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跟谢石倒霉二人组就着这片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开始了密室逃脱。
而他们二人此刻正记挂着另一位对象元衡真君,却跟他们处于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境地。
这是一片纯白的空间,一眼望去完全看不到边界,也一眼就能将四面八方都纳入眼底,空茫茫的。
这片天地怕是只有他一个人了。
元衡真君一醒来就发现自己来到这样一片地方。
而方才他怀里的宁夏此刻已经不见踪影了。
他可没忘记事情发生前宁夏忽然间发作,不知怎么地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
在这种情况下若她单独抛到哪里去可就糟了。元衡真君根本不敢想象对方在完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落到一个险恶的地方,然后又被别有用心的人发现……简直是窒息。
还有其他的小弟子。虽是在清醒的情况下被牵扯进去的,但未免太突然了,而且要面对这么多境外之人,若出什么意外他这样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如此一想,竟没一个能放得下心的,饶是元衡真君这样心态稳如泰山的人觉得自己越想心态越崩。
越是这样,他就越恨那操纵了这一切事由的家伙。
他明明都没打算参合进来了,竟然还不肯放过,也不知到底是何处得罪了对方?
“看来是气坏了……”青年低头看向下方的人,喃喃道。
“嗯?您说晚辈为什么这么做?”青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瞪大眼睛:“这人就是不看修为,一看就是最不好对付的那种刁钻人物。雷厉风行着呢,若把人放进去说不得得搅出什么风浪来。”
似乎对面人又说了什么,他皱眉:“晚辈确实可以压制这人,但他实在是太敏感了。好几次都觉得他要发现我了。让此人进入塔内变数着实太大了,恐会影响大事。”
他还颇有些大义凛然地道:“晚辈是为你们着想。如今诸位考验已到了最后的关键阶段,还是莫要多生枝节的好。”
“晚辈听有好几位都打算隐在关卡中看一看,想要物色一位合意的修士作为传承,前辈既已出来,不妨前去一观。”
稷下仙宫曾是文昌仙君的本命法器,有许多地方都是那位在长达万年的时光中布置出来的,十分精巧。哪怕是身为器灵的他,在刚刚成为器灵掌控此塔之时,亦是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就造艺来说也确实堪称是仙器了。
不是他自大,那些修士有机会进来历练一番也是他们的荣幸。毕竟再有下一回,仙塔暨出,便不再是为了历练故,所面向之人许就都是敌人了。
后者对外估计就不会温和到哪里去了。
想到也许很有可能会成为他下一任临时主人的女孩儿,阑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情复杂又有些微妙。
其实他对那孩子也挺有好感的,虽然仅仅只是停留在好感上,但对于一个冷心冷清早就忘记了人类情感是何物的器灵来说已经很不易了。
况且阑珊当初成为器灵也是有一段的,虽称不上不堪的往事,但这个生命停留在青年时刻并且保留了巅峰样貌的器灵来说,大概不是什么能令他瞑目的事。
因此也注定了他会比其他器灵更不易打动。
不过暂时来说他还是挺喜欢那个倔强的小女孩儿的,暂时没有换人的打算,自然也不愿意事情多生变故。
再说了,他可是个公平的器灵。虽稷下仙塔的继承人只能有一个,但请这么多人来演一场戏怎么都要付出点什么,总不好白白辛苦别人一遭。
所以虽然招了这些小修士来做幌子,但怎么着也该散些好处,教他们高高兴兴地离开这里,如此也算是宾主尽欢了。
可他若是把这个大杀器放进去,小修士们哪还有机会?
恰巧,器灵阑珊最是不喜这种一家独大的派头。正巧他们那一面门又出了小事借着传输道岔开了,他借机把人给摘出来安放在这里。
然而谁都没想到这不摘没关系,一摘可不得了。他似乎捅了个大问题……这些小修士里头怎么会有这么多来历特异的家伙在。
好家伙,一个两个凤凰真火这样的东西都出来了。其中一个体内似乎还藏有更熟悉的气味,一闪而过,他也分辨不出来。
还有几个身上气息更古怪的。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凑在一起的人……这神岭之地哪怕被封印被打压终也还是压不住啊。
毕竟严格来说他们才是天命所归的那一支。
但阑珊还能怎么样?这几个就更不能随随便便处理。
这上一纪元的恩恩怨怨毕竟与后代的无多大的关系,阑珊对于中土各势力的子弟也没啥大的意见,只是不大待见。
当然因为一些原因他对东南边陲的那些人的后代也不大待见。只是立场来说,他身为塔灵,也为曾经的承诺,他必须协助那些人护卫东南边陲。
所以对于这些东南边陲的修士,他还是要稍微照顾下。
没想到只是演一场戏最后牵扯出这么多事
来。看着底下浑身散发着某种尖锐气息的修士,阑珊一时间也有些没辙了。
他现在还要着手去处理其他杂事。可若是把人搁在这里,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可是整座塔最脆弱的塔空层。若是被他穿破,不仅下头的人,上边的主间也会被影响,但这人这么敏锐,他实在找不出方法安置对方。
虽然要说对方能穿破塔层还是有些夸张了,这毕竟是仙塔,不是随便一个小辈修士都能破坏的。
然这些天他们也见识了太多奇迹一样的人物,也因此连他们这样的存在也不得不承认天命和天运确实不可抗逆。
阑珊正在烦恼怎么安置这人,甚至都开始考虑要不要把人就这样扔出塔去……可他害怕对方在酝酿更大的事怎么办?
当他斜眼看到某个前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怪道:“您为何会来这儿?”
他在这是为了防人,那么这位呢,他来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