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顾骁依依不舍地分开,楚韵回到家。
把百合花插进花瓶里,将那束发旧的小熊头和棒棒糖花摆到窗台上。
轻轻抚摸泛旧的糖纸,明明没吃,可楚韵心里却很甜。
已经整整四年,没这么甜过了。
“叩叩叩。”
顾南音敲门走进来。
楚韵回眸,笑意在眼底还没散去。
顾南音打量她几眼,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我的大宝贝笑起来真好看,这才像我顾南音的女儿嘛。之前那四年总感觉像换了个女儿,问你怎么回事,你又不说,什么事都闷在心里。”
楚韵轻声说:“让妈妈担心了,对不起。”
“我担心不担心的无所谓,你自己开心最重要。对了,良箫那边我让助理给他们家送了个项目,百分之百纯赢利,白送钱的那种,做为补偿,但是被他们拒绝了。”
楚韵眼神暗了暗,“毕业的时候,我答应同他交往,是以为顾骁哥有女朋友。那时是真想彻底放下顾骁哥,和良箫开始,没想到事情会峰回路转。不管怎么说,是我太草率了,对不住良箫。”
“你才二十岁,哪能面面俱到?别太苛责自己。良箫那边,爸爸妈妈日后会找机会再补偿他,天塌了,有爸妈顶着。”
楚韵心里暖乎乎的,“谢谢妈。”
顾南音抬手把她的唇角往上拉了拉,“多笑笑,心情一好,说不定还能多长两厘米,咱娘俩是全家最矮呢。”
楚韵扑哧笑出声。
别人的妈是慈母,自家的妈是位大可爱。
顾南音走后,楚韵洗漱上床,躺在被窝里给顾骁发微信问:到家了吗?
顾骁回:没有,没你的地方都不算家。
楚韵笑得眉眼弯弯。
顾骁的信息又来了:今天心好塞。
楚韵忙把电话打过去,“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心塞?”
顾骁无声一笑,道:“因为我的心被你填满了,自然塞了。”
察觉被骗,楚韵嗔道:“贫嘴!”
“我的嘴不只贫,还甜,你要尝尝吗?”
想到晚上被他逮着亲了小半天,楚韵脸又红了。
这小子像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下,一下子开窍了,且开得太猛,让人招架不住。
当晚楚韵做了个梦。
梦里和顾骁亲了一晚上,嘴都亲肿了,累死了,醒来心里却很甜。
次日一早。
朝霞满天,晨风微凉。
楚韵换上正装,化了点淡妆,背着包,乘车出门去公司。
结果刚出大门口,就看到外面停着一辆熟悉的越野车。
自然是顾骁的。
司机认识顾骁的车,急忙将车停下。
越野车车门打开。
顾骁跳下来,手里捧着一大束香槟玫瑰,走过来。
楚韵下车,微微纳闷道:“大清早的,你不去拍卖行,跑我们家做什么?”
“拍卖行自然要去,但是追女朋友更重要。”顾骁将刚从国外空运来的新鲜玫瑰,递到楚韵面前,“呶,九十九朵玫瑰,代表天长地久。当年我妈就是用这种花把我爸骗,不追到手的。”
楚韵脆声笑。
虽然他嘴甜了不少,但是直男本性没改,时不时地就会露出小尾巴。
楚韵伸手接过来,“谢了,你快去上班吧。”
“我送你去公司,再回拍卖行。”
“我有车,不用你送。”
“那不一样,我的车是准男朋友的车,你的车是公司的专车。你上不上?不上我抱你了。”
那司机听得暗暗冒冷汗,这年头就业机会本就艰难,居然还有人来抢他的饭碗。
楚韵扭头对司机说:“叔叔,你先去公司吧,我坐顾骁哥的车。”
“好的,小姐。”
司机一坐进车里,顾骁就弯腰将楚韵打横抱起来。
猝不及防,楚韵身子腾空,嘴里本能地发出“啊”的一声,拿手轻拍他肩头一下,嗔道:“又来,大白天的,不觉得难为情吗?”
“不觉得,年轻有轻狂的资本。”
楚韵觉得他最近是挺轻狂的,和前些天整夜窝在她家门口的逊样,截然相反。
顾骁将她放进车里。
他跟着坐进驾驶坐。
上半身探过来,捏起她的下巴,舌尖先是试探地拨了一下她的唇,然后变得激烈和疯狂。
楚韵被他吻得气息微喘,面若桃花,心如春水,身似柔柳,骨头都酥了。
大清早的就来这么生猛的,谁能顶得住?
她拿手去推他,却推不动。
没办法,只能“躺平”享受。
二人吻得如胶似漆,浑然不知,有车开过去。
车子后排坐的正是顾南音和楚墨沉。
顾南音笑,“想到我们年轻时候了,谈恋爱那阵子感觉真是好。”
楚墨沉儒雅面孔温和一笑,“他们可比我们年轻时疯狂多了,骁骁性格比我好,我太闷了。他身体也比我好,是我连累了你。早知中年会犯病,当初不该娶你。”
说到最后他喉咙发涩,“我身体的原因,让你怀孕也艰难,害你受苦了。”
顾南音手伸过来,握住他温厚的大手,头靠到他肩膀上,眉目温柔,“快别说这种话了,我从来不后悔嫁给你。如果时光倒回去,我还是会义不容辞地和你结婚。”
楚墨沉握紧她的手,久久都没松开。
顾骁开车把楚韵送进公司。
正是上班早高峰。
一楼大厅里人头攒动。
顾骁就那样牵着楚韵的手,堂而皇之地走进大厅。
他的助理不知何时也跟了进来。
助理手里拎着两个超级大的袋子,里面装的是费列罗和烟,见女的就发两盒费列罗,见男的就发两盒烟。
顾骁向他们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叫顾骁,楚韵是我的准女朋友,请多关照。”
众人连声道谢,并说恭喜。
楚韵拿眼角瞟了顾骁一眼。
想说他犯规了,这属于弯道超车了,终是没说出口。
众人面前还是要给他留点面子的。
顾骁外形生得太过出众,五官英俊硬挺,棱角分明,个子又高,加上常年习武,身材挺拔,身上也比普通人多一股中气。
硬是将那些精男范儿的男同事趁得平平无奇。
俨然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引得女同事们不时偷看他。
有年轻一点的姑娘,眼珠子黏在顾骁身上挪都挪不开,暗暗羡慕楚韵是人生赢家,男朋友又高又帅又酷,浪漫还体贴。
这样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吧?
顾骁亲手把楚韵送进她的办公室,检查了下室内安全情况,这才放心。
要走了,顾骁指指自己的脸,“亲一下,我再走。”
楚韵瞥了瞥他,脆声说:“你这是打着追求我的名义,却把男朋友才能做的事,做了个遍。”
顾骁勾唇,“我妈说,想要老婆就得嘴甜力气大脸皮厚,先入为主,不择手段,其他都不重要。”
楚韵竟无言以对。
顾骁俯身在她嘴上重重亲了一口又亲了一口。
她的嘴太软也太甜,怎么亲都舍不得松口。
上半身和她很近,下半身却不停地往后仰。
不往后仰,太尴尬了。
终于能理解顾逸风当年的心境了。
辞别时,顾骁抬手覆到楚韵的心口上,低声说:“想我了,就摸摸心脏,我就在这里。”
女人的心口位置太过敏感。
楚韵绯红着小脸,拿大眼睛轻轻剜他,“顾骁同志,你再一本正经地耍流氓,我就打电话叫保安了。”
顾骁扬唇一笑,转身离开,心似春风走了十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