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次......又是?”
方才他们就觉得不对,但去往会场只有那么两条路,另一条明路想想都知道有多凶险。这一条因着地处偏僻荒废许久所以一直鲜为人知。
所以这也是他们唯一去路。
众人刚才觉得太安静的感觉是没错的,因为这一路走来别说人影了,他们快连路都找不着了。而且这路线越走越迷,周边的景色也越来越陌生,感觉都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这时候还察觉不出不对来,那他们就算白活了。
第五子果然不可能对他们毫无防备……原来在这等着他们。
幸好他们察觉出不对来,早早安排了部分小辈待在外边,想着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也好留下一点根,不必小的陪他们一会儿折在这里。
所以宁夏等人在暂时留在外边,随同另两个元婴保护他们,其他人便一起前来一闯这龙潭虎穴。万想到没走几步路就折戟沉沙了,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入了别人迷障。
若是第五子手下都是这样的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将他们一群人引进圈套里,那他们这一回败得不冤。
所以当众人发现被莫名的浓雾包围,首先升腾起不是恐慌,而是破釜沉舟的决心。
家族被攻破,父母兄弟姐妹生死不知,自己又成了要挟家人的筹码,败了就真的要任人宰割了,如此……何不背水一战?只要突破此局他们、孩子们才有一线生机。
薄雾渐浓,远处半山腰上的民宅若隐若现。不知何时起他们的道路越发狭窄,周边的景致也越发相似,鬼打眼似的,他们宛如进入了一个死胡同,再也出不来了。
“这是......阵法!”符阳真君皱眉道。
这就真的是棘手了,他们之中包括没进来的那批人里也都没有擅长阵法的子弟。就算有也不一定破得了眼前这个无名阵,看怕大伙子都要折在此处了。
众人又在这里头转悠了一圈,没看出什么端倪来,正在犹豫要不要强攻。这是大部分不懂得阵法之人遇上阵法时的能采取的唯一方法。
只要布阵之人并非元婴以上,他们这么多人按说还是有可能破开这个迷阵。
可惜他们高估了自己对阵法的认知,也低估了布阵之人的造诣。
别的不说,在此处布下迷阵之人在东南边陲出世的阵法师中可谓是数一数二的,不敢说样样精通,但恰巧在迷阵上也格外有着自己的见解。
有时候缘分的东西就是这么奇妙,就是这么对这么巧……统统都碰一块了。
一番挣扎无果,符阳真君等人发现无论自己等人怎么挣扎最后都无法从这里逃脱出去。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再也拖不得了。
符阳真君就是个暴脾气的。他认定对方是第五子派遣来阻击他们的,见对方藏头露尾,瑟瑟缩缩不肯见人不禁焦躁起来:“阁下何人?还请出来一叙。”
“要打便打,何必遮遮掩掩?若是耽误本座前路,某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阁下的阵法确实厉害,但别的不敢说,一个元婴真君的自爆想必也能连同阁下一同拖下地狱罢。”
“符阳,你……”不待对方说完便被符阳打断:“我数到三,这一会儿的功夫想必你也没这么快,肯定逃不出重围圈的,一……”
“……二……”符阳真君向在场诸位兄弟同道投去歉意的目光,却见他们眼中虽然难免浮起几分害怕和恐惧,但却没有一个是瑟缩的,只回以信任和理解的目光。他的心头一阵暖融融的。
“三……”他竟真的覆上小腹的丹田,其他人转瞬间便被符阳真君强制架起的灵气罩笼罩起来,而里边的人也极有默契地为里边的人套上第二层第三层灵力罩,将内里的人重重保护起来。
外边只剩了符阳真君一人,只见对方气息极速攀升,周边漩起一阵破坏力极强的灵力漩涡身上大量灵力外泄,竟真欲要自爆元婴!
灵力罩内的人,尤其是与符阳较为亲近的人都几欲含泪地看着挡在前边的人,不知从何说起。
“这位道友,还请消消气,你这般也太吓人了……”温和的声音骤然在迷雾空间中响起,带了些无奈,语气听起来还算友好。
符阳真君骤然一惊,感觉有人搭上了他的肩膀,轻轻的,像是一片羽毛落在肩上,不带恶意。
他当即反手朝对方放出一道攻击,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这一下符阳真君已经等候多时了,就看谁比较怕死,果然先忍不住出手的人是对方。
既然忍不住冒出来现身,自然也要付出血的代价,好弥补他因为作势毁婴损失的灵力。
这还不是最后,若是一击不成,后边还有别的等着他……
然而他们显然也低估了对方的能力,面对符阳真君意料之外的攻击,对方也不慌张。
虽然对方貌似已然现形,但事实上整个身形都被迷雾包裹着。他们也只看到一个迷迷蒙蒙的影子,对方到底长什么样根本就不清楚。
眼看着对方的身影仿若沙砾一样
转浓渐淡,即将消散,就在这时,符阳真君身后浮起一阵金光,他一挪开,当即朝着那道影子射去。
一道淡黄色的符纸飘悠悠地贴在黑影中间的地方,随即符纸中心鲜红色的朱砂红光大盛,抽出数道丝线缠绕住那道飘飘忽忽的影子,似乎将对方锁住。
“欸……你们就这般想见我?”那人似乎有些无奈,模糊的影子在红丝线“织”成的蚕茧转了个身。
对方的声音仍是不疾不徐,也不见一点被抓了个正着的恐慌,语气甚至还带了些调侃。
他们可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
众人算是弄清楚了,不管对方是不是第五子的人,但都有意堵在这里寻他们开心,明晃晃地戏弄他们,着实可恨。他们倒要看看这位又是何方神圣?
若是那黑影人知道他们的心声,想必会觉得无比冤枉。
他不是!他没有!他就是想给某个得意忘形自以为算尽天下的蠢货一些教训而已。
万没有想到这处理到最后一批的时候,倒是碰上了一群怀着不一样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