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何天筹气势极盛。
筑基期修士的强大,终归不是练气修士能硬碰硬的。
若是散修筑基稍微还好。
这何天筹乃是天河宗内门弟子,不说是什么天骄,也算是正规宗门的弟子了。比起寻常散修那可厉害多了,更别说还修炼了什么魔道功法,看刚才样子,吸了两个练气十层弟子的修为。
加上坐拥法阵加持,这要是冲上去,牧野估计自己活不了几个呼吸。
筑基修士有神识加持,游戏中那个六品妖王拥有类似的能力就让牧野头疼了,这还是正儿八经的筑基修士。
看看刚才那四个练气十层的弟子,被许嫦几个照面就解决了。
何天筹实力比起许嫦还强,他解决练气弟子,那估计也就是弹弹手指的事情。
不过…
“大哥,我就一无名散修,我刚才可什么都没看到啊…”牧野一副惶恐的模样,“我就看到道友大发神威,将那邪修击毙,实乃天神下凡。彰显天河之威啊!”
何天筹笑了笑,走至距离牧野十丈之外道:
“那也不行,见了我的血魔大法,你就算起心魔大誓,也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言罢,只见他随手一挥,便是一道血色剑气快若闪电,匹炼似虹袭来。
牧野轻轻朝着云来瓶中注入一丝灵力。
瓶中立马升腾起一道庞大的水色光罩。那血色剑气落至光罩之上,瞬息便将这光罩轰成粉碎,连带着牧野都轰飞数丈之外。
牧野心中对这何天筹的实力更清晰了然。
筑基期的厉害,让他心中暗暗吃惊。
二阶的水牢术,也就勉强抵挡人家随手一击。
从这也能看出云来瓶着实是一件不错的法器,能让练气修士抵挡住筑基修士一击,已经很不容易了。
牧野站起身,一副怒气勃勃的表情:
“道友,别逼我,你我无冤无仇,不至于这样!拼死了,你也捞不到好!”
何天筹哈哈一笑,眼眸中竟是生出几分饶有兴趣的意味:
“一个练气八层的散修,伱拼死顶多也能只能破我护体罡气。我倒是想看看怎么能让我也捞不着好了?”
话音刚落。
下一秒。
何天筹只觉背后猛然升起一股凉气。
转过身时,原本躺在远处已经没有多少生气的许嫦,竟然突兀消失了。
他心中一惊,暗道一声不妙。
然而,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只见头顶上方,一道煌煌神光的神秘古剑从天而降,隐约间近似有几分人形。
“人剑诀!”何天筹失声一叫,旋即面容顿时涂上了一层血色。
一股磅礴的灵力护罩从他身上升起,同时他只手撒出一副小鼎,罩在自身上方。
可那古剑威力绝伦,携带的剑意更有袭天拔地之威。
几乎是瞬间,就将那小鼎法器直接击碎,同时将何天筹的的护体灵罩轻而易举击溃。
“就算这样,你也休想活下来!”
电石火光间。
何天筹身影微闪一寸,手掌变得通红如血,在那古剑刺中心脏之时,恐怖的血手印直接落在那古剑的剑身之上。
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手掌被剑刃绞揽,大片的鲜血如撒般喷涌而出。
“好一招人剑诀…”何天筹放声大笑,“许师妹,没想到你还会这种失传的古老剑诀,以人髓化剑,藏匿虚空…这般时候了,竟然还有此等狠厉之招!只可惜,那又如何?”
“你中了我血魔大法中的血噬术,我不信你还能活下来!”
那古剑一阵空间扭曲,瞬息变成了许嫦的身影,抽身而退。只是脸色苍白,气若游丝…
“若没这小周天星河阵,你这一击,我不死也残了。可有此阵在,你们的灵力都会为我所用,只需我稍微恢复伤势…”
何天筹额头有冷汗,但脸上却是笑着的,“你能奈我何?”
只当这话刚说完。
他又觉背后忽然窜出一道诡异的灵力波动。
那灵力夹杂着几分寒意,竟是让他也有几分莫名战栗。
转身一看。
便见那个杂鱼散修,距离自己不过数丈的距离,此刻高高跃起,手中握着一柄漆黑的长刀法器。那法器上有点点寒霜迅速蔓延,直至骤然劈下。
十多丈的刀罡,轰天落下。
何天筹心神一震,惊得一身冷汗,甚至让他忘了穿心的疼痛。
“区区一个杂鱼,你能破得了我的灵力护罩么?”何天筹并无其他防御手段了,只是再度升起周身灵力护罩。
那刀罡落下,只是微微让他的灵力护罩震了震。
他心中稍微一松,隐约只觉一股寒劲从外面不断袭来,侵入身体中。
可下一刻,那杂鱼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似的,又是一刀袭来。
这一刀落下,威力徒增数倍不止,灵力护罩
出现了无数裂缝。若体内还有灵力,这护罩能瞬息间恢复,可他此时消耗过甚,加上伤势极重,还未反应过来,那
这一刀的威力,不仅瞬间破了他的灵力护罩,余下神威甚至从天灵劈下。
转瞬之间,便将此刻伤痕累累的他劈成两半。
血雾瞬息弥漫,轰炸开来,失去了灵力加持的大阵,渐渐散开。
牧野轻飘飘落在地面上,看着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筑基期男修。只见独特的光芒从后者的尸身中升起。
“那是他的魂魄,有宗门…的…魂牌与之相连。”
“你将其收入阴魂罐的法器中,以幽泉之水将其洗涤干净,宗门那边的魂牌就不会映照出你的位置和气息。”
躺在一旁的许嫦,托着一口气,说了一句。
牧野微微点头,手掌轻轻一伸,云来瓶立刻用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将那道散发着微光的魂魄收了进去。
之前齐鸣就是用这种方式,杀了许嫦师妹,并逃脱了天河宗的魂牌追踪。
见此,牧野心中这才松了口气。
从头到尾,牧野都知道,自己如今的实力就算有了云来瓶,也只能和练气十层的修士过过招。
筑基期?
碰之即死,想要跨越这种大境界越级挑战,对散修而言几乎不可能。
除非是陈立那种可能随身有老爷爷相助的。
那大阵升起之时,肯定很难走的了。
如果许嫦战死,唯一能击败后者的,或者说活命的机会,那就是趁其与许嫦交战虚弱之际偷袭。
这个机会,要找到才行。
而许嫦…
其实她刚才落下来时,牧野就知道,这女子定然是还有后手,绝不会这么轻易就折了。
果不其然,自己稍作惶恐,假意拼死抵抗,等那何天筹注意力被自己吸引的瞬间,她果然出手了。
之前与她演戏时,牧野就清楚,许嫦这个女人十分不简单。
甚至,他有点怀疑,对方还有后手。
但此时何天筹受其重伤,注意力全在许嫦这女人身上,与刚才如出一辙。
这时候就是最好的出手机会。无论许嫦还有没有底牌,他都必须出手,以保证能在这时候彻底击杀何天筹这个筑基期修士。
好在,这何天筹的伤势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
从侧面也说明许嫦实力不是一般的强,换做自己来,肯定不可能将何天筹伤成这个模样。
“没想到,你一个练气八层的修士…还能使出这么厉害的术法?”许嫦轻轻吸了几口气,声音听着没什么力气,却颇有穿透力,“你是正儿八经的刀修?”
“你关心这个,就不怕我把你也杀了么?”牧野道。
许嫦笑了笑道:
“杀了我,对你没好处。因为杀了我,就算宗门找不到何天筹到底被谁所杀,可我一旦死了,你这个散修迟早会被找出来。你觉得你能抵抗天河宗么?”
“反倒是我活着,这何天筹的帐能顺理成章算到我头上。天河宗要追杀的,自然还是我。”
“与你这个无人知晓的散修,没有多大关系。也不会有有修士怀疑到你身上来。”
看看,都这时候了,这女人居然还这么冷静。
牧野道:
“许管事在金石宗老老实实,本本分分。没想到他的女儿,算计如此之深,何天筹的追杀,是不是你早就想好了?你之前引我来,其实也是在利用我这个散修,找个机会转移何天筹的注意。”
“然后找准时机,给予致命一击。”
许嫦失笑道:
“你这人,未免太过谨慎了?按照你这么分析,我是不是也可以怀疑你,你是在算计我呢?毕竟,你早就知道何天筹在追杀我了,甚至早就算到我邪修的身份了?加上齐鸣的委托,正好借此机会接近我,然后借我之手,反而将何天筹以及齐鸣一网打尽?”
“虽然你没有动机这么做,但谁知道你和天河宗有没有仇怨呢?”
“……”牧野。
“至于利用…”许嫦道,“就刚才而言,你我只能算是互相利用罢了。你有这个实力,一开始出手,怎么也能帮我挡住那四个练气十层的弟子,至少么,我会比现在好一点点”
“你虽然无法帮我对付这何天筹,但至少能挡住那四个弟子。”
呵。
这女人。
“不过…”许嫦忽然笑了,“你倒是挺了解我的,刚才看你一副惶恐的模样,莫非你当时猜到了我还没死?另有后招?所以故意做出那番姿态吸引何天筹的注意?”
牧野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你与我不过寥寥几面…咳咳…”许嫦轻叹一声,“没想到,反倒是挺了解我的。是我父亲与你说的?”
不,是我接触过类似于你这类的身怀大气运的角儿,陈立。
说到这,许嫦脸颊骤然浮现一抹血色,她周身似有一股肆掠的灵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