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右弼星位,绿文曲星位,黄廉贞星位,三位一连线,构成了大阵主体的核心部位。
中部绿文曲作为核心平衡的星位一直都很平稳,它其实也是维系所有星位之最重。一旦它出问题,大阵便是真的要完了,所以为了维持复杂的大阵运行,东西是压了一样又一样。
本星位的封印门,梧桐神树,稷下仙塔甚至于连阵心也压在这里……此星位大概是所有封印门中最为稳固的存在。
而分别位于绿文曲星位两侧的紫右弼星位和黄廉贞星位——
两者两极相对,分立两侧,中间隔着绿文曲星位,形成一种相对稳固的循环。这也是九星离宫阵能够维持运转这么多年的核心远离之一。
只是如今事态似乎切实发生了些变化。
这三个封印门是大阵的主星位,也是大阵运转的轴心。如果说要寻出供人们离开大阵比较稳定的支点,那就非这三个星位莫属了。
紫右弼星位安排了后台“玩家”过场,绿文曲星属于自留操作的cpu主位,所以中土众人这么看能站的就只剩下黄贞廉星位了。
所以说,可真是遗憾啊……
黄廉贞星位在星理中,主邪恶、歪曲,宜静不宜动,动极终凶,是名副其实的凶星,也是九星中最凶之星。若以此星位坐中心,可称旺位……然若是位于其余宫位最后都会呈现凶相,假使还跟煞气相犯,轻则见血,重则那可是要人命的——还是数道人命那种。
此星明显与另一端紫右弼星呈截然相反的两个极端,但星理却是堪可匹敌的,是大阵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此阵的黄廉贞星位处于中央么?明显不是。
当初布置到这一部分神落遗老们可都花费了不少心思,付出血液和活生生的人命作为代价稳固了这脆弱的平衡。
眼下若再动其位,这次黄廉贞星的凶性只会更甚。
因而落到此星位并且即将以此作为支点联通外部的中土众人可都要遭殃了。
作为主星位链接最后的“幸存者”,黄廉贞星位上的封印门也必将破灭。身处其中的中土众人不说最后能不能成功以此为支点离境,但凶多吉少是肯定的,在他们被引到黄廉贞星位就已经注定了的。
所以才说中土众人真是一群倒霉鬼。被这样狠狠坑害了一把,而当事人挖了坑后直接就走人还是没有来世那种,他们这一血债大概一辈子都报不回来了。
不过他们之中大概有很大一部分也没有机会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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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秘境中分属紫右弼星位跟黄廉贞星位最为“热闹”,也最有人气,几乎聚集了秘境中所有的人。
不管是被算计还是被安排好的,此时因为大阵翻天覆地的变动都不得不挣扎沉浮其中,为自己可能即将到来未知的命运而感到忧心。
当然,只是几乎——
因为秘境中有那么一群人并不包括其中。他们也算是这个秘境的临时维护者,权限确实有限,却还是有几分“特权”的。
这个特权就包括不用作为“人力发动源”在这个环节里挣扎逃生。然作为替代,他们需要作为“监察”助力和引导这最后的步骤。
因为原始的布置人已经走了,他们必须替代其一部分的作用才能确保最后的谋划部分顺利进行。
所以在东南边陲和中土一众人都看不到的方向,这边却有人清晰看到他们两边具体的情况,也看到他们慌张恐惧挣扎求生的模样。
“好,也差不多了。”看着天边越靠越近,一点点重合的两部灵纹,青年喃喃道。
“这样就算成功了?”昆山有些疑惑。
这个阵法本就是一个建在山河基础上的九星离宫阵,范围要延伸至这么大范围可套入了不少组合阵,串进循环再一层一层叠加才有了今日的稳固难以摧残。
如今就是建造者本人们以鼎盛之力活过来都不一定能够在吃透这个阵法。有些部分甚至有其自我运行的规则和原理,即便脱离了其他部位也仍能够维持正常运行。
因而司南城誓血联盟一众人想要弄清楚阵法原理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然这并不阻碍他们大体判断阵法的趋向,也是……其实只需要他们看阵法毁灭到哪一个程度就可以了,毕竟到如今也只剩下毁阵这一步骤。
关于细节更细微的地方只能通过权限得知。
昆山这边得到的权限只是一小部分,对于大阵情况的判断模模糊糊的,隐隐好像明白了什么好像又什么都没看清。
白徽就不一样了,他几乎可以说是一众人中权限最高的那个。
昆山不确定情况便自然将视线投注到白徽道君身上。
不是他耐不住寂寞,而是这个过程实在是太漫长了。他想不到阵法毁灭并不像他想象地那样迅速,一睁眼一眨眼间就完成的。
距离众人各自就位,最后时刻启动,已经足有七个时辰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不仅他们等得有
些焦躁,而身在天平两方作为砝码的人也快要撑不住了。
东南边陲众人虽暗地里受到了最大的看护,但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在这样一种情形下怎么都会出乱子。并且长时间的灵力和源力的流失也叫他们逐渐开始虚弱起来,尤其是那些负伤之辈。
中土众人更不必说——
昆山真君严重怀疑,最后能活着回中土的还能剩多少。他都未免有些怀疑这不会是故意的罢?话说他好像明白为什么司南城各门为什么这次对于送人进秘境一点都不热衷,除了他们这些身负特殊任务的。
白徽道君没有立刻应答他,眼睛还一瞬不瞬盯紧天际若隐若现地图腾。
就差一点点了……彻底……重合!
在两片扩散的灵纹彻底嵌合,完美无瑕地融合为一体时,整个秘境爆发出一阵前所未有地大震动,似是要将正片天地山河都翻覆过来。
“彻底结束了……”黑暗中不知道谁悄然叹息了这么一句,随即消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