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崇义英俊硬朗的脸上带着笑意,右手微微一抬,众人齐齐起身。
姜无媚瞧得心花怒放,心想这比武林盟主可是威风多了,我爹也是堂堂正三品的郡守大人,以前怎么没发现如此威风呢?
她哪里知道,他爹只是个穷乡僻壤的中山郡守,鸟不拉屎的地方,采花大盗都不屑于去那里拈花惹草,其他江湖人士谁搭理你呀?
这位夫人或许还不知道,以后有她更威风的时候。
“下面请镇北大将军及姜夫人训话!”
说完,张潮就缓步退下比武台,站到旁边的角落。
只见张崇义牵着姜无媚的手缓缓起身,向前走了两步,轻微地提起一口气,运起内力说道:“本将幽州张崇义,忝居镇北大将军一职,在此欢迎各路英雄前来捧场。
张家虽是将门,却是武林一脉,崇义不才,忝颜举办此次大会,原是想着幽燕之地的武林同道平素少有往来,无非是要搭个台子,让大家有个机会同台切磋武艺,广结善缘。
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值此天下板荡,烽烟四起,多结识几个武林朋友,也是美事一桩。
不曾想这点小事,竟然惊动了临近一些州郡的武林同道,着实令崇义始料未及。
我最初是要举办幽燕的武林大会,今日看来,怕是要改成北方武林大会才应景呀。”
他一字一句娓娓道来,声音平和中正,绝无大喊之意,可远远传出去却如雷鸣一般,清清楚楚地传进了数千人的耳中,远处城墙不时响起隆隆回音。
现场都是江湖中人,无不惊愕。
这雄浑的内力修为是实打实的气胜巅峰,绝无半点水分。
有些人一开始还怀疑他的气胜巅峰是谣传,此时彻底心服口服。
张崇义随意说了几句勉励群豪的话,转向姜无媚小声道:“媚儿,你要说几句么?”
姜无媚坐着的时候还能够镇定如常,可是在高台上一眼望去,下面黑压压的江湖中人,竟然有些心慌意乱,勾魂蚀骨的媚笑消失无踪,用力拽着张崇义的手摇头道:“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你说吧。”
该说的已经说完,张崇义丢给张潮一个眼神,示意他去讲解规则,稍后比武就可以正式开始。
根据张潮和姜无媚制定的规则,每个门派安排三人参战,第一轮为大混战,分为三天进行。
每天,每个门派各派一名弟子上场,四十七人同时动手过招,被击落场外或认输者判负,最终留在场上的十个人为胜利者,进入第二轮。
第二天和第三天继续着第一天的比赛模式,再选出二十名胜利者晋级第二轮。
晋级第二轮的三十个人,歇息一天,于第五天继续大混战,留在场上的十个人为胜利者。第三轮,那十个人继续大混战,最终获胜的四个人,所在门派便被封为四大门派。
为避免有人居心不良,故意寻仇滋事,此次比武严禁使用暗器,严禁使用毒物,严禁伤人性命,蓄意伤人性命者当场斩立决。
众人原本还担心大混战中有人会浑水摸鱼,暗施诡计,公报私仇,如此便无后顾之忧了,相信没人敢在镇北大将军数千精锐步骑的眼皮下公然对抗军令。
别说这位气胜巅峰的大将军目光如炬,就是比武台下那十几个气度凝重的气胜境武将也足以震慑宵小。
比武正式开始。
随着张潮念出一个个姓名,那些人纷纷用不同的方式闪亮登台,轻功卓越的一掠而上,轻功不佳、内功深厚的缓步拾阶而上。
这些江湖门派真个是鱼龙混杂,有些门派奢侈到穿金戴银,锦衣华服,极为气派。有些门派穷的葛衣素袍,鹑衣百结,极为落魄。
有些人白发苍苍,年过半百,有些人朝气蓬勃,青春年少。
张崇义听着那些门派的名字,越听越是乐不可支。
除了渤海剑派等几个门派还曾有所耳闻,许多小门小派简直是闻所未闻。
什么青衣帮、蝰蛇派、红枣会、绿萤楼等,别的也还罢了,那个绿萤楼确定是个江湖帮派,不是青楼妓院么?
果然,绿萤楼上场的真是个风姿绰约的少妇,约摸二十五六岁,头上系着绿玉簪,穿着一身紧身绿袍,胸脯饱满却明显下垂,臀部松垮,显然是已婚已育的熟女。
张崇义紧紧地牵着姜无媚的手,小声打趣道:“这绿萤楼与你花间派有何关系?”
他之所以拽着她,是唯恐这位不听话的小妾会冒冒失失地冲进比武场中,以花间派弟子的身份参加武林大会。
她昨天就一直吵吵嚷嚷要为花间派大放光彩。
张崇义气得差点打她屁股,冷笑道:“你花间派都是中原的十大门派了,要你大放什么光彩?不准上去。”
她虽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谁敢保证她不会一时技痒飞进场中呢?
到时候这个娇滴滴的小妾被那些粗鲁的家伙在身上摸上一把,踢上一脚,小将军怕自己忍不住提刀上去砍人。
为了他
们的生命安全考虑,你就乖乖的坐在台上看戏吧。
姜无媚对此极为不满,竭力想要挣脱他的铁腕,明显是极不安分,还咬牙切齿地威胁道:“放开我,当心我咬你哦。”
张崇义贱贱笑道:“咬呀,场下几千人看着,你这一口咬下来,我立刻扯开嗓子大喊,让全江湖都知道花间派女侠咬人的本事天下无双无对,让你为花间派大放光彩。”
无论是斗智还是斗力,这位年长四岁的小妾在张崇义面前都是个小姑娘,气得她龇牙咧嘴,不停跺脚。
张崇义铁了心不会松手,索性运功锁住她的脉门,让她半点动弹不得。
姜无媚一脸无辜的嘟着嘴,各种卖萌求饶,老公夫君宝贝各种甜言蜜语柔情蜜意轮番轰炸,张崇义笑吟吟地观看比武,对她的柔媚甜蜜攻势置若罔闻。
姜无媚见甜言蜜语毫无效果,开始撒泼耍赖:“张崇义,你再不放开,你信不信我现场脱衣服,丢光你镇北大将军的脸?”
她这点幼稚可笑的伎俩,哪里是老奸巨猾张崇义的对手?
张崇义色眯眯的舔了舔舌头,一脸憧憬道:“也好,我爷爷在马背上来过,我也可以跟你在练兵场上当众来一次,这样就能名留史册啦。快脱吧,我都等不及要欣赏好风景了。”
姜无媚偷鸡不着蚀把米,气得俏脸一红,嗔道:“流氓,你就是蛮夷!什么不要脸的话都敢说!”
张崇义不停点头道:“我奶奶是青奴人,我有四分之一的青奴血统,你说我是蛮夷,好像也没错。可你别忘了,你嫁给了蛮夷。”
姜无媚气得两眼翻白,恨不得一脚踹死他,更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这一口真要咬下去,怕是会迅速传遍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