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饿不饿。”
杜宇抬起头,发现自己身上的功法失去了踪迹,他不由得有些慌乱,再看看身上的衣服,似乎也变了模样,而且之前识海中的通灵道人也无法呼喊。
面前有人在说话,杜宇抬头望去,自己不知何时正在身处一个战场里,而问自己话的人,是一个满目倦色的老兵。
杜宇还没回答,老兵已经从怀中掏出一个面饼,撇下一半递给他。
“谢谢。”
杜宇伸手接过老兵递过来的半张面饼,虽然老兵手中带走尘土,但杜宇也没有在乎,在没有判断出自己身处何处之前,杜宇就是那么一个既来之则安之的人。
很快,有将领走了过来,虽然不知为何,但杜宇却很快站立起了一个标准的姿态,手中握着不知从哪拿起的长枪,似乎这就是他身体的本能。
“接下来一战,事关重大,希望诸位全力以赴。”
说着,将领点头示意之下,有人短期硕大的瓢羹,在一个巨大的篮筐中兜着米汤,这次的米汤很是粘稠,似乎应该够所有人饱餐一顿了。
杜宇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静静的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一碗米汤,然后一边吃,一边和自己身旁的老兵交谈。
“这才的战役,很重要吧。”
老兵一边喝着米汤,一边翻了翻苍老的眼皮:
“不过是用云梯攻城而已,虽然有攻城车,但这一去,多半是十死无声,若是有什么给家里的书信,就尽快留下吧。”
说到这里,老兵喝完了手中的米汤,把手中的汤碗方下,拍了拍杜宇的肩膀。
“这就是,古时候的打仗吗。”
杜宇把手中的汤碗放下,他并不习惯这粗糙的食物,但也不是难以下咽,虽然仍旧无法判断出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若只是打仗,杜宇感觉,还不算什么难事。
“冲啊。”
虽然这里似乎感觉不到了通灵道人和自己的功法,但却还是能感受出自己远远胜于其他人的身体素质,例如,一跃起来能蹦出三丈高,而且,手指的力度足以捏碎石头。
这在自己那个修道的世界中自然不算什么,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已经接近神力了,杜宇虽然知道是羊皮卷那第五页将他带到了这里,但也不清楚这里的情况,只是在拿着云梯攻城之时说了句:
“攻城,那是我的强项。”
“噗,咔擦。”
城池上巨石落下,很快老兵手中的云梯被砸下,一块石头正好砸在老兵的头上,然后便是一阵看不清楚的血肉模糊。
杜宇叹了口气,心中发出询问:“你,想告诉我什么。”
回想起那块让第五页纸打开的石块,但怎么也不应该和古代的王朝建立起联系,而且在这里,杜宇也不亚于矮子中的巨人,灵活,力度还是机巧都极为出色。
很快,杜宇就从百夫长一跃而上,冲上了先锋将军的位置。
那个老兵的尸体已经被埋好了,杜宇时常去看了看,然后将一壶酒倒在面前摇了摇头。
这场战役胜利忽然其然,而其中表现最为出色的杜宇,自然得到了谱升,而如今已经是先锋将军的他,默默计算着自己落入这里的时间,嘴角一阵感慨:
“不知不觉,都一个月过去了。”
修道无日月,但在这群朝不保夕的人之间,杜宇能感受到他们的欢快和悲苦。
而今日,却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几个先锋将军约好,要去天香阁玩耍一番,名字似乎很是高雅,但实际上,也就是个青楼而已。
杜宇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放下身上的铠甲悠哉游哉的走了进去,很快在一个老妈妈的安排下去听一个歌姬的琴曲。
“这位大人里边请。”
美人在旁,杜宇眼中却没有什么喜意,旁边业虎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家都是一起来喝花酒的,开心点嘛。”
杜宇这才笑了笑,似乎已经融入了这里。
“大人,您看这诗,该如何对呢。”
一个歌姬将一副字画拿过来递给杜宇,似乎打算让他赏析一番。
杜宇拿起字画,看了看上面的字,不由得失笑,这不正是如今天下闻名的两句情诗吗,这歌姬求诗是假,希望能被救出这里是真。
杜宇也懒得揭穿她,更没有做出读懂了她言外之意的样子,而且拿着酒杯,看着上面“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几个字迹,在她耳边轻声道: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歌姬的粉脸瞬间红了,本就甚是娇媚的脸上更是多出了几分动人的色泽。
杜宇笑了笑,然后丢出些许银钱将这歌姬买到自己如今虽然不大但也一切具备的府上。
小小插曲很快过去,杜宇默默计算着,今天,是他在这里的第三十七天了。
而如今正面临着一个围谷之战,如今的杜宇本是武将,但却也受到邀请,所以端坐在一旁的席位上。
“如今我军占据
绝对优势,狭小的珠竹,并不足以为惧。”
杜宇拿着面前的酒杯喝上一口,他早已了解到,如今不过是个大鱼吃小鱼的局面,而他们,正是那条大鱼,之所以叫他过来旁听,不过是因为,这战役近乎必胜,凑个人数而已。
杜宇听着他们讲到口吐白沫,然后又一次把领军冲锋的任务交给杜宇时,杜宇这才翻了翻白眼顺水推舟的接下了。
“加油,这次只是给某些人镀金的一战,你应该懂的。”
杜宇点了点头,面前这人叫妄萧,是个领军百万的将领,所谓的镀金,就是给某些上面类似皇子之类的人物加上一层战功的表皮。
杜宇虽然无异于朝中站队,但他身份也不高所以没人逼他,同时也是因为杜宇虽然不站队但遵守他们的规则,换句话说就是没有触犯他们的利益。
所以才让那些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妄萧这话正是在提醒他,让杜宇知道如何让路。
杜宇点了点头,这里的一切,他并不是很在乎,他只想这该死的羊皮卷什么时候把他放回去,因为,这里,终究不是他的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