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并不是太大, 但若要围着河道绕上一圈, 还是要费不少的时间。www.mengyuanshucheng.com
那船家性格极热情,见江琬槐听得津津有味之后,便兴致愈发的高了起来,滔滔不绝的同两人说着这镇子的相关民俗风.情。
陆昭谨坐在一旁,虽然未发一语,却也将这船家的话, 大致的都记了下来。在来这边之前, 他们定然都是对这边进行过了解和调查的,但是听这边的当地人说起来,总归还是有一些不大一样的。
夜里头游湖的人少,不宽的河道上目前只看得见这一艘船载着客人。夜里总归是没有白日里的时候热闹,不过平静的黑夜却是有另一番特殊的味道。
夜又深了几许。不知过了多久之后,船舫才徐徐地回到了两人初上船的位置停了下来。江琬槐下船时, 仍还有几分意犹未尽的意思。江南的景美水美可不是话本子中说说的而已, 切身实地的游逛了一番,才觉得果真是名不虚传。
江琬槐脸上的欢欣没有掩盖,连带着脚步都欢快了几分。陆昭谨余光瞥见她盈满了笑意的水眸,淡漠的神色不自觉的也跟着放松了下来,唇角一掀,心里头也溢上了满足的情绪来。
这一趟江南果真来得值得。
-
江琬槐本以为到了江南之后,陆昭谨会同先前一阵子般,整日忙得见首不见尾,却意外的发现陆昭谨似乎格外的闲。
一大早醒来之后, 也不起床,就赖在她身侧,守着等她醒来之后,同她腻歪上一会儿,才欣欣然的起床出门。午膳晚膳也是一顿不落,顿顿准时抵达餐桌上,陪着江琬槐用膳。
这日,江琬槐午膳吃得撑了些,便在院子里面来回走动,想要消消食。
却见一旁的陆昭谨吃完了也不着急着离去,在软榻上顺着侧卧着躺下,拿过江琬槐白日里看了一半的话本子开始看了起来。
江琬槐读得话本子杂,什么类型的都能看些,于是这次出门时带的话本子都是采春挑选的。
也不知采春是不是全按照了自己的喜好来挑的,带得都是一些谈情说爱,花前月下的话本子。好在江琬槐不挑,闲暇的时候,便就靠着这些打发时间。
只是今日这一本,里面的内容除却风花雪月以外,还更近一步带上了一些实质性的内容。
早上江琬槐便是看到那儿的时候,才被臊得将书搁置了下来,打算下午的时候换一本再看。
江琬槐饭食也消得差不多了,慢慢悠悠的抬腿迈进了屋子里。
一眼便瞧见了慵懒得侧卧在躺椅上的陆昭谨,他今日束着半发髻,下面落了一半的墨发,顺着他的动作垂落在了躺椅上面,还有几缕搭在了袖口处的白皙肌肤上,一黑一白衬得格外的诱人。
察觉到江琬槐进了屋子,陆昭谨剑眸微扬,眸光落在了江琬槐身上,没过多久,便又懒洋洋的收回了视线,重新看向了手中的话本子。
等等,话本子!
江琬槐身形一顿,目光猛地看向了陆昭谨手中的话本子封面上,上头几个硕.大的字,证明着这本话本子赫然便是江琬槐早上所看的那一本。
江琬槐三步并作两步,立马走了上前,想要将话本子从陆昭谨手中抽出来。
不料她的动作快,但是陆昭谨的反应更快,稍微一抬手,便轻松躲过了江琬槐伸过来的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眼神隐隐有几分不满。看罢,他便又接着埋头看了起来。神色认真入迷的似乎是在看什么兵书一般。
一时间没有要分心搭理江琬槐的意思。
江琬槐在一旁被无视了好一会儿,这才恼羞成怒的咬住了下唇,瞪了眼陆昭谨,唤道:“殿下!”
陆昭谨却是有几分莫名其妙的抬眼看了一眼她,问道:“怎么了?”
“殿下看着臣妾的话本子,躺着臣妾的椅子,视臣妾如无物,现下还问臣妾怎么了?”江琬槐话里带了点怒气,说话时,便又要再去抢回那本话本子,结果又被陆昭谨轻松躲了过去。
江琬槐心里一下子便急了起来。看到了旁的内容无所谓,若是陆昭谨正巧翻到的便是那几页不可描述的内容怎么办。
那她这脸就真的没有地方搁了。
陆昭谨被她的话气得笑了一声,食指在她额间轻敲,笑骂道:“将孤与你分得这么清?那这整座宅子还是孤的,孤可曾与你算计过?”
“臣妾同殿下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殿下的宅子,往白了说,不也就是臣妾的宅子。”江琬槐才不管他,肃着一张小脸,理直气壮地狡辩道。
陆昭谨认真的思索了一番,然后轻轻颔了颔首,应声道:“槐儿说得也在理。”
江琬槐脸上的表情转向得意之后,便又道:“那槐儿这话本子,往白了说,不也是孤的。”
江琬槐得意的表情一僵,面上浮现出气急来,脆声喝道:“这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陆昭谨似是兴致极好,一边看着话本子上面的内容,边应声逗.弄着江琬槐。
江琬槐抢了几番都没能将话本子抢回来,又格外担忧陆昭谨再看下去,会看到看到不该看到内容,心里愈发的焦急了几分。
就在江琬槐度秒如年在旁边站着的时候,陆昭谨终于施施然的合上了那本话本子,脸上的神情仍旧是淡然冷静。他将话本子搁置到一旁的桌面上,江琬槐不动声色的仔细端详着他的神色,见陆昭谨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反应,心里稍微这才安下了心来。
幸好他没有看到不该看的内容。
没给江琬槐反应的时间,陆昭谨忽然长臂一揽,将江琬槐一道拉到了躺椅上来,拥进了自己的怀里。
躺椅是比较宽敞的,平日里江琬槐一个人躺着上面绰绰有余。此时再加上了一个陆昭谨之后,便显得有几分拥挤了。
江琬槐还未反应过来,陆昭谨的俊脸便一下子在面前放大了数倍。两个人挨得极尽,鼻尖几乎都要凑着鼻尖。
江琬槐不自在地想要退开几分,身子却被陆昭谨按着,分毫动弹不得。
她这才急了,用了点力道想要起开,警告般的唤道:“殿下!”
“嗯?”陆昭谨低低地从喉间发了一声,尾音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诱惑之意。
江琬槐手抵在他胸前,费力地推了推,说道:“现在是白天!”
况且她进来的时候似乎还忘了把门带上,现在屋子的门可是大开着的。大白天的,外头来来往往的下人也多,他们两个人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这厅中的躺椅上腻歪。
江琬槐光是想着,脸上便臊得慌,手中的力道更大了几分。
陆昭谨在听到她所介意的点之后,眸子沁上了满满的笑意。他一个翻身,轻轻松松便将江琬槐压在了自己的身下,手臂在她身侧两边微微撑起,不让自己的身体重量压到她。
他沉着声音,在江琬槐耳边落语道:“在白日里。槐儿不喜欢吗?”
“孤方才瞧了那话本子里头的内容,还当槐儿也会喜欢这样。”
江琬槐水眸蓦地瞪大,不可置信的望向了陆昭谨。所以陆昭谨果然还是看到了话本子上的内容。
她的脸色“噌”得一下变的通红,目光私下躲闪,羞.耻不已。
陆昭谨又靠近了几分,薄唇便就要印上江琬槐的唇。江琬槐睫毛轻颤,做了一番心里斗争之后,还是将眸子缓缓地阖了上。
就在陆昭谨的吻刚落下一瞬的时候,不远处的屋门外便传来了采春的声音。
“娘娘,你在屋……”话说到一半,便卡了壳。
采春站定在大大敞开的屋子门口,难以置信的看着躺椅上白日宣吟的两人。站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忙不迭地噤了声,放轻了脚步声,从哪来的又重新地回到了哪儿去。
走时还不忘轻轻的将屋门给两人合了上。
江琬槐:“……”
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瞪大了眸子,怒气极盛地瞪着陆昭谨,将他推了开来。
陆昭谨自知自己是真的惹恼了江琬槐,顺从地从江琬槐身上坐了起来,无措的摸了摸鼻尖,想要开口打破两个人之间的安静。
只是还未来得及开口,江琬槐便下逐客令了,道:“殿下应当还有不少事情要忙,还是请回吧。”
“槐儿……”陆昭谨还想说什么,被江琬槐浅瞳一瞪之后,还是收了声,从躺椅上面站起了身来,轻声叹道:“那孤晚些再来找你。”
他说完这话后,当真便转身离了开去,长腿迈了几大步子,直级出了院子。
留下了神情还有几分诧异的江琬槐。
让走就走,怎么平日里没见他这么听话过。
江琬槐气急败坏得深呼吸了好几次之后,也没能将心情平复下来,反而怒火越燃越甚。
方才捉弄她的时候,才不管她说什么反抗什么。怎么这会儿让他走倒是挺听话的,连个推托的客气话都没说一声,就这么施施然地离开了??
江琬槐越想越气,这怒气一直便酝酿到了晚膳的时候。
晚膳时,江琬槐一早便坐在了餐桌旁边,板着一张小脸,打算等陆昭谨来的时候和他算算帐。
接过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能等到陆昭谨,只有他身边伺候的小厮脚步匆匆的过来通报一声,道:“娘娘,殿下让奴才过来说一声,他现下有事,便不过来同娘娘一道用膳了,让娘娘自个儿先吃着。”
江琬槐登时便被气得胃口全无,将筷子一搁,起身便直接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