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人庆有记忆,记住了万物的形状,
这世间人幸有记忆,记住了万物的色彩,
这世间人哀有记忆,记住了生命的灰暗。
在色彩与灰暗之间,在风与雨交加之中,
变幻,如是。
这又到了一个枫叶飘零的晚秋,风剪红笺片片纷飞,我的脚步已经落在了邻枫镇南风楼上,这宁静的夜晚,依然有明月为伴,有云水相伴。
“叮咚,叮咚,叮咚。”好生奇怪,每晚准时十点多时分,我总能听到这种奇怪的声音,它是从南风楼的石头长廊的那头,向我住所处传来,就在快到达我的门边时,又嘎然而止。
我猜想这是谁在用铁锤敲打石头的声音?是谁这半夜三更的用铁锤敲打石头?快到达的我的门边又停止了,再仔细听,又像是一个巨人的脚步声,他双脚踩了一双铁鞋?“叮咚,叮咚,叮咚。”
是的,是人的脚步声?他是谁?再仔细听,又不像是人的脚步声,到底是是什么东西?
管他呢,白日里总会相逢的。
前些日子,风一程,水一程的,汗流浃背的,好不容易在邻枫镇的最边处江楼池旁边,斜晖水悠悠处,找到了一个可以让自己灵魂与身体都安然的小窝,我可不想怀疑它的一切。
林海猜想的没有错,从枫林岛到邻枫镇的南风楼骑自行车我花了约四十分钟。
邻枫镇中心处,还是挺热闹的,繁华四起,有喧嚣的音乐,有摩登的时尚的女郎,有银碧光辉的小楼,而非高楼,独成一体。
那天,我又路过了昊然带着我去过的“结愿礼堂”,礼堂门前那时花海丛丛,蝶影飞飞,这个季节已是落叶飘飘了。
这边小楼的外墙与枫林岛一样,都是用白色的小石子粉刷而成的,远远望去,银光闪闪的,小楼明月,却依然是车水马龙,闹闹嚷嚷的。
我并不是很喜欢邻枫小镇中心的氛围,奋战了一天,我只想为自己的灵魂找个安宁的故乡,
我总觉得人的肉体和灵魂其实是分裂开来的,它们需求是完全不一样,肉体喜欢安逸,喜欢喧嚣,喜欢依靠;而灵魂需要一点劳苦,需要一点清静,需要一点孤独。
这音乐声安放不了我的灵魂,我这碰一碰就潮起潮涌的心湖若是呆在这儿,只能将自己的遗梦变成空白了,我会抓狂的。
有没有一个地方,它可以通达出世与入世的两端,站在邻枫镇最繁华处,正在犹豫彷徨时,西枫榭后的一片落叶跌落下来,从我的面颊划过。
它指引着我从小镇边缘处行去,我抬头望着这小镇围墙上的一路壁画,不知道是谁的画笔?在这墙上涂满了三国时代的故事。
沿着这条小路一直往前走,音乐声没有了,嘈杂声没有了,心变得越来越安静。
就在前方不远处,我发现了一座银光闪闪的小楼,倚望池楼,斜晖水如绿,池子里的红莲在风中,在晚霞中翩翩起舞着,就在田田叶叶之间,就在香红千瓣之间,就在与现实与非现实之间,我仿佛又走进了一个神秘的世界,池中如绿镜般的深水与天空两两相望着,在光与影的交织中,我停下了脚步,不再寻找了,望了一眼池塘旁边的小楼,它叫南风楼,对,就是它了。
我随着房东的脚步穿越了一条很长很长的用石头的堆砌成的长廊,长廊两侧都安放有长长的木椅,都染上了朱红色的漆。走累了,完全可以坐在长木椅上休息一会儿,望望池边的风景,风莲涌动,甚是迷人。
房东给我打开了长廊尽头最边缘处的一间同样的朱红色木门的房间,这是一套一室一厅带有厨卫的墙壁依然是粉刷着银光闪闪的白石子的房间。每一间房都装有窗户,隔着窗户望外望去,是一片枫树小院,院子里的枫树在长年风吹雨打中,树皮显得陈旧而又沧桑,仿佛是一个个立在风雨中的百年老人了,红叶堆满了院落,有两只橘猫在红叶堆里欢快的打着滚,我与猫咪真是有缘,这儿又有两只猫咪了。这让我想起在枫林岛,昊然身边的小白猫咪,还有我的小黑猫咪,不知道小白有没有怀孕起来小猫咪了,这些日子有点忙,还没有来得及去寻问。
推开前门,站在长廊处,能望见白云悠悠,池水悠悠,斜阳铺满了长廊,闲来无事时,可以从屋子里走出来,躺卧这长廊的长木椅上,读一本小书,听一首小曲,工作之余来到在这儿我完全可以成为一个世外逍遥人。
对,就是它了。我毫不犹豫的定了下来,把房租交给了房东大人。
等房东走了之后,留下了我一个人立在风中,放眼望处,四方无人,只有莲影相伴,池水相伴,仿佛一个人被彻底的抛弃在了山野天地之间,这安静的有点可怕了。
房东大人告诉我,他们不住在这儿,住在邻枫镇中心去了,少有来这里,有事可电话联系。
回过神来,我不知道每晚十来点时,这“叮咚,叮咚,叮咚的声音,用铁棍敲打石板的声音,是来自何方神圣。
连续几天,我只是在房间里倾听着,并没有开门去探个究竟,反正它会消失的
。
这又是一个明月夜,前些天安静的出奇的大门紧闭的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了音乐声,是沉静的梵音《六字大明咒》,这是谁在播放《六字大明咒》,我感觉自己的灵魂又慢慢的进入了一片温柔之乡里,安逸柔和,一片温情从心间流出,从未有过的的感觉,TA一定是一个灵魂超凡脱俗之人。
我根本不用去叹究这“叮咚,叮咚的声音是什么东西了,也无须去探究,伴着这古老的的乐曲,我能安然的入睡,同时我也不想去惊扰对方的梦,还有自己的心湖。
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在不经意间,就在长廊处相逢的。不知道这安静的灵魂,是哪方神圣?还有那有点奇怪的脚步声?
我每天在太阳还没有从地平线升起来时,就起床了,踩着自行车行往枫林岛“异渡香魂”图书城上班,一路红叶纷飞,带着我也有一种自由飞翔的感觉,晚点时,准时回家。
昊然那边的邻枫酒楼,楼层装修工程也在如期的进展着,偶能与他相逢,他脸上露出了依如往常的温暖的笑容。
我告诉他我又搬新家了,那儿有厨房,我每天有空时都会实操出几道菜谱来,到时拿起来就可以直接使用了。
“嗯,嗯,我们一起加油。”昊然信任的眼神,给了我无比的力量,我们激掌言欢。
其实昊然身边永远都跟着一只小蜜蜂,她就是吴漫玲。她每次只要见着我时尾巴的刺就翘得老高的老高的,有一种随时准备向我刺来的阵势。
也不知道为何?这并没有激起我内心的的不悦了,反而有种解脱感。
也许是因为彼此了解了以后,感觉昊然离我的生活太远了,我们行走的方向不一样,我暂时有点够不着他,索性给了自己一种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感觉;也许是自己有点累了,真的需要放下一点什么,才可以更好的前行了。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也弄不清自己了。
总之我早早的就给人分过类了:有的人幸福感是一个个点构成的,有的人幸福感是一条条线构成的。
觉得幸福是一个个点的人目的感比较强,一生在围绕着几大最幸福元素点开展起来:比如,金榜题名时,比如,洞房花烛夜,比如,喜得贵子时等等。
觉得幸福是一条线的人,目的感稍微弱一些,他们幸福的元素由:不期而遇,久别重逢,怦然心动,不言而喻等等组成,他们是追求的随机性,不确定性。
我觉得自己是第二类型的人,这大概是自己成长经历有关。
我从小就对周围人的生活习惯比较好奇,特别小时候在乡村里的生活时期,我记得生活在自己周围的一些叔叔阿姨,他们平时生活里,连炒菜都舍不得放油,一点点猪油,在锅里抹一下,明明也不算穷困的,家里应该有的其实都不缺,可是我总感觉他们头顶上堆满了一堆堆乌云,那种无处可藏的焦虑感,如影随形着,他们每天疲于奔命着,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追寻什么东西?,我只是从他们身上找不到一丁点活着的乐趣。
不过,总会在突然某一天,同样在这群叔叔阿姨中,平时生活如赛场的叔叔阿姨中,他们喜提豪车了,脸上乐开了花,那真是个风光啊,或者喜子临门了,那又是个风光,也就是说他们可以为了那幸福的几大点,可以忍受很多的很多的鸡飞狗跳的日子,心生焦虑的日子,甚至暗无天日毫无喜悦感平静感可言的日子。
我是很难做到的,如果纯粹为了达到那几大点的幸福,会影响我对平常日子的体验感,我会果断的放弃掉,对一件事情或者一个人的时光体验感只有大多数是好的,我才觉得可以坚持下去,有时候放弃也是另一种成全。
偏偏昊然身边有个形影不离的吴漫玲,我这天天要为了一个男人去与她开斗吗?这种体验感实在差极了,就算斗赢了又如何,然后呢?然后的然后呢?多问几个然后,我连前进的动力都没有了?
罢了,罢了,本姑娘喜欢言情剧,喜欢武侠剧,喜欢职场剧,喜欢动画片,唯独不太喜欢宫斗剧,感觉挺没意思的。
在自己还处于劣势时,把对人的关注,转移到对事的关注,对工作的热爱上来,这种玩法或许更有趣些,毕竟拼工作的姿态,我能遇见的不只是女人,还能遇到各种各样的男人,可以窥探到更多的男人的一些世界,虽然不能达到同他们一样的高度,但着实在男人身上学到的东西,只要好好运用起来,也足以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
我一直相信男同志与女同志是互补的,彼此需要相互学习的,脑袋思维一个是擅长用左脑,一个是擅长用右脑,对于我这一个非常感性的纯右脑思维的女孩来说,在职场上,的确是训练自己理性的左脑思维的最快的方式了,如果不这样,我总有一种预感,会很难平衡好俗世间的人世百态,要想过好自己这一生还挺不容易的。
我相信老天爷对我的安排是对的,是有意的,一切听从它老人家对我的安排,这样行动起来就不需要那么刻意为之了,会少很多求而不得的苦恼。
这种自由自在的奔跑在天地万物之间的感觉真心出是不错的,总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