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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是为什么让她体内的“本土”力量落了下乘?
自然是因为力量悬殊。
“龙丹”……姑且这样称呼它吧,来自于那只被她稀里糊涂宰了的龙族。宁夏至今不知道它本质是什么玩意儿,但这也无损它的强大。
而那枚火种则来自于某个不知缘何被她遗忘在深处的记忆,也具有极其不凡的力量。宁夏亦不知道它是什么,但对其却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这两者任一种入驻人体都有可能对修士的经脉产生不可逆转的伤害,更何况是两者并存?但神奇的是,她的身体竟然将其都容纳了下来,而且暂时也不见崩溃的迹象,甚至隐隐跟她的身体还有几分契合。
这两股力量落入她的体内也许是意外,但因为各方面的因素,它们已经切切实实在她的体内“安家”了。如今更是因为某种不可名状的变化开始躁动起来,它们顺应本能地想要掌控宁夏更多的体内空间。
可问题是以宁夏本身的力量根本就不足以牵制这两股强大的力量。甚至连她体内本身的灵力似乎也被这两股力量影响带动,产生某种奇异的变化。
现在她体内三股力量胶着起来,倒也不至于分不开,只僵持着谁也奈何不了谁。
宁夏能怎么办?她也很无奈。
真的是祸不单行,福无双至。这种不平衡在她的丹田处更是体现得淋漓尽致,若在这两股力量逞强斗法的时候,分出神来看丹田内的境况,她也许会发现如今自己是真的踩在钢丝上跳舞,处于一种万分危险的境地吗,稍有不慎可能都会出大事。
平日相安无事的时候还不觉,然当两方都活动起来的时候,丹田——也就是各方力量的大本营处就可称得上是泾渭分明了。
三股不同的力量,谁也不让谁。,由真灵火种衍生出来的焰质力量为轻者,于丹田内部层层环绕,旋转而上,轻盈地悬于丹田中上部,破坏力极强。
由“龙丹”凝结而成的灵力集合体则下沉,沉淀于整个丹田下部,直接定格了整个力量基底,霸道且凶狠,而且还有一点一点往上侵占的意味。
反倒是属于她本体力量源泉的灵根,可怜巴巴地“龟缩”在丹田中部,上不通顶,下不着地,飘飘浮浮,没有根基,不显山不露水的。而且它的空间还在不断受压迫,若是另两者的力量强大到一定程度而它仍不见长进是话,最后都不知道如何收场了。
然,这些外来的力量毕竟是依托她体内的灵力循环存留的,这些年的共存早就被她力量同化不少,甚至都隐隐有些打上宁夏的神魂印记,若别人来夺它们说不定还不愿意呢。宁夏其实只差一个时机,一个能够将这两股力量彻底收归己用的时机。
当然在此之前,她需要增强自己的力量,至少强到能跟这些隐隐欲要造反的第三方力量对抗的程度。
这个理论上其实也很好解决,只要她结丹就可以了。别看这三股力量斗得凶狠们似乎寸步不让,但实际上依旧不知不觉纠缠在一起,轻易分不开。如无意外的话,随着她的力量不断增强,她丹田内各力量会逐渐同化成她的一部分,到那时灵力不同源将不再是问题。
但问题是她能结丹才行啊!
这个还真的得讲究机遇,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迈过那个门槛结丹。
世事无常,说句难听点的,她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都是都不知道,天知道她这具不争气的身子什么时候能结丹?
而且不说这远的,现在因为丹田处那两股造次的力量,宁夏连基本的炼阵都无法平和地进行下去,别说改造紫月玄石了,想必眼下她连最基本的聚灵阵都搞不出来......这牌该怎么打?
宁夏哀叹一声,咚地一下砸在木榻上,不想再起来了。方才她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绝望,她的人生模式还能再困难些么?
于是第二日前来做客的狼五看得的是一个精神萎靡不振的某人——
“你这是怎么了?”狼五被吓了一跳,恍然间以为自己又梦回数年前,再度看到那个蔫得似是整个人都要枯萎的女孩儿。
但再仔细看却发现对方只是不太精神,似乎也没休息好,整个人的眼神都有些虚浮。
宁夏抬了抬无神的眼眸,看了眼来人,有些不入心地点了点头:“你来了。”说罢竟然还忍不住打了哈欠。
“不是,小扶风,你昨晚不会是去做贼了吧?”狼五略带了些打趣儿的语气道,话是如此,但他面上还是微不可查地带上一抹担忧。
睡眠对于修士来说并不是必要的,哪怕是宁夏这样习惯了睡眠的修士……其实也是可以不睡的。修炼本就是一种无时无刻都在补充能量的行为,所以正常状态下,修士是不会感到累甚至于困顿的。
对方忽然间表现出这样一副萎靡疲累的样子,看来状态是真的很不好。再想到过来前从狼三那边听到的事,他微微有些担心。
“没……啊呜。”一个字儿都没说完,她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弄得她有些尴尬地捂住了嘴。
额……她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真是残留的生理反射不成?
修真不易,她也很久没有真正地歇上一场,毕竟睡觉对她来说已经成了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宁夏怀疑是不是太久没睡觉了,连睡意都本能浮了上来。
但这也不怪她,先是马不停蹄地改造那颗新得来的紫月玄石,后来因为自己一团乱的灵力情况烦心不已,眼下卡在中间动弹不得,什么都没做成……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的状态又能有多好?不但是身魂上的疲累,更是心累。
这一个哈欠将宁夏准备好的那一肚子话都给哽回去了,好像再说些什么都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不如不说。
一室寂静。
良久宁夏才有些“不情愿”地承认道:“确实有些累,就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