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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红尘惮(146)

那古巷子里两旁的门店的红尘“织布机”又在吱呀吱呀的响起来了,

我也应该离去了,去织自己的布了,

不然,那黑山老妖又会来抢夺我的时间和灵魂了,

我知道,黑山老妖,来人间的目的

就是为了占领更多的黑森林,抢夺更多的人们的时间和灵魂,

把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变成一个个对天地万物无感无情的僵尸,这是他们的最高目标。

守护好自己的时间与灵魂,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我拿萍水相逢的人做织机,

拿往日的经历做经线,

拿前人的智慧做纬线,

我也不知道所织的这块布叫什么名字,

只知道来红尘一趟,

应该用这无量的线,织一块五彩斑斓的布,

这样才不枉人间一行。

可是,总有一种感觉,我无论怎么织呀织呀,

那布的正中间总是出现一条合不拢的裂缝。

我把这条缝,叫无常道。

那是一条不知道会通向哪儿的道?

很多时候,我闭一只眼睁一只眼往那块布里裂缝里望去,

有时候看到前方是朝霞满天,

有时候看到前方是万丈深渊,

有时候看到前方是毒蛇缠树,

有时候看到前方是花开四季,

哦,那也许是我的幻觉。

最近我总是在做一个重复的梦,

梦里总是出现一座城,

城边有奇峰异石,有音乐池,

城中绿叶阴浓,满城烟水,遍池亭水阁,

城的上空残阳如血。

城里有一条街,

百行千业,琴店,书店,五金店,包子铺,蛋糕店等等,

门市前并不喧哗,但井然有序。

那街上的人们把大地山河木石作琴声,翩翩起舞着,

有和光同尘景云祥风之境,

但通往那座城里有一条没有车辆没有行人的柏油马路,

马路两旁是黑森林,那里也许住着黑山老妖,还有森林之神。

那条路总是漆黑漆黑的,没有光,也没有灯,要拿手电筒才能前行。

我在那座城那条街有一间小屋,

那屋里只有几样东西:鞋子,手机,和一个被锁锁住的柜子。

我总是把手机落在了那间小屋里,

而我的人总是行走在那条漆黑的柏油马路上,

梦里我总是焦急万分,在黑森林里不停的走啊,走啊,

目的地是返回到那间小屋里,

我要到那间小屋里去拿我落下的手机,鞋子,

还要去织布。

突然,一阵女人的撕叫声,抽泣声,男人的辱骂声,接带着砰砰砰的瓷碗碎了一地的声音,将我从纷繁的思绪里拉回到了当下。

哦,前面又有人打闹起来了。

一相有无二,无相无所生,他们打架打们哭闹管我什么事儿?古人有云:“何须更问浮生事,只此浮生是梦中。”

念是此念,可又不自觉的转过身紧随那个陆雨初的女人身后,感觉自己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完成,又想不起来是什么事儿了,还没待我反应过来。只见那男人三下五除二,几脚带踢的就把那高个子的女人的摊位,踢出了几米远,摊位上的东西也随风摇摆中一一的掉落在了地上,滚落到古巷子里的角角落落。

隐约看见一个黑色的不明物迅速的向我这边飞了过了,我来不及闪躲,就砸到我的身上,只觉头一阵晕眩,蹲在了地上。

哦,这真是祸从天降,我感叹着。

还好,是一个不锈钢碗,有惊无险,我缓缓的从地上又站了起来。

紧接着,城管过来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已经不太记得起来了,脑袋一片空白。

等我反应过来后,一切都平息了,雨过青山如黛泼,桃归桃,李归李,那高个子女人,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再也不敢吱一声了,果然,恶灵还是需要恶灵来制。

“还站在那儿干什么,快干活啊。”又是那个男人怒吼声。

这声音,像一瓶清醒剂,让我立刻变得精神起来了。

而那个叫陆雨初的女人,仿佛脚上绑有一块千斤的石头抬不起来了似的,亦步亦趋的移到男人身旁,毫无章序的忙活起来。

这一点儿也不像刚刚她一个人在古巷子边头重整旗鼓的样子,那会儿她还有条不紊的。

她是害怕她的男人吗?

“动作快点啊,要死不活的样子,你一天天的除了会吃饭,还能做什么,我这是倒了八辈子霉,娶了你这么一个女人,干什么都干不好。”男人不停的指责着女人。

见此情景,我的内心世界又开始翻江倒海起来,感觉胃里有一股气,不停的往上涌,让我恶心想吐,这个叫陆雨初的

女人,让我回想起自己曾经的一些片段,这男人刚刚对她说的这句话的大意,也曾有很多个人对我也说过,其中包括我的母亲,父亲,兄弟姐妹,还有同事,上级,也有一些几面之缘的人等等,他们的神情都像这个脸色如黑白无常的男人一样,让人一走近他,就心生恐怖。

回首往事,好多时候,我也像这个陆雨初一样,在他人的情绪语言风暴中不断的诅咒着自己,折磨着自己。

有句话说:“面山你要虔诚,临水你要明澈。”这我知道,但是面对人,虔诚明澈,很多时候是行不通的,这道理我虽懂,但是躲过了自然风暴,却总是在人为的“风暴”中倒下了,这就是我。

来俗世里走一遭,不管选择是不走只停,还是选择走走停停,还是选择与浪共舞,都不是那么容易渡过一生的。

不走只停,有黑山老妖来吞食你的时间和灵魂;走走停停,有黑白无常各种恶灵来索你的命与魂;与浪共舞,那更是要剥掉一身的皮,需要修炼出百毒不浸神经系统。

人世间,就是一场场能量争夺大战,明明每个人都有:“自从舞得三台后,拍拍元来总是歌”的能力,可就是喜欢偷懒,不想去自己给自己造能,大概是因为灵魂被黑山老妖给吃掉了,结果都变成了饿死鬼,需要吸食别人的能量,才得以续命。

平时里,在没有重棒之下,没到山穷水尽,弹尽粮绝时,我不会去思考那么多的,但当有人重击我时,或者把自己逼到无路可退时,我的脑细胞才开始活跃起来了,才会开始去思考那无量“果”后面的无量“因”。

人与人之间到底是如何能量大战的?

哦,也许,世俗里,人们比拼的就是抵御“风暴”的能力,这风暴,包括自然风暴与人为的风暴。

自然风暴,我就不多说了,诗人都有告诉过我了,这里有洪水猛兽,有狂风烈火,有种种不确定的危险,在无数个有惊无险的时刻里,能平平安安的走过来了,我觉得那是天意;若命悬一刻或命丧黄泉,那也是天意,那就坦然的遵从天意吧。

在大自然的面前,我并没有人定胜天的意志。

此刻,我想聊聊红尘俗世里,人为的“情绪风暴”“语言风暴”,因为那也是一种如枪淋炮弹般十分可怕的玩意儿,很多时候,正是这无形的强大的能量,因为是无形的看不见的东西,才让人防不胜防,这风暴一刮,总是打得人措手不及,甚至毫无回旋余地,而人们抵御它们的方式我锊了一下大概有这么有几种方式:

一,以暴制暴。

二,压抑,无条件的服从。

三,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

四,逃离。

我确信,情绪语言是一种能量,是一股无比强大的能量,情绪的风暴一刮,能让自个儿浑身力量倍增,风暴一出,就能让很多人吓得手脚发软,然后在恐惧中身不由已的选择无条件的顺从。

在生存场竞技场中,偶尔用一用这种能量,也无可厚非,我觉得使用情绪的力量,其实是权力欲望的释放,以暴制暴,我也用过,当感觉到自己的尊严被人践踏时,让我忍无可忍时,逼急了兔子也会咬人的那种。

有一类高人,虽对天地万物有知有觉有情有感,但面对像龙卷风一般的“情绪暴力”和像尖刀一样的“语言暴力”时,却能做到坦然自若,心灵惊不起半点波浪,我想这类人在世俗里不同的竞技场中必能立于不败之地。

相对而言,我呢,虽对天地万物有感有觉,但在他人情绪的黑暗能量与语言的黑暗能量面前,也像这陆雨初一样,往往被亲近的人吃得死死的,要么选择无条件的服从;要么选择绝地反击,以暴制暴;要么,吓得腿脚发软,一溜烟的跑掉了。

因为我相信他们所说的是正确的:

“的确,自己不咋地,我时常感觉自己来错星球了,自己不属于这个星球上的子民,是外星人。”

人们津津乐道的升官发财,光宗耀祖,我无从谈起;更别说更宏大的志向:“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我选择了自己开道,还在云雾中摸索着前行,自感路漫漫而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亦不能陪家族的人去抢几粒芝麻抢几个西瓜,我心中有愧,为了趋走这种愧疚之感,也曾像牛一样干更多的活儿,以此来做补偿,弥补自己的无能感,无价值感,可是,往往,越是补偿,越是感觉自己力不从心,最后,实在受不了了,身心俱疲了,就逃之夭夭了,这是我一惯的行为模式。

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才知道,当他人“情绪风暴”“语言风暴”来袭时,那并不全是我的错,也不需要像牛一样干活去补偿他们,他们只是在一惯的行使自己的权力欲望罢了,我一旦在恐惧中投降了,那便成了他们的傀儡了,这可不是什么高尚的行为,是懦夫的行为,且顺从压抑久了,身心疾病也就找上门来了,得不偿失。

那我要怎么办呢?

以暴制暴,除了在生存场竞技场可以用用,也挺管用的;而生活场境,朝夕相处的人,天天暴力相向:你说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