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说了是什么事吗?”
“你慧怡表妹失踪三天了。”
滕衍平的女儿滕慧怡失踪了?
束观对于那个过年的时候见过的,容颜秀美,性格明朗,笑起来宛如银铃般清脆的少女还是有些印象的。
这自然是是一件很严重也很紧急的事情。
所以束观立刻离开了荣氏庄园。
他没有选择坐火车或者自己开车去金陵,因为两者都比不上他跑过去快。
不过束观先回了一趟走马馆。
他把放在床底下的那个皮箱拿了出来。
这个皮箱内放的东西都很重要,平常他自己在申城,就算离开一下,有韩彪在走马馆守着问题不大,但是这次去金陵,说不定一去要好几天,所以这些东西还是自己随身带着比较放心。
而且他现在还不知道滕慧怡失踪的原因,自己到了金陵又会遇到什么事情,像牛角巨弓这些武器是肯定要带上的。
出门的时候,束观想了一下,又把韩彪一起叫上了。
如今韩彪的实力,已经堪比胎动境修行者,如果这次事情比较棘手,自己分身无暇的话,韩叔也能帮上些忙。
然后束观和韩彪两人走出了多伦巷。
半个小时之后,他们来到了金陵城。
申城和金陵城之间的距离是三百里左右,这点距离如果是束观自己一个人跑的话,可能十几分钟就跑到了,但是因为带上了韩彪,所以才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两人进了金陵,没有顾得上欣赏这大华民国首都的景致,在问了两次路之后,按荣端甫给的地址,找到了藤衍平家的府邸。
这是一座占地颇大的花园别墅,上次过年的时候,束观隐约听那些堂婶姑妈们聊天时提起过,这栋座落于金陵玄武湖畔的花园别墅,是当初三姑妈荣端淑嫁如滕家时的嫁妆之一。
束观走了那别墅之前,在铁门上按了门铃,一位中年男仆打开了铁门。
束观说明了自己的身份,那中年男仆立刻恭敬地把他迎进了别墅之内。
走进白色主楼的大厅之内,束观发现此时大厅内有不少人或站或坐着。
滕衍平和荣端淑夫妇都在。
滕衍平坐在一张沙发上,愁眉不展,一脸疲倦之态,眼中布满了血丝,似乎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觉过了。
而荣端淑则是坐在不远处的另一张沙发上,手中拿着一块手帕,不停低声啜泣着,边上有几名穿着华贵的女子在安慰着她。
当束观走进大厅的时候,荣端淑看见他之后,“啊”了一声,立刻起身迎了上来。
“小观,你终于来了。”
荣端淑走了过来,却是哭得更伤心了一些。
“慧怡她……她三天没回来了,也不知道是被人绑架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姑妈,你放心,既然我来了,我很快就会把慧怡表妹找回来的。”
束观立刻沉声这么说了一句,带着一种让人信服而又安心至极的语气。
束观此时还不知道滕慧怡是怎么失踪的,他这句话更多是为了先安慰荣端淑。
当然,在他看到荣端淑的第一眼,就已经知道滕慧怡此时并没有遭遇不测,否则像荣端淑这样的至亲之人的气色必然会有所展露。
只是他的这句话,让此时客厅内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全部落到了他的身上。
大厅内有二三十人,其中一些是围在荣端淑身边的贵妇模样的女子,想来是来安慰荣端淑的亲友之类的人。
还有不少是身穿制服的巡捕,滕慧怡失了踪,滕衍平自然肯定是已经报了巡捕局的,想来这些巡捕都是来处理这个案件的。
另外,大之中还有七八名穿着黑色西服,带着礼帽的大汉,这些大汉一个个眼神阴鹜,气质阴冷,目光落在别人身上之时,总带着一种审视的神情,让人有极为不适之感。
这些大汉,全部都围在一张沙发的背后,而在那张沙发上,坐着一名同样身黑色西装,带着礼帽的男子。
那男子四十出头的年纪,身型有些微胖,但是他的这种胖,却不是那种给人臃肿感的虚胖,反倒看去极为结实强壮。
男子有一张很普通的脸庞,初看之时甚为老实憨拙,但是他却有一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眼中闪烁着精明而又冷漠至极的光芒。
如果说他身后那些大汉的目光像是一条条毒蛇的话,那么这名男子看人的眼神就像是一条眼镜王蛇。
普通人恐怕被他这么盯着看一会,没人会不心里发毛,心跳加速的。
而这男子就坐在滕衍平的对面,刚才束观进来的时候,他正跟滕衍平说着话。
而此时滕衍平先朝那男子说了声抱歉,也起身朝束观走了过来。
“小观,你怎么来的这么快,我早上刚发的电报?”
虽然滕衍平虽然眉眼间都是满满的担忧之色,但还是有些不解地问了一句。
“姑父,早点来
可以早点找到慧怡表妹么!”
束观呵呵笑了一下,语态轻松地道。
他故意说的这么轻松,也是为了让滕衍平放宽心。
然后束观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冷哼。
冷哼声是坐在沙发上那个眼神阴冷的中年男子发出来的。
他躺靠在沙发上,用一种略带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束观,似乎是在判断束观得身份。
其实在束观和韩彪走进这个会客厅的时候,第一个朝他们望来的就是这个中年男子,这中年男子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时刻保持着某种警戒状态。
而在中年男子的眼中,走进来的这两个人,一个是身穿长衫布鞋,容貌算是还颇为顺眼耐看的青年,一个是穿着风衣,带着墨镜,衣领高高竖起,根本看不到脸容,只能通过那挺拔而瘦削的身材判断出是个男子。
只是这两个人的气质,却让这中年男子一时间很难辨别出到底是做什么的,特别是那个年轻人,进来之后就是一副从容不迫的神情,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能把他难倒的事情一般。
而这个年轻人进来之后说的两句话,让中年男子更是心生不满。
因为连他都觉得棘手无比的事情,在这年轻人的口中仿佛随手就可以轻松解决。
他凭什么如此自信!
所以中年男子冷冷地哼了一下。
滕衍平见状连忙拉着束观的胳膊来到了那中年男身前,看得出来他对这个中年男人客气之中,似乎还隐隐有些畏惧。
“小观,这位是我们大华民国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的局长戴人龙戴局长,这次慧怡失踪的事情,巡捕局也是毫无头绪,所以我专门请了戴局长来帮忙。”
“戴局长,这位是我的侄女婿束行云,他刚刚从申城来,也是我请来帮忙寻找小女的。”
滕衍平连忙帮两人介绍了一下,接着又说道:
“小观,戴局长刚才正在将他们军统局调查之后,发现的一些线索,不如你也先一起听听……”
“不必了,姑父。”
束观先是朝那位什么军统局局长戴人龙微笑点了下头,接着却是又对滕衍平摇了摇头。
什么线索之类的,对他确实没有什么意义。
本来束观假装客气地听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现在滕慧怡下落不明,虽说看滕衍生夫妻的气色,滕慧怡现在还没有发生意外,但是再拖下去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总归是能尽早找到慧怡表妹最好。
“姑父,有慧怡表妹随身用的物品吗?”
然后束观又问了一句。
“小怡的东西都在她房间中,我带你去看。”
荣端淑闻言连忙说道。
过年的时候她可是见识过束观算卦寻人的本事的,连失踪二十多年的荣耀都能被这位侄女婿找回来,所以在确认了自己女儿可能被人绑架了之后,她立刻就催促丈夫给自己哥哥发电报,让这位侄女婿过来帮忙。
“好,姑妈带我我去看看。”
然后束观跟着荣端淑朝楼上走去。
用一掌经推算出滕慧怡此时身在何处,然后去把她带回来。
事情对束观来说就是这么简单。
至于滕慧怡是怎么失踪的,即使是有什么人绑架了滕慧怡,这些现在都不重要,等找到滕慧怡之后再来解决就行。
当然,他的一掌经也有可能推算不出滕慧怡此时身在何处,那自然是有修行者牵扯进这件事情中,而且是非常厉害的修行者,那么这件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不过那种情况下,这什么军统局更不可能找到滕慧怡的下落了。
所以束观觉得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只是他跟着荣端淑走上楼梯的时候,听到客厅中传来刚才那中年男子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滕副署长,你的这位侄女婿,是做什么的?”
三姑父滕衍平如今在大华民国政府中的职务,是中央财政署的副署长,因为他的年纪,家世,学历,几乎被所有人都公认为是下一任财政署署长的必然人选,也一向深得总统先生的喜爱和欣赏。
所以这次他女儿失踪,才能将军统局这样的部门都请来帮忙。
否则作为总统先生最信任和倚仗的情报机构,军统局哪会来管人口失踪这种小事。
“嗯……戴局长,我这位侄女婿是申城的一位算命先生,不过他在申城的名气极大,在申城被很多人都誉为‘活神仙’。”
客厅之内,似乎突然安静了一下。
那中年男子突然发出了一阵充满嘲讽意味的笑声。
“滕副署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既然你请了我们军统过来,却又叫来了一个算命先生,是不是觉得我们军统局,还比不上一个算命先生啊!”
接着他突然笑声一收,冷然对滕衍平说道。
“戴局长,您误会了,我只是太过担心小女的安危,所以才找来了任何可以帮助小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