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源：“还要走多久？”
白雨晶：“不算上丧尸挡路的话粗略估计要十多天。”
墨源：“你会不会开车？”
墨源肯定是没学过开车的，骑个自行车是没问题，但是开轿车？那还是别难为他了，不撞树上都算好的。
白雨晶：“不会。”
两人的对话一直都是这样，寡淡如水，像是两个龙套在毫无感情的念着台词。
墨源是可以用技能抓住白雨晶飞行加快行进速度，但墨源还是喜欢多藏点底牌的。
比如一个远战近战都全能的人非要拿个狙击枪蹲着，那别人肯定会以为这个人近战可能不行，结果就是这个人情报判断失误，被反将一军。
墨源装作没有飞行能力也是如此，万一，他是说万一呢，万一这个白雨晶会把他的情报透露给别人，那他可就被动了。
墨源才不会蠢到去无条件信任一个摸不清底子的人。
他只知道剧情大概，根本不清楚白雨晶这个人的底细。
他又不是那些低能的无脑种马看到是个女的就无条件信任，最后被卖了还像条舔狗一样傻憨憨的。
“我还以为你全知全能呢。”白雨晶少见的调侃了一句
“你把我当什么了？”墨源对此表示无语
他继续砍杀着前方的丧尸
“神仙？反正你肯定不是进化者，哪个进化者的武器上会附着这种闻所未闻的能力的？”
白雨晶随意的猜测了一下
“那你可想太多了，我要是神仙还用得着你帮我的忙？”
墨源反问
“小女子猜不出来，烦请墨大哥告知一二。”
白雨晶故意捏了个古代人的腔调
“你知道我不可能告诉你。”
墨源冷漠回道
“真小气。”白雨晶见套不出话也不再多问
他们走上了高速公路，在这里有很多撞击成一坨的车辆，残骸被爆炸后产生的烈火烧得乌黑。
在这众多残骸之中，有一辆沾染着红色污血的房车。
那个房车的车窗是单向的，外面看不到里面，里面却能看到外面。
在走到几十步开外的位置时，敏锐的墨源听见了里面微弱的交谈声。
大概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这时，房车拉开一条缝，钻出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妇正怀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二位，有食物吗？”
老妇的皮肤像是风干了的树皮，声音细微，能看得出来已经很久没吃饭了。
墨源注意到那个婴儿，露出的小截皮肤极其惨白，是死的。
但白雨晶却没注意到，她真就是一点防备没有的走了过去。
墨源看出她的有恃无恐，她应该是觉得就算有危险墨源也会保住她。
墨源突然有点想宰了白雨晶这个屁事精。
但没办法，为了搞死主角拿到神话武器箱子，他只能被这个屁事精牵着鼻子走。
如果他现在以物理手段威胁白雨晶别乱搞事。
那么到了中州市那块白雨晶的上将老爹指不定要怎么搞自己。
虽然他也不怂就是了，但是肯定会耗费不少时间，而且帮他找主角的时候肯定也不会尽心尽力。
到时候他怎么知道这帮人是在敷衍他还是在认真找？
所以没办法，所以他现在暂时只能惯着这个屁事精。
白雨晶刚走到近前正要说什么，那老妇人眼疾手快把死婴扔到她脸上，从兜里拔出匕首就刺向白雨晶的心窝。
叮
玉剑出鞘，替白雨晶挡下了这一击。
“别天天犯蠢。”墨源皱眉看向被死婴砸的跌倒在地的白雨晶。
她正在用力的擦着自己的脸。
这家伙还有洁癖？
墨源觉得挺离谱的
那老妇一击不成，踉跄的后退几步。
“硬茬！”她在给房车内的人提醒
突然从房车的后门窜出一个青年。
举着劈柴用的砍刀就往墨源的后脑勺砍下。
可墨源又怎会没有警惕，他甚至都没回头，一个后踹，男人如同炮弹般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击在山石上，当场毙命。
尸首的整个腹部被踹的直接镂空。
“儿啊！”那老妇跪在地上，流着泪嘶哑的喊着
但下一刻便被墨源一步进前枭首当场。
他绝不轻视任何一个敌人，战略上可以藐视，但在战术上必须重视。
白雨晶呆愣的看完了这个仅仅8秒的全部过程。
“去房车内找点食物吧，说不定还有剩的。”
墨源拍了下白雨晶的肩膀，白雨晶方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的奔向房车。
从这个细微的动作能看得出来白雨晶开始有点怕墨源了。
墨源之所以这么说是不想暴露出自己食物很
多的情况，他依旧对白雨晶有着戒备之心。
“呕。”
白雨晶下一刻便又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怕成这样？里面是什么？”
墨源正说着往里面看了一眼。
也没什么，就是一堆碎尸罢了。
“是…是小孩子的尸体和内脏…还被摆在餐盘上…还有被塞在冰箱里的尸体…”
白雨晶显然被吓的不轻
她是真装不下去了。
之前伪装出来的冷静其实都是为了减少情绪上露出的破绽。
哪怕是他作为上将女儿受过训练，也很难从容应对这样的场景。
“他们是恶魔…吃人的恶魔…”白雨晶后知后觉的喃喃道
“哦。”墨源毫无波澜
“你为什么一反应都没有？他们可是吃人了啊。”白雨晶满脸的不可思议
“跟我有关系吗？他们就算是吃了千人万人，吃了孩童老人，又与我何干呢？”
“胜者王，败者寇，实力不济，说什么都没用。”
“我只知道他们最后死在了我的剑下，就是这么简单的逻辑关系。”
“而况天下数亿之众，你难道忘却吃喝，忘却生死，天天去关心他们每个人的死活吗？”
墨源漠不关心的说道
“……你说得对，是我太情绪化了…”
白雨晶开始自我反省
“不，是你没有看透事物的本质。”
墨源纠正
“事物的…本质？”
白雨晶没有理解墨源的意思
“看透世间百态的人会将所有生物的生死与草木划等号，看透事物的人会把与自己不相干的人与犬蛇划等号，而看破红尘的人，则会将异性与石塑划等号。”
墨源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白雨晶是一点都没听懂。
“为什么？总得给个理由吧？”
白雨晶觉得墨源说的很没有逻辑，他讲这个命题的过程就像是直接说了结论的数学题。
“打个比方，一个少女被杀死和一个老太太被杀死，你对谁更感到惋惜？”
墨源抛出了这个问题
“少女吧，毕竟她当值青春年华就死了，比较可怜一点。”
白雨晶思索片刻便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但在看透世间百态的人眼中，一个老太太的死，与一个少女的死，是没有区别的。”
“更进一步的说，一个少女的死，与一棵树的死，在他的眼中也毫无区别。”
“人们总是会用自己的喜怒哀乐去评判一个生物乃至一个事物的价值，而让他们舍弃这一点去正视一个事物真正的价值，对他们而言，是反人性的。”
“而这种绝对的公正，绝对的冷漠，是人难以获得的情感，连我都没法做到，我更愿将之称为神性。”
墨源淡淡的解释完了第一个命题
“你都没法做到？我可不信。”
白雨晶一脸我已看透你了的样子
“随你。”
墨源对此不做解释
只要还有在乎的人，他就不可能达到上述的状态。
“看透事物的人将不相干的人与犬蛇这些动物划等号，本质是为了减少自我内耗，因为关注不相干的事物会消耗精力，而且很难带来什么收益。”
墨源继续讲述着第二个命题
“就像你去关注的那些死尸，你无法做出什么改变，但他们却对你做出了改变。”
“你恐惧你害怕你胆怯，又有什么用呢？他们只是不相干的路人罢了，有必要为他们付出那么多的关注吗？”
“因此，在我眼中，那些所谓的残肢断臂，与屠宰场中的猪骨牛首毫无区别。”
墨源说完了第二个命题
白雨晶有些吃力的捋着这些命题的逻辑。
“而最后一个，看破红尘的人，我虽然不是，我只是在其他条件的帮助下短暂的“看破了红尘”，但关于这类人的思想，我却能替他们表述出来。”
“看破红尘的人看待异性就和一个正常人去博物馆看待雕刻精致的工艺品没什么两样”
“但工艺品终究只是工艺品，哪怕雕刻的再精致，也不可能让观看者产生除了观赏以外的其他想法。”
“至于工艺品想让观看者无条件的扶助？除非这个工艺品有什么其他能提供给观看者的东西，否则它最后只会落得个被砸碎的下场。”
墨源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讽刺的言语
“…那个……你不是在说我吧…？”
白雨晶再白痴也能听得出来这句话里蕴藏的杀机，她瞬间冷汗直冒。
墨源几乎就是明摆着说了
白雨晶在他眼中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工艺品，想不想砸碎，全凭他一念之间。
她要是不作死，墨源送她去见她的上将爹，最后两全其美，各取所需。
要是这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