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是京城牡丹还是林园野玫瑰?我不断的提醒自己,以事为中心,以事为中心。
我也知道,身处世俗中,与俗世中人交锋,若要让他们对自己有三分敬畏之心,其实很简单,只要表现功利一点,自恋一点,现实一点,最最主要的拜金一点,聊天开场模式最好实际一点,别搞些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什么情怀?什么理想?这些不能整,要整就整些实际点的东西。
比如:聊聊TA那包包,TA那衣饰,TA那鞋子,TA的荣誉等等,总之,以TA的一切为中心就好了,给TA一路高标同时可能还需要阉割一下自己的灵魂,这样会扫清很多阻碍自己前行的石头。
这一招,我不是不会,也不是不能,是不想,悲情面具,戴久了,我怕自己最后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你能告诉我吗?我以后怎么称呼你?”我依旧和言悦色的,像温开水般,再次问她。
“西咪。”她十分不耐烦的回答着。
“哦,西咪,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他没跟我说哦。”说着,转移了目光收回到自己的手稿上,表示不想再与她多说一句话。
这定是个在天堂里被宠坏了女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女孩,她们永远也不能感同身受,那些站在大风雪之夜的牧马人,在冰雪中痛饮狂风的苦。
但我并不厌恶她,比起活死人,这类女孩子也是有灵魂的人,只是装了一个恶灵,不管怎么样,总比没有灵魂的木偶人要好多了。
西咪?英文名字,还挺洋气的,我是不是也要给自己起一个英文名字,叫起来简单易记。
想着,这演讲稿子再酝酿一下,便一气呵成了。
“他不在你就偷懒啊,我们请你来是让你干活的,你咋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还翘着个二郎腿的,自己不知道找点事做吗?”
这被一个啥事都没干的人,又与自己年龄不相上下的女孩居高居高临下的教训着,我瞬间身体的一股子气往外涌着,真想一巴掌扫过去,她怎么知道我没有在做事?
我深呼一口气,努力告诉自己,她定有我所长,才能站在我之上,至少她能河东狮吼,若要让我一天天不停的这样吼叫着,只怕得叫救护车了。
“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从哪儿往哪儿去。”我站起来,指着她的鼻子说着。
“哼,你就闲着吧,看你还能闲多久,我告诉老板去。”
说着,啪的把门一甩,钻进屋里去了。
没等一分钟时间,她提了个手提包又出现了在我的面前。
哦,考验我的时光又来了,闲中取静的能力,是用脑子在干活的。
哪怕天要塌下来了,我也得做到在原地安然自处,闲时取静,忙里偷闲,同时又要能灵活应变,不是说闯码头吗?这便是一道关口了。
但我依然不能完全做到,好像一定要去做些什么,自己才能安心似的。
这西咪一闹,我更加的坐不住了,我总习惯用双手去做些什么,不太习惯用脑子干活,仿佛只有用手忙碌着这样才叫工作,才对得起老板付给我的那份工资。
“我在写演讲稿了,请你不要来打扰我,OK?”我向她解释着。
“哼。”她哼了一声。“你等着。”
突然,她仿佛想起了什么,背着手提的包包又返回了屋里,没了动静,约五分钟时间,一股浓浓的胭脂的香味,弥漫了整个空间。
紧接着她随着这胭脂香又走到了我的眼前了。
“喂,你呆会儿演讲稿写完了,若没什么事,帮我整理一下房间吧,我给你算工钱的,你们出来工作,不就是为了多挣一点吗?”
我犹豫了一下,我得练习闲中取静,安然自处,不能再给自己增加体力活了,这样身体受不了的,细胞会造反的咯。
在我习惯用手力脚力脑力三力合一去忙碌去奔波的这场无尽的轮回里,我得学会去疼惜自己的身体了,疼惜仅有一次属于自己的短暂的一生,他人想把它当奴隶去使唤,我自己就不能再去过度使唤它了。
“可以吗?我把工资先付给你。”
“你自己的房间卫生自己弄,我没有空的。”
“哼,我是看得起你,才多给你一份挣钱的机会的,你这样子活该只配给人打工,有人不当要当鬼。”
“好吧,我就是鬼,咋了?你有银子,去找别的鬼给你推磨去,不过,这年代鬼也是不好招待的,要对他们好一点,不然,以后,连鬼你也请不动了,更别说给你推磨了。”
我想起了在云姐身边学习做厨师时,云姐让我学会观察,我因为心静不下来,观察?观察?什么也发现不了,无所事事的,干脆去帮洗菜的员工帮忙去了,结果被云姐教训了一顿。
这儿,我想又是一个道理了,不行,我决不能去帮她整理房间,哪怕闲着,什么也不做。
再说脑子被杂七杂八的事情填满了后,可能脑力就没有那么好使了。
“我不管,你在这儿就得听我们的,我让你做
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是姜飞扬把我招来的,所以我只听他的指挥。”
“我也有权管你,他就是我,我就是他,你拿了我们的工钱,不干活,那你就得走人。“
“我现在就在干活,小祖宗,请你不要打扰我的工作,行吗?”
我滴个娘啊,难道真是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天灵灵,地灵灵,快让那小佛爷别来缠我了吧,一股无名火在心间漫延着。
“好吧,我找姜飞扬去。”
“我不送,你快去吧。”
“别以为我使不动人了,我可以让姜飞扬来帮我打扫房间卫生。”
“那是你们的事,跟我没关系,不过,姜飞扬这一天也挺累的,一天忙里忙外的,连买个安全套都要自己出马的,我挺心疼自己的上司的,所以,你放心,我干活决不会偷懒的。”
“男人就是拿来使唤的,你越是使唤他们,他们就越是看重你,就你这老实巴交,傻不拉几的人连这点都不懂,难怪只配给极优男人当女佣人。”
说着,昂首挺胸的,踏着百分百自信的步伐走出了办公楼。
我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下子仿佛又闯进了人间迷宫里,头脑一片混乱。
这是咋样的人间?为何要弄出这样一些人出来?她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难道这世间有些人存在的意义就是专门来伺候这些小佛爷的吗?
我一次又一次的问自己。
虽然我的理科成绩不好,不过也知道能量守恒定律的,这小佛爷我们若帮她做了她本应该自己做的一些事,那她就是吸走了我们体内的能量,为她做事的人就少了一份能量,她就多了一份能量。
那么她们拿多的一份能量去做什么呢?是的,去养好她的肉肉,去打扮好她自己,总之,要把肉能发挥到极致,再利用人往高处走的特性,从而让更多的能量汇聚到她们的身边,达到他们自己为肉而生无往不利丰盛而又胜利的一生。
可是大地上的物质也是能量守恒的,有人过于丰盛了,过于丰满了,必然就有另一部分人过于匮乏了,过于消瘦了,因为过于操劳了。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伊人?难道就是这些小佛爷们,小公主们?
哦,难道人世间法则唯有这样才能运行得起来吗?
造物弄人?我也发现了俗世间很多家庭组合,男主若是一个马不停蹄,似机器人一般的造物者,女主就会成为一个嚣张跋扈,以我为天,任我逍遥的大公主,仿佛是爸找了个女儿式的联姻。
女主若是一个马不停蹄,似女王般的造物者,男主便成为了一个唯唯喏喏,窝窝囊囊的边缘人物,仿佛是妈找了个儿子式的联姻。
大公主也好,女王也好,其实我并不反感她们的成在,这些人即使活到七老八十九十岁了,身上还是有点人气的。
今儿个我想讨论的不是公主们,女王们,亦不是保姆式的女主,大妈式的女主,也不谈丑女多福,红颜薄命,这些往后再来好好谈一回。
今儿个我想聊的是之前我所说的‘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大爷们。
话说:那又是我漫步闲庭的一天,我走进了公园里,走过别人家的大门前,亦或者走进别人家的店铺边,放眼望去,我发现有好多中年以上的男子,特别是到了五十来岁后男子,我总是在他们身上能闻到的一股令我反胃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那不是人体的味道,更不是男人的味道,我细细分辨着,思量着,那是什么味道来着?
过了好久,我才想起来了,对了,那是一股浓浓的腐尸的味道。
是的,没错,就是尸的味道。
他们目光呆滞,神情麻木,像个木偶般的坐在公园的石板凳上,或者坐在自家的大门前,仿佛对人世间一切已经没了知觉了,什么山河日月,什么人间烟火,什么灯红酒绿,他们都已经感知不到这些东西的存在了。
仅留着一个躯壳,还仅存一点气息,一呼一吸间,才让我确定他们还是个活人,不是一具干尸坐在那儿。
哦,曾经的大爷一点儿也不像大爷了。
而女人倒是另外一翻景像了,即使到了七老八十的,哪怕拖病在身,人家的脸上表情也能像一只绽放的花儿,还能一蹦一跳的,即使不蹦不跳,不言不语,你也能从她们身上感受到人的味道,一股暖流,流进我的心间,绝不是尸的味道。
为什么会是这样?
人世间男子随着岁月的流失,为什么他们身上会有腐尸的味道,我在想,这跟女人对待男人的方式有没有关系?
命好的女人,能当男子的小公主,可以使唤他们。就如西咪所说的,男人就是拿来使唤的。
命差的女人,能把男子当成出气筒,每天向他们喷毒气,她们叹自己华年正好,她们叹自己男人无能,骂了一世,怨了一世,恨了一世。
大爷们的精气神,在公主们,女王们,还有同行竞争对手的骂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