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有资质的普通人要成为尚可入门的修士首先需要引气入体,引灵气入经脉,经过新力量体系的一番洗礼,正式成为一名练气期修士。
这个阶段体内是稀薄的灵气,随着修为的叠加不断累积,变得厚重。在这过程,灵力也在不断改造宿体的身体,变得更为适应灵力修炼,经脉也能得到有效的拓展。
哪怕是修为再深厚,练气期修士的力量依旧是气,并无力量凝晶,吸收得快去得也快,很难持久。而且这是灵气虽说是经过灵根转化到体内的,但事实上跟他们身体的契合度很低,用出去转化率还不到三成。
待到筑基后,他们体内的灵力又会有变,开始了漫长的形态变化。气体质疏,终归难长久,修士还是需要更为凝实的力量载体。
修士筑基之后,经脉和身体等各方面素质都会得到质的飞跃,与练气期时相比不可同日而语。这一点尤其体现在灵力状态上。
如果说练气期的灵力像是一团一团密密的气,看上去似是“花团锦簇”实质上却如水月镜花,不堪一击。那么筑基是灵力就开始像样了些,像是粘稠的液体,凝而不散,难以打破,自然而然汇集在一起。而且转化率自然也变高,开始有个五六成的样子。
那么结丹是什么概念,就是用体内完成转化的“液态”灵气转化构造出一枚金丹来。从此这名修士便算是拥有了一个真正意义的力量凝晶,能够不断产生循环的灵力供宿体使用。
宁夏晋升得很快她自己也知道,甚至有些部分环节因为她的奇遇变得有些不那么常规。
她的灵气液化得很早,在筑基之初竟开始隐隐有些凝结。后来不断吸收吸纳,她灵力液化的进程快得可怕,基本上在几年前就已经达到普通修士可结丹的程度。只是因为灵力修为的积蓄和心境还不到火候,所以没到那一步罢了。
元衡真君因为担心她就曾经替她检查了一番,不但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反倒还得出了一个好的结论。因为这异乎常理的积累,她到时候想要结丹也许会比想象中容易很多。
但千想万想,宁夏有预想过很多种可能性,唯一没有想象过这一种……
她竟因为灵力太过粘稠浓郁以至于无法顺利结丹?!这又是什么离谱的道理?为什么事情发生在她身上总会变得有些奇奇怪怪的,怎么离谱怎么来,什么奇怪的都有。
宁夏平常其实都不磕丹药,除了功能性治疗的丹药或是不得已服用的辅助丹药,她很少会去依赖丹药这样的东西。所以平日里她磕糖丸的次数可能都比吃丹药多。
但这不代表宁夏不需要丹药,相反,她非常需要,而且所需的量一点不逊色于同阶修士。她用来做什么?都用在治伤身上!
不但是各色冒险、秘境或者一些奇奇怪怪的场地会用到,在平日里苦练也会用到。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粗手粗脚又粗心,宁夏总是受伤,各种各样的伤,你想也想不到的奇怪伤情。
若是处于一些紧要场合,比如像是之前碰到雾妖那样的情况下,为了活着,她就必须服用特效的高阶丹药。她服用的丹药,甚至于可遇不可求的高阶丹药不可计数,总额算起来都可以说是价值连城了。
宁夏都怀疑如果丹药药效都能化入血管经脉中去,那她的血说不定早就可以入药了。
在身体极度亏空和亏损的状态下服用各种丹药辅助治疗确实有效,但依旧会有负担。像是丹毒以及残留无法化去的部分药性,都会留在身体里。
说到这里可能会有人奇怪,残留的药性不好么?这是好东西啊,积累在一起说不定就能成为她力量的一部分。
答案当然是,不!
有很多丹药都是针对某些问题的特种丹药。如果你的身体不存在这个问题或是所能吸纳的药性有限,那残余药性就会留在你的经脉或是血液里头。
这时候排也排不出,大批积累也没法全部都吸收,随着她服用的丹药增多,只会不断增加往上叠,直到一个非常离谱的水平。
其实这些是很多修士都会遇到的,但别人只是到一般般的程度。宁夏却不一样,她的问题在她有意或无意服用的好东西真的是太多了,甚至有很多别人穷极一生都没有机会碰触的东西。
这就导致她体内残留了厚厚的一层挥散不出去的药性。厚到她的灵力液化也受了影响,液化的灵力甚至成了像是非牛顿流体的状态,粘稠到了一定的境界。
这个问题若给她一点时间,再找长辈合计,说不定能得解决。可这不是最糟糕的,将事情推到眼下这样难以收场的正是不久之前狼一那场灵力疏导。
说来狼一也是无辜,他的本心是好的,自然是想要让重伤的宁夏迅速好起来。他也不知道宁夏体内的灵力有这个问题,或者说没有留意。
当时宁夏受损严重,严重亏空,所剩灵力很稀薄的样子,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狼一给她疏导灵力的时候虽觉得她的经脉和灵力状态确实有些异常,但也不至于上心。
加上当时事态复杂,匆匆忙忙给她汇入疏导完灵力就算了事
。然后最重点也是整个事情发展到眼下这个状态的导火索来了,狼一给宁夏喂了一颗浑元丹。
混元丹是综合效用非常高的高阶丹药,不论是辅助修炼、铺垫晋升还是治疗暗伤,效果都是一等一的好。可以说这是一种“万金油”式的高阶丹药。
这是狼一初来中土一次外出冒险带回来的珍品。只有两枚,他自己都没舍得用,给了曲尊长一枚,剩下这一枚就无声地给了宁夏。
但恰恰是这一颗珍贵的丹药便将宁夏推入到一个近乎“万劫不复”的境地。
等待宁夏也只有两个命运,一就是利用这股“东风”破蛹成蝶走向更好的未来,另一个便是如此轰轰烈烈却又寂寂无名地悲惨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