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替换立刻替换,两点后再来罢——
随着话题的深入,似乎是渐入佳境,又或是当事人之间的气氛都纷纷缓和下来,宁夏觉得空间里的氛围好了很多。至少不会让宁夏有种想要立刻拔腿逃跑之“事故现场”的即视感。
神奇的雾妖,无有形态无处不在,被它侵吞入肚的猎物若不及时反应过来最后都会连同身体灵魂一起被腐蚀在它的体内。还有与黄沙共生相辅相成的沙棘鸟,一种习惯于隐没于风沙当中,拥有备用的第二妖丹在综合实力堪称强悍的生物……
不过关于她是如何逃生的过程,宁夏说的倒是含糊了些,因为整个过程其实很狼狈,也绝对称不上精彩。再说了,她这边若要仔细讲的话,总觉得好像在自卖自夸一样,肯定会很不自在。
而且最好还是不要叫元衡道君知道比较好,宁夏莫名觉得对方一定会生气的。幸好最后他们似乎无暇关注这个——
说实话,真的挺长见识的。
这些都是他们不曾在修炼生涯中听说过的奇闻异事,也不曾记载在宗门任何一册典籍当中的见闻。饶是玄阳真君和元衡道君见多识广也不得不承认听得有些入迷了,他们也逐渐从宁夏口中窥得新世界的一角,哪怕只是那么一点点光景也足够叫人惊心动魄。
宁夏是一个很好的讲述者,大概因为她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是那种心思敏感的人——会想很多,而且越是紧张的时候她就云呢过找到自己的思绪,用精确而微妙的话语进行描述。
她该庆幸的是,自描述蔡家所经历的惊险一事后,两位长者也都控制地比较好,没在再表现出尤为突出的情绪,让她的讲述能够继续下去。
“难怪......”元衡道君忍不住掀了掀唇,也不知此刻应该做出什么表情才合适。他就说宁夏这一趟出去数月怎么就弄成这样?千疮百孔的,到处都是暗伤遗留,就算有好些曾经治好了,但它们曾经留在那里的痕迹是不会变的。
连孔瑾瑜给她看诊的时候也别下了一大跳,这人到底是怎么活蹦乱跳到现在的,果然该说年轻就好吗?
而作为回顾者,第一次以这样的角度审视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不得不说宁夏此刻的心情也挺微妙的,甚至不禁为自己错漏百出的举措和胆大包天的行动捏了一把冷汗。冷静可以还原事情脉络,讲述则可以使一切变得沉淀,当她以一个讲述者的身份来描绘自己当初的选择,老实说......她真的显得有些傻大胆。
若不是有还算靠谱的同伴配合,自身有几分运气,再加上敌对方其实也不那么聪明——等待她的大概只有埋尸异乡的下场。
同时她也是看明白了,自己除了那几分强运,实际上表现出来对外的战力真的很一般,甚至连她大部分时候表现出来的战力也是来自于像是真灵火种这样的外力。简而言之,她个人好像根本就没什么战斗力,除了阵法除了一柄绝对可靠的灵剑以及生死危机下因为本能的求生欲,她甚至连一个能看的招式都拿不出手。
宁夏知道自己的修行路大概是哪里出了问题。
一个修士,要在在修真界立足立足于灵根和一身灵力,而若要活得更好更长久则要一些本事。
——是那种真本事,不是宁夏这下瞎摸胡打的野路子,能活下来全靠运气。虽然看似结果差不多,然本质却截然不同。
毕竟人家的“霹雳阴阳掌”跟她的“还你漂漂拳”还是不一样的,是靠谱跟不靠谱的区别。
宁夏在特定的环境下顺利的熬过一个又一个难关,可那大多都是运气作祟,假若一个不好碰上一趟不顺意的,或是正正好运气背向,性命可就真的靠赌五五分了。
所以一句话,她还是得有些真本事,当然不是那种惹事的本事。
虽然人不是想要本事就能够有本事的,但她可以学啊。宁夏开始琢磨着她是不是真的得学个靠谱厉害点的招式……
一身三脚猫功夫,还带着这样特异的倒霉体质,碰上混乱的浪潮,能全头全尾回来也是她宁扶风的本事了。
思索间,玄阳真君与元衡道君那边已经结束了无言的眼神交流,也不知道都交流了啥,宁夏同样感觉两人身上翻滚涌动的情绪。大家的心情一样地不平静,一时间空间气氛都显得有些凝滞起来。
这样的古怪气氛最终还是需要一个人来打破的,无疑此间修为地位最高的元衡道君可以很好地担起这个任务。
不想对方却问了宁夏一个让她有些意外的问题。
“好生神奇,道君您怎生知道弟子大约是在那个时候结丹的?”
听到元衡道君用近乎确定和肯定的疑问语句问她结丹过程是否顺利,宁夏是真意外了。
话说如果不是她自己是当事人,亲身经历过那一遭,连她自己都想不到自己会在那样突然的情境下结丹。她到现在都有些难以想象自己就那样轻易地结丹了。所以元衡道君又是怎么推断出她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结丹的?
而且虽说结丹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但宁夏的结丹之旅可
谓是惊心动魄,跟谢石的结丹过程一样充满了意外和不可控因素。
谁能想到只是普普通通结个丹,她一个没有天命没有特殊体质普普通通的修士结个金丹险些就被天雷给劈死?即便是在过去了这么久后的如今回想起来,也还是会为当初那股排山倒海般的杀机所摄。
宁夏不愿再回想之前一片混乱的景象,只好使足吃奶的力将那些模糊的景象甩出脑海。
哦,看这表情看来当时定然又是发生了些不得了的事情,不然这人神态不会这么微妙。元衡道君了然,只一眼便知道了宁夏的答案。
看着宁夏既然疑惑有有些不敢置信的模样儿,元衡道君忍不住有些失笑地摇了摇头,所以说这哪儿用得着猜,这家伙的心思分明很好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