头,一杆长枪下是尸体砌起的崭新城墙,那人的身影正欲回头的霎那一阵强风再度袭来,书白定睛一看那杆长戟正携带着疾风奔向书白的面门。
书白观望着近在咫尺的长戟,手中的日殇再次发出强烈的共鸣,书白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气血,真气还有生命力都在不断的被日殇吸取着,但日殇也在爆发出肉眼可见的恐怖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