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被盯的头皮发麻,神色张皇,好久之后才颤抖着声音说:“奴婢当时没记住是谁,也没有书信。”
“不记得谁告诉的,怎么判断是我的人呢?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她的话语很冷,眼神中的寒光令人畏惧,那丫鬟受不了如此压迫,最终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太后娘娘饶命,璟王妃饶命,夜二小姐被璟王妃欺负,奴婢看不下去,这才想一石二鸟让太后娘娘怪罪于璟王妃。”
她惶恐的磕头,声声巨响,头已经磕破流出血,她却和不知疼似的。
闻言,太后眸中厉色,“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还想替主子出头,来人!拉下去杖三十!”
“太后娘娘饶命啊!”
丫鬟浑身一颤,眼里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和从额头流下的血杂在一起,看起来十分恐怖。
见太后不肯放过自己,丫鬟又扑向夜轻轻。
“璟王妃,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救救我。”
丫鬟的手紧紧的抓住夜轻轻的衣裙,整个人保住她的腿,眼里带着恳求。
三十大板啊!
太后娘娘这是要打死她啊!
她不想死!
此时夜轻轻就像是她的救命稻草。
“王妃,我求求你了,一切都是夜二小姐指示的,我只是按照吩咐做事,她用我家人的性命威胁的我啊!”
丫鬟带着哭腔。
夜轻轻冷漠的看着丫鬟,她调动自己的雷系异能,电流穿过丫鬟的身体时,她用力一脚踹开。
她不会忘记原主是怎么被这个人欺负的,更不会帮她。
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既然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她俯视丫鬟,眼里没有一点同情和怜悯。
末世锻造出她的果断,她不会圣母心泛滥,救一个拉自己下水的人。
哪怕那人再可怜。
丫鬟被人拉了下去,声声求饶的声音回荡在殿堂之中。
吉月冷眼观看,只觉得这一切是演给她和母后看的。
“就算如何,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为之,将锅扣在别人身上。”
太后疼宠吉月,完全也能利用这次机会,教训夜轻轻,只要她想。
夜轻轻就知道,吉月会死咬她,正想说话时,一旁的人先行开口。
“太后,狩猎场一事……”
左赢的话说了一半,便看了眼一旁的吉月。
那个瞬间,吉月的汗毛竖起,只觉得身侧一阵冷意,心中的惶恐和害怕骤然放大。
她只想抓住机会对付夜轻轻,却也忘记了这件事是她自己的手笔,且太后并不知情。
就算知道了,太后也会偏护她,只不过,她更害怕的是左赢哥哥对她的态度。
她怕这一次和他的距离更远了。
“左赢哥哥,我相信璟王妃是清白的。”
吉月转变了态度,强压心中的不安,面上带着一抹笑容,“既然已经抓到了污蔑本公主声誉之人,那左赢哥哥先回去休息吧。”
夜轻轻挑眉,看了眼态度骤变的吉月。
翻脸的速度堪比眨眼。
吉月不再追究,太后也没说什么,同璟王叮嘱了几句后,便让他们回去了。
坐在马车之中,夜轻轻有些好奇地凑到左赢身边。
“你说公主为什么这么喜欢你?你一提到狩猎场的事情,她瞬间敛去锋芒,就好像怕失去你一样。”
少女的眼里闪着光芒,印着一张极致诱惑的脸,半阖的丹凤眼看向下方,苍白的唇张了张,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算了。”
注视左赢良久,见他想说又不想说的,她失去了兴致,权当做公主是左赢的无脑脑残粉吧,无差别攻击任何一个敢靠近他的人。
“去夜家。”
半晌后,左赢开口道。
马车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夜家。
此时一家人正聚在厅堂内吃午膳。
夜清莹的脸肿了,只能喝一些清汤,为此,徐氏特意让膳房更改菜样。
“尝尝这个。”
夜思儒将一碗汤端在二女儿面前。
“老爷,璟王来了。”
传话的下人小跑过来,连忙回禀道。
璟王殿下?
夜思儒的脸上露出几分不解。
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还不等夜家人有所反应,璟王璟王妃已经迈步入厅堂内。
男人脸上带着冷意,绕是脸色苍白如纸,需要人在一旁搀扶,可他的气场依旧强大,带着令人寒颤的威严。
“见过璟王,见过璟王妃。”
夜思儒一行人连忙行礼。
绕是些许人心中不服气,却也只能因身份而卑躬屈膝。
夜轻轻快步走到夜清莹身边,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原本
盖在她头上的纱帽因为这一掌而落在地上,露出她震惊又不甘的眼神。
火辣辣的感觉从脸上传来,带着旧伤的疼痛,让她彻底压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个贱人!凭什么打我!”
她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言辞和举动,扬着手就要扇夜轻轻。
啪!清脆的声音传来,所有人瞪大眼睛,诧异的看着夜轻轻。
她又扇了夜清莹一巴掌。
“你发什么疯!”
几乎同一时间,徐氏从一旁冲了出来,将夜清莹护在身后,憎恶的瞪向夜轻轻。
啪,又一声清脆的声响。
夜轻轻一巴掌扇在了徐氏脸上,那张脸的怒气瞬间被打散,紧接着变化成诧异和震惊。
“夜轻轻,你这是做什么!”
夜思儒也忍不住怒火,低压着喉咙里的声音,愤愤出声。
夜轻轻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眼里锐利如刀,刺向一旁的夜思儒。
那种可怕的眼神,他第二次见过。
说不清的惶恐,无端的从心底翻涌而出,让他原本想吼出口的话,被生生地憋会肚子里。
“打人啊?没看到吗?”
她云淡风轻地说道,扫了眼屋里其他人,其他人下意识的低下脑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夜清莹恶意散播公主失贞的传言,太后娘娘已经调查了,你觉得能瞒住多久?若不是我今日去解决,怕是死的就是夜家!”
她的声音回荡在厅堂中,像是警钟被敲响一般,让在场所有人心头一颤。
夜思儒的血液在那一刻似乎倒流,一种难以形容的恐惧感,让他身子一软,差点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