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就是公子良的手下，也是燕国禁卫之一，非是毫无眼色的普通人，是认识眼前燕国赫赫有名的年轻将军。
“在此等候。”小二最终还给个方便。
牛毕在聚贤楼门口静静的等着，不多时小二折返让他到后院。
后院。
公子良用剪刀在修剪松针盆栽。
牛毕从回廊下来，走到公子良背后，抱拳道：“公将军别来无恙。”
同朝为官，彼此都认识。
“本将该称呼牛将军还是知府大人呢？”公子良背对着说道。
“将军消息一如既往的灵通。”
牛毕意有所指，想探查公子良是否一直呆在沈州城内，企图通过少量信息推测对方真实目的。
“案件重大陛下亲自过问，本将听传闻盗贼躲在城南，便一直呆在此地。”公子良依旧不回头。
牛毕顺势道：“难怪城南铁匠女婿梁杰，谈起过被怀疑的事。”
“知府大人是何意？”公子良停下剪松针的动作。
“我与那梁杰有些交往，想与将军打个商量。”牛毕抛出来意。
公子良豁然转身朝虚空抱拳：“陛下过问的案件，燕国谁敢干扰！”
“臣下不敢质疑圣上，只是……”牛毕也朝幽都方向抱拳，顿了下目露精光道，“敢问公将军，并州那十县对我燕国是否重要？”
“兵家必争之地，若非本将职责是守护皇城及陛下安全，必当领兵拿下！”公子良义正言辞。
“将军大才我万万不及。”牛毕送上一记马屁先，话锋一转严肃道，“梁先生在某些方面颇有才能，此间齐国以策论邀约，梁先生是非常关键，所以我斗胆请将军行个方便。”
“本将并未针对他一人。”涉及国事，公子良也不好驳面子。
“将军有所不知……”牛毕说起昨晚梁杰遇刺经过。
“有才能却不知沉稳，怕不是要拖累牛先生。”公子良听完牛毕的讲述，对梁杰印象比之前更坏，就差没把鄙视上门女婿态度表明。
“请将军行个方便。”牛毕十分看中梁杰，姿态放得很低。
公子良只是讨厌梁杰，并没非要针对不可，再则和齐国的斗争是燕国头等大事，若是因队伍不一继续为难，绝没有好果子吃，还不如给个人情。
“知府大人面子还是要的。”
“多谢将军成全，日后若有需要，我绝不推辞。”牛毕行下官礼。
公子良不再说话，牛毕识趣告别。
……
“黑龙王庙的最先消息，有吗？”公子良立马招来心腹询问。
心腹翻开手里的卷宗，道：“消息刚到，那任小凤最新招募的百多人，是前几天张凤霞去不发地带招募的，咱们的人调查过，全是梁兵。”
“与张凤霞的凤霞军有关系？”
“有一部分在凤霞军呆过，只是不直接受张凤霞管辖。”
“世间有几个兵能见到自家主帅？本将大胆猜测，张凤霞以重建废墟名义，筛选合适的人。”公子良双眼精光直闪。
“将军的意思是，那老滑头有所行动？”心腹追问。
“如今知梁文景逃走，除了咱们自己就他张凤霞，之前就敢只身闯入旧王府，而今做什么也不奇怪。”公子良很有自信。
“属下这就派人盯紧。”
“嗯，去吧。”公子良挥手。
心腹离开。
“哼，什么梁杰不梁杰，本将眼里只有张凤霞这条钓鱼儿的蚯蚓。”
公子良心情奇好，拿着剪子继续修剪松针盆栽。
……
梁杰并不知牛毕做了什么，不清楚刺客就是最不可能的弱女子，睡眠补足后，除了去糕点坊监督贡品质量，基本就在镖局书房里呆着。
另外，那天的五个糕点师，技术上已是合格，更多磨砺带人管理的本事。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这天，接手吏部侍郎左库，来信通知接收贡品以及合作糕点系列的人，在中旬就会上门拜访。
几日后，天空晴朗温度稍有回暖。
城南糕点坊来了个身材消瘦，一双眼睛远看贼亮，近看如锋利的匕首，自称中年人，要见作坊老大。
最近城南糕点房、商业城等项目都在加急赶进度人手不够，所以只能梁杰亲自出面接待。
梁杰把人接到镖局大堂。
中年人先打量环境，接着扫视梁杰。
“柳大人，请吃茶。”梁杰给柳一刀斟茶。
柳一刀点点头，没有喝茶的意思，还是盯着梁杰打量。
“糕点样品，等下有人送来，柳大人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梁杰大大方方任由观察。
“奶黄包一个三百文，贵了。”柳一刀说道。
我擦～不过是柳一刀。
梁杰心里一沉。
左库的信件说过，中年人叫柳员，就没有其他资料，好
在他去问过熟悉幽都的牛毕。
牛毕说，所有贡品抵达幽都城，都要进柳员之手，由于为人严苛，每一种商品送到，都要被砍一刀利润收走，人称柳一刀。
你看，季度订金也都支付了，还能再砍一刀。
这亏肯定不能吃，梁杰伸手把茶杯拿回来。
柳一刀看着没说话。
“慢走不送。”梁杰冷淡道。
柳一刀是鼠眼露出惊愕，在幽都盘踞几十年，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第一次看到这么愣头。
左库明明说过，梁杰是温和有礼有节的俊才。
“让懂买卖跟我谈。”柳一刀回神也没给好脸色。
梁杰理都不理，自顾喝着茶。
“来人！”柳一刀喝声。
他是自己独自过来，吆喝的是镖局下人，把自己当这里主人了。
小青正好去作坊拿回糕点样品，听到叫声快步进门道：“怎么了？”
“女的，还是小孩……”柳一刀转头看到小青很是嫌弃。
“大人有何吩咐？”小青提着篮子上前询问。
镖局上下都知道，自家姑爷是个任性主，所以先搞清楚情况要紧。
此时再也没人过来，柳一刀只能将就，指着对面坐位喝茶的梁杰，命令小青：“把这不懂事的登徒子赶走，让你家大人过来见我。”
“这…镖局人手不够，账房、厨房的长工都出去帮忙，就剩下个小青看家和只管吃喝的姑爷了。”小青如实说道。
“左大人做事向来稳重，不可能跟个小门户打交道，肯定是你们用了什么见不得人手段，故此之前交易作废！”柳一刀拍桌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