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捡了宁吨吨之后,宁橙一直在扫盛钦粤的兴。
初步表现症状为,她心中最为惦记的对象成了宁吨吨,宁吨吨的喜怒哀乐很重要。
盛钦粤的,忽略不计。
其次,她在情事上面表现出的冷淡和排斥,相较之前,断崖式下滑。
推三阻四,热情不再。
这样一来,显得盛钦粤多么饥渴难耐似的。
一天天的,搞得他好像正事不干,满脑子光想这档子事了。
宁橙呼吸一窒,摩擦他个大头鬼摩擦!
她义正言辞拒绝:“盛总,我家这是公共地下停车库,又不是你家的独栋别墅!”
盛钦粤眉梢一挑,她还当真了。
这一晚,他没久留。
宁橙连半句留他的话也没有,看样子,恨不得他早点离开,好有大把空间单独跟狗儿子撒欢玩耍。
他在这儿,还碍娘俩的眼了。
第二天,宁橙起了个大早。
没别的原因,也就是她比较明事理,总不能不明不白,摇身一变,一夜之间就从徐昊诚的女朋友,变成了盛钦粤的女朋友。
幸亏老盛总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不然……
他这身子骨,宁橙真不敢造次。
昨天能安然无恙走下饭桌,算他福大命大。
宁橙一早就打了电话给盛钦粤,当时他在集团餐厅挑早餐。
忽然想换换口味了,总是清粥小菜的,有点腻味。
他接起电话,意兴阑珊的。
手指,跟窗口的服务人员点了几样广式茶点,一碗生滚牛肉粥。
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谈不上热情可言,在外人听来,或许这语气算得上敷衍。
盛钦粤单手听电话,单手端着餐盘,走到老位置。
倒是已经有两名高级副总裁等在那儿,见盛钦粤在听电话,便没出声打扰。
宁橙重新确认完一圈老盛总有无忌口的食物和口味,对坚果榛子这一类有无过敏史,基本上就完事了。
盛钦粤以为她要挂电话,也没说什么。
只听她随口关心了他一句:“你要去上班了吗?”
他的回答平淡如水:“在吃早餐。”
木知木觉的宁橙,倒未听出什么异样来,说:“那你吃吧,我也准备出门吃早点去了。”
盛钦粤又不想挂电话了,拧眉,觉得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原则,已经不值一提。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两位副总悄悄瞄了一眼表盘,八点半了还起得早呢?
这个点来餐厅用餐,都已经算迟了。
宁橙那头窸窸窣窣,拿包穿鞋,又折返去宁吨吨那儿亲了亲他的狗头,声音几分含糊:“嗯,我有事要做。”
“知道了。早餐准备吃什么?”
宁橙不甚讲究:“再说吧,可能煎饼果子,很久没吃过了。”
“出门注意安全。”
“又不是小孩了,还叮嘱这个。”宁橙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撇撇嘴。
“挂了。”
“嗯嗯,盛总拜拜,mua~”
盛钦粤隔着屏幕笑了一下,就会跟他耍宝。
“你怎么不亲我?”宁橙不满。
“有人在。”
听盛钦粤说得这么直白,两位副总埋头苦吃,见盛钦粤一直无言,他们只好端起餐盘,识相地走开。
离得远远的!
老总的私生活还是少打听为妙。
宁橙催促:“不管,快亲快亲!不亲不挂!”
“晚上回去给你亲真人。”盛钦粤无奈,笑容疏淡,抑不住眼里的丝丝甜味跑出来了。
这话,不止周遭一两个同事听见。
众人面面相觑,八卦雷达准备扫到了盛钦粤。
却无人敢对此评价一二,琢磨一二。
难道外表高冷禁欲的盛总,短期之内又换女朋友了?
这是和童律没影儿了?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童律这会儿正在咖吧排队,没有在打电话!
一整个工作日,又是在传播大老板的八卦中度过的。
宁橙那边,做了个栗子蛋糕,又买了两盒礼品,决定去老盛总家登门赔罪。
她联系好人,老盛总仍然派赵叔接的她。
去接她之前,赵叔已经同老盛总商量好,今晚打死不坐一起吃晚饭了,实在影响消化。
一把年纪,看着小俩口卿卿我我,一个退一个攻,看得他干着急。
盛云海骂他少见多怪,没出息。
又不惜拉下脸,向他讨教一些和儿媳相处的日常。
赵叔哪敢倚老卖老,嘴巴严得一点不肯说,多说多错,这理儿他懂。
盛云海眼不见心不烦,让他早点去宁橙家门口候着,把矛头转向了老康。
老康昨天请假了,还没听说盛钦粤和宁橙一事。
亲眼所见,和盛云海口中承认,是两码子事儿,不能混为一谈。
他的经验着实也不多,因为一般情况下,都是由自己的夫人在维系这段关系。
盛云海听后更是气得鼻青脸肿,拐着弯埋汰他没夫人呢!
说没夫人,偏来了个似是而非的。
在这家里,所有人已经默认了眼前的女人彭书辛和盛云海的关系,明面上的男女朋友,没有登记,这辈子也不会登记。
只有彭书辛不这么认为。
她姿态很高,父亲是香港人,母亲是内地的,自己出生在香港,小时候在香港生活过几年,后来父母离异,就跟母亲来到内地生活。
生得很美,做过演员,没怎么红极过一时,拍过几部经典的剧倒是不假。
演的都是配角,不怎么为人道也。
她心高气傲,看惯了母亲出入风月场,身边经历过几个富豪。
前些年,网上有句话形容过她母亲——
铁打的萧虹,流水的富豪。
挺贴切的。
家庭的格局,导致了彭书辛也养成了这样子的三观,进入娱乐场,为的其实是进入名利场。
不枉她生得好,牵线搭桥上有钱人,并非难事。
只是,她母亲的名声不好,这是早就传开来的。
傍富豪,当小三,充斥着这类字眼的新闻一大堆。
所以那些有钱人,并看不上彭书辛这样的身份,愿意花点钱买个乐子,各取所需罢了。
但若娶她回家,都是讳莫如深。
几年前,就是在她攀上盛云海这条线时,是有过一个山西煤老板动过娶她的心思。
但是吧,煤老板已过花甲之年,在她之上,娶过两任妻子,总共生下三儿两女。
彭书辛气急败坏,扬起高贵的头颅,转身就走。
今日,她拎着稀有皮包包,由司机送来盛云海在九间堂的家。
这个车牌,之前在物业登记过。
也就是说,他们男女朋友的关系,即使是在盛云海的身体状态如此之差的情况下,也没有正式做个了断。
盛云海见到人,想不起上一次见她是猴年马月了。
他今年六十三岁,已经老态尽显。
彭书辛也才四十出头,打扮得时髦年轻。
着一身改良高开叉旗袍,盘烫了头发,走起路来胯一扭一扭,风情万种。
乍一眼,跟旧上海的舞女似的,令人一眼瞧出用美色侍人,专吃这口饭的。
盛云海对她,没什么感情可言,说穿了就是花钱买乐子。
没想到,她还恬不知耻找上门来。
大概又讨饭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