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婆看到冥晚扶着门框出来,赶紧站起身来走了过,扶住了冥晚。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不是让你好好在床上躺着的吗?”
梅婆看着冥晚的样子一脸的责怪。
“奶奶,我这不好好的吗。躺了好几天我都感觉我这胳膊腿都不是我的了。想下来走走。不过,柱子哥,你这是干啥呢?”
有了梅婆的搀扶,冥晚也走到了张远二人的身边。
“没,没啥!没啥!这不看你生病了,你哥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怕叔和婶子顾不上吃饭,顺路就买了个烧鸡过来看看么。”
柱子还多少有些紧张,看着五天前自己亲自送回来的将死之人这会儿就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接受起来还是需要点时间的。
“我刚才可不是这样听的啊!就听你说要给我当爹了。”
“哈哈…这不怕你卧床不起了么。没事就好。你既然好了那…张叔,刚才的话还作数。但我和冥娃子当个兄弟就挺好…哈哈…额,那冥娃子醒了我就先回去了。…这个,你们先吃…先吃…”
柱子说着,就站起身准备往外走。却被张远一把给又拽回了凳子上。
“你往哪走,酒倒下了也不喝让老头子我一个人喝?喝完了再走!”
柱子回头看了一眼张远那不容置疑的样子,讪讪地笑了下。
“嘿嘿,行,那…咱喝上点!”
这会柱子想的既然走不了,那就喝多点,就当是做梦了。
“行了,老婆子,你扶娃回去再睡会儿吧。我和柱子喝两杯!”
“爷爷,我想出去走走…”
“不听话了?我说你能下床你才能。我是医生你是医生!”
看着张远的表情冥晚只能乖乖的回了声‘哦’之后就和梅婆回屋里了。
倒不是张远凶,这就是张远的性格,从小没打过冥晚一下,没骂过冥晚一句。但就是这种不容置疑的口气却是冥晚最害怕的。连顶嘴都不敢。
看着冥晚进了门。张远才拉着柱子起身走到了院子里。
“你差点就给我整漏了!”
“不是,叔,你要不再打我一下。刚才都忘了疼不疼了。确定下我不是在做梦吧!”
看着柱子那悻悻的样子,张远哈哈的笑了起来。
“柱子,你没做梦,叔和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也真的需要你替我们保密。来,咱们坐下边喝边说,刚好我还有些事需要好好问问你。”
说完就拉着柱子坐在了院里的桌子旁坐了下来。自己转身回去又重新拿了个盘子,把烧鸡捡起来坐了回来。
“来,咱爷俩先喝一个。”
“嗯,叔,这三年谢谢您了。我敬您!”
一杯酒下去,张远才开口问道。
“柱子啊,你给我再详细说一说五天前你们是在哪碰到冥娃子的,当时又是个什么状态。”
听到张远这么问,柱子先是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是这样,那天我带着二狗几个刚从工地下工回来。刚巧那天工地有事,我们下工下的晚了点。差不多十点多我们收工从西郊边的省道正往回走。走到离咱们家还有个两公里那那个岔路口那的时候,二狗和他媳妇说看见路上不知道有个啥东西。”
“他就从三轮上下来拿着手电跑过去了,我们是听他喊说是像是个人我们才赶紧跑了过去。这路上工地的渣土车多,我到跟前一看都没个人型了,胳膊腿都让渣土车压成饼了。那几个女人害怕,我和二狗上去把人翻过来一看才知道是冥娃子。”
“这不后来的您就知道了,我们也是摸了下发现还有气,想着送医院来不及了,就想着多少先拉回来让您俩好歹见上娃一眼。叔,有啥不对吗?”
张远听着柱子讲的经过,眉头也一直一紧一紧的。听到柱子说完提问,张远才回答道:
“柱子,你说从江城的滨海大道到你发现冥娃子的那个地方有多远?需要多久能到?”
“江城?滨海大道?您等下,我看看。”
柱子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地图导航了了一下。才把手机递给了张远。
“叔,您看,按导航的话得有个一百多公里。开车都得一个半小时才能到。”
“那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渣土车撞到娃了把娃从那里一路带过来的呢?”
“啊?不可能不可能。滨海大道算是二环了。渣土车就不可能进的去。那可是二环。更何况这些渣土车几乎都没牌子,也就在咱们这些郊区能跑一跑。”
“再说那地方我这几天回去看过了,想着看看那还有没有留下娃的啥东西。或者啥痕迹。结果没什么发现。除了娃躺的地方有痕迹,其他的地方连血迹都没有的。”
“这就更奇怪了。”
柱子看到张远在想,也没有再出声打断,默默的又给杯里添上了酒就在那等着。
“行吧。咱们先喝咱的。”
“叔,您是不是还是信不过我。我这既然都知
道了,有啥地方想不通你给我说说咱俩一起想。我发誓,我绝对嘴严,说出去天打五雷轰!”
喝了一杯酒,柱子也慢慢接受了现实。对冥晚的神奇也由害怕变成了好奇。
“怎么会信不过你。你要说我老两口来了这里最能信的过的也就是你们一家子了。好吧,反正都知道了,告诉你你也帮我想想。”
张远又拿起酒杯和柱子碰了一下,才接着说道。
“冥娃子今天一大早就醒了,醒了之后我也问过他,他告诉我他记得最后晕倒得地方是在滨海大道的大桥附近。说是看到了一束光。而你们最后发现他的位置却在省道这里。”
“这确实不好解释,有些太远了。”
(冥晚就在江城大学上大三,周内一般都会用空闲的时间去做兼职,虽然离得近,但也只有周日会回来陪张远老两口待一天。)
“ 这孩子不是个凡人,这个我早就知道的,我也知道我肯定留不住他,但我家老婆子你也看到了。自从我儿子儿媳一家出了事之后,冥娃子就是她的宝儿。”
“实际上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只不过我从来没告诉过老婆子,上次是娃上高一的时候。我们那年还在川南省。四周都是平原。也因为我和你婶子条件的问题,住的也都是这种快拆迁的地方,附近连超过二层的小楼都没有。”
“那次我第一天亲自坐着客车把娃送到四十公里外的县城高中去上学。结果第二天我在出去给人看病的路上在路边发现了娃儿,也和现在一样被扔在路边的乱草里。不过那次好很多,全身的胳膊腿都还在。只不过全都骨折了。全身就成了碎块。就像是从特别高的地方摔下来了一样。”
“我当时的想法和你送娃回来时候一样,娃都成这样了肯定是活不成了。我那会也怕你婶子知道之后伤心。就打算偷偷埋了。结果也和这次一样。孩子的呼吸什么都非常平稳。”
“我记得当时我给娃带到宾馆里三天的时间娃就和现在一样,完全康复了。并且经过他也完全都不知道。只知道昏迷前刚下了晚自习。”
张远说完,柱子就更震惊了。
“总之这些也先不要和你婶子说,更不要告诉冥娃子。”
“放心吧叔,我知道轻重。来咱爷俩先喝,娃好着就行。想不通的咱就不去想了,来,我再敬您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