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全体巡捕带兵到城南的消息,顺便传遍全城。
一时间谣言四起。
从迎接大人物变成要清理城南,再到以惩戒张家,逐渐传成梁杰是罪恶之首,据说盗取皇家秘宝,甚至有零星他是前朝皇家宗室。
造者谣言的有几家参与,已然不好分清楚,不过有一股势力异常清晰。
凤天客栈二楼厢房内。
来自齐国的郡主秦妍,不顾外面温度低,打开窗户眺望浑河南岸。
后面。
老许躬身抱拳道:“主上,咱们的人探查过聚贤楼,似乎是燕国禁卫副统领入住,让人去传梁杰是前朝皇家宗室,会不会事闹到影响到齐国后续布局?”
“不会。”
秦妍半张脸都被面纱遮住,看不清表情,不过双眼比外头还冰冷,可见一斑。
她继续盯着城南,道:“他刚好姓梁,不用白不用。”
“小姐是想把梁杰逼到绝路,再暗中出面招揽?”丫鬟提着烧着炭的小火炉靠近秦妍。
嗯。
秦妍点头道:“他身边有个武尊级别的神经病妻弟,杀不了只能招揽,希望他能识相的,否则……”
……
聚贤楼厢房里,公子良也无视寒冷,负手站在窗户前:“调查清楚到底是谁让二者联系起来。”
“是。”心腹立马退下安排人调查。
公子良双眼杀气腾腾。
梁杰是前朝皇家宗室成员的消息传出去,势必让有心人推演梁文景逃跑,都不用证实是否属实,就能引发朝堂人心异动,皇上又劳心劳力。
“不管是谁敢传谣,杀无赦!”公子良想为皇上分忧。
此刻,全城人心各不相同。
……
城南南街西段。
如外界传言的一般,章台带着巡捕们和兵卒在唐镖局大门前停下。
“别让他们靠近。”章台吩咐兵卒把守在大门前。
“是。”
二十个兵卒手持长枪,在门前列队阻挡街道两侧围观的人群。
“张家祖坟真有问题,半年前克死三个女婿,而今好不容易找到,却撑不住几个月。”
“没富贵命哦。”
“……”
人们肆无忌惮的交流着。
镖局人大厅里。
张炮、唐雯被小青请过来。
张炮也听闻外面的消息,急得原地团团转。
“你怎么还有些心情吃饭?”唐雯看着安坐椅子上,啃着红烧羊排的梁杰,无语又震惊。
“奶奶,最近我很乖,除了吃饭就是睡觉,所以巡捕不可能来找我的。”梁杰说道。
“巡捕到镖局大厅了。”丁志跑过来说道。
“该死。”
张炮跺脚,横了眼梁杰咬牙道:“你们一个带着我娘和梁杰从后门离开,一个去通知芳儿速速南下,我去挡住巡捕。”
“还是老身来,反正没几年活头了。”唐雯紧抓着拐杖说道。
“娘……”
“还知道我是你娘,那就听我的。”
“……”
母子两吵作一团。
这时。
小厅外脚步声传来。
张炮母子瞬间止声,各自冲出去。
砰砰砰~
交手搏斗声传进屋子。
“姑爷咱们快走,别浪费师父和师奶奶的牺牲。”丁志急躁道。
小青也跟着催促。
梁杰依旧淡定的吃着午饭。
他不是知道章台来做什么,而是吃饭最大,没吃饱前不打算理外界发生的事。
他这样可把丁志二人急得血气上涌,想着干脆一巴掌打晕扛走。
还没实施行动,外面打斗声渐止,二人脸色刷白。
“天要灭张家。”丁志虎目流泪。
多人脚步声传来。
不多时,一脸乌青的章台,和满脸愧疚张炮母子先后进入小厅。
“先生。”章台走到梁杰桌前一侧抱拳行礼。
梁杰正好也吃完饭,拿着湿布擦拭手里的油脂,斜眼道:“秃头让你们大张旗鼓的,想干么呢?”
“大人邀先生到凤天客栈相聚,感谢这段时间先生的照顾。”
章台双手递上红贴。
“不去。”梁杰干脆拒绝。
“求先生给个薄面。”章台捧着帖子低头恳求。
今日他带着所有府衙巡捕抵达城南,吸引无数人的目光,若是不能请动梁杰,以后牛毕在沈州就没有威信可言了。
张炮母子在章台身后急得面色通红。
牛毕不知是知府兼守城将军,还是北境第一寺庙方丈,武神南韵的首席大弟子。
张家没资格拒绝邀请。
“小青,把桌上的收拾下,我去午睡了。”梁杰从椅子上起来打着哈欠转身。
章台只能扭头跟张炮求助。
“站住!”张炮立即开口,“你必须同意牛大人的邀请。”
梁杰脚步不停,背对着淡淡道:“秃头的目的达到了,去不去又什么意义?”
其他人不明其意。
“姑爷。”账房先生进小厅,快步挤到身边汇报几百米外的‘城南商业城’项目,正在发生叛乱。
梁杰闻言瞬间不困,转身道:“小青,去书房把我的残阳剑取来。”
小青还没从震惊中回神。
“我去吧。”账房先生拉起衣服长摆小跑。
老胳膊老腿跑起来还不慢,可见黑龙王庙情况多紧急。
梁杰眼睛扫了几个蒙圈的人,最后落在章台身上,道:“你可真是厉害,送个请柬引发我家工厂叛乱。”
“对不起,我……”
“我很怀疑你是怎么成为陈德的心腹的。”梁杰继续数落。
“阿杰,不可无礼。”
唐雯心惊肉跳,章台是沈州唯一的一级巡捕,也是沈州军校尉,身为平民怎能吆喝。
梁杰视线还是在章台身上,冷哼道:“秃头让你大摇大摆过来城南,是对自己被按在沈州的不满,想引发城里莫些人出手,他是冲动,你作为协助人员也不懂吗?跟着瞎胡闹,不怕引发两国交战,无辜百姓受牵连……”
梁杰越说越来气。
章台突然惊醒而冷汗夹背。
城北有公子良,城东有别国大人物,要是有一方误判形势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怎么办?”章台颤声道。
“没得办,估摸着有人浑水摸鱼,把我传成前朝废帝了都,毕竟我姓梁。”梁杰根据手头信息做出判断。
在场唯有张炮闻言眼睛闪烁精光,望着梁杰上下打量,越想越觉得附和。
这时,账房先生肩扛着残阳剑,气喘吁吁返回。
“多多运动,你都懒到一把剑都提不起了。”梁杰吐槽一句,抓起残阳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