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天还没亮,陈斌就跟往常一样到了郑欣家门口。
现在他已经成为了这个女人的专职保姆,除了周末比较自由,其余的时间基本都只能围着郑欣转。
尽管一开始陈斌还很抵触这种事,可渐渐地也就习惯了,并没有感觉有太多不妥。
等了十几分钟后,郑欣也像平时那样出门,正准备享受陈斌鞍前马后的照顾。
可今天情况有点不同,郑欣看向脏兮兮的挡风玻璃,以及明显出现撞击裂痕的车窗后,立刻嫌弃地问道,“你拿我的车去干什么,为什么搞得脏兮兮的,连玻璃都碎了?”
陈斌只好说,“两天前去了趟云溪市,路上发生了车祸,然后就这样了。”
“你骗三岁小孩呢,谁家车祸出在车顶上?”
郑欣指了指有些凹陷的车顶,又看了看车窗玻璃上开裂的痕迹,瞬间就意识到陈斌在说谎,
“上周你说要去云溪市参加庞家的展会,去了两天,一回来车子就变成了这样,而且我还听说庞家展会出现了意外,不会跟你有关吧。”
陈斌很意外,“你连这个都知道?”
“废话,林城和云溪市相隔不到三百公里,我在警局认识那么多熟人,有点风吹草动很快就能传到我耳朵里。”
郑欣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又出去闯祸了?”
陈斌一脸不爽,我只是你员工,又不是你养的狗,干嘛什么事都跟你报备?
虽然陈斌没直接把话说出来,可郑欣早就通过他的微表情,猜到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不满地撇嘴道,
“拜托,你把我的车祸害成这样,我难道不该问?”
这下陈斌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了,还是嘴硬道,“男人的事,女人少掺和!”
“呵!”
郑欣快气笑了,软饭硬吃?
姑奶奶可不惯着!
她故意挑高了眉毛,“行啊,你的私事我才懒得管,这辆车价值三百多万,换几块玻璃,加上修补车漆和凹痕……大家都这么熟了,我算你便宜点,就陪三十万吧。”
“三十万!”
陈斌瞬间就流汗了,别说三十万,他现在连三万都拿不出来,只好腆着脸说,“就不能走公司的账报销吗?”
“走不走公司的账是你能决定的吗,我就喜欢自己花钱修,你管得着?”
郑欣一叉腰,陈斌立刻就萎了,忍气吞声道,“你知道我没钱,干嘛故意难为我?”
“没钱你还敢在我面前装,撒谎也不知道打个草稿,你快说,到底去云溪市干嘛了!”
郑欣当然不是真的要陈斌赔钱了,她能把车交给陈斌,就说明根本不在乎这辆车的价值,区区几十万修车费,对她而言根本就不算钱,大不了重新再买一辆,只是受不了陈斌每次都欺骗自己的态度。
陈斌实在拿这个女人没办法,苦着脸道,“我说了,你不一定会信,有人想抢走庞家展厅化石,恰好被我遇上了,就跟这帮人干了一架……”
郑欣立刻问道,“那你没受伤吧?”
陈斌摇头,“没,我皮糙肉厚,出不了什么事,就是车子差点没保住。”
“以后这种事不许在瞒我,还有,你是我的人,没有我的许可不准在外面到处惹事,听到了没有?”
郑欣把千金大小姐刁蛮任性的脾气发挥到了极致,但陈斌也知道,这女人表面不讲理,其次是放不下面子。
虽是指责,陈斌也在郑欣的话里读到了几分关切,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边开车边说道,
“在送你回公司后,我能不能再请个假?”
“你又要干嘛?”
“修车!”
早会一结束,陈斌就把车开到了修理店。
修车的钱当然不需要他垫付了,郑欣也就嘴上抱怨几句,临走前还是给陈斌丢来一张银行卡,让他出去的时候大方点,不要整天丢自己的脸。
陈斌屁颠颠地接受了,扭回头却一脸苦恼,感觉他欠这个女人的东西好像一直都还不完,难不成真得给她打工一辈子?
顾不上多想,陈斌把车交付之后,便打出租去了兰姐的寿司店。
刚进寿司店大门,他就看见崔健正站在楼梯口,依旧是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挡在陈斌面前说,
“兰姐和重要的客人在二楼商量事情,你等着吧,到了合适的时间我再通知你上楼。”
“谢了。”
陈斌已经习惯了到处遭人白眼,一脸无所谓地跑去后厨帮忙,只是心里感觉怪怪的,猜不透兰姐在会见什么客人,居然让崔健把守在楼梯口,连自己也不见。
直到半小时后,崔健才重新走来,“现在可以上楼了。”
“好。”陈斌点点头,绕开崔健朝寿司店楼上的办公室走去,刚推门进去,就嗅到了一股浓浓的雪茄味道。
兰姐面前摆着一个茶水杯,杯子尚有余温,说明刚才确实有人来过。
而且还是个喜欢抽雪茄的男人。
他坐到兰姐面前,看似不经意问道,“是孙勇回来了?”
兰姐摇摇头,“没,一个故人来找我聊天,说了些家里的事情,你这次来找我,是为了上周六晚上,发生在庞家展会上的事情吧。”
陈斌点头,“不愧是兰姐,你们的情报工作挺到位。”
兰姐用手扶了下额头,“拜托,那件事闹得这么大,我怎么可能不了解?真是没想到,小小的一块化石,居然连那个组织的人也出面了。”
“哪个组织?”
陈斌心里咯噔了一下,听兰姐的口气,她显然和黄博士一样知道是什么人在搞鬼。
兰姐没有直接回答陈斌的问题,“说说你的遭遇吧,事情搞得这么大,连政府方面的人都惊动了,我很好奇那帮人究竟动用了什么手段。”
陈斌却不肯往下讲了,一动不动地看着兰姐。
“怎么了?”兰姐微微挑眉。
陈斌慢条斯理道,“做个小交易吧,我把那晚的事情全部告诉你,作为条件,你也得告诉我背后策划这件事的到底是个什么组织。”
兰姐先是一愣,随后抿嘴笑了笑,“小家伙,什么时候学会跟姐姐讲条件了?”
陈斌正儿八经道,“我也不想这样,可你们一个个都有事瞒着我,我不喜欢这个蒙在鼓里的感觉。”
“好吧。”
见陈斌这么坚持,兰姐只好说,“其实没什么可隐瞒的,你早晚也会知道,我只是不想让你太早接触那方面的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