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卡替墨源争取了5个小时
墨源中途把文鸯也召出来了一次
“…只能靠自己了。”
现在墨源的三张武将召唤卡皆陷入了冷却时间。
他拿出上个世界购置枪械,瞄准西丽德。
“应该是先拉保险,挺难用…得慢慢上手。”
墨源的远程武器为自己争取了2个小时…
他的精神力不足以再支撑高额的消耗,已经跌破了4点。
墨源被迫与西丽德打起了白刃战。
………
这是墨源与西丽德作战的第十个小时。
其实他真正凭借自身武力作战的时间只有3个小时。
墨源单手拄着剑,望着再次白化的西丽德,眼中有些迷茫。
这是西丽德第37次白化
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不清楚
也看不到希望
但他始终面无表情的挥砍着长剑。
长时间的作战使得墨源的指尖磨出了血泡双手也在止不住的发颤。
他已不记得自己挥砍了多久,只觉自己像是陷入了一个轮回,如此反反复复,麻木沉沦。
在如此高强度的对战下若非狂骨的存在墨源早就力竭而亡了……
枪械弹药RPG被消耗一空,周遭的环境被火力覆盖变得越发破败。
墨源并没有使用枪械的经验,他浪费了很多的子弹,但熟能生巧,他渐渐的也会了一些。
糟糕的是那BOOS战结界仍旧屹立不倒,将他困于此地。
他的整只左手已经被污秽侵蚀的没有感觉了,左半张脸灰白惨淡,时不时传来钻心的刺痛。
墨源也算是体验到了污秽侵蚀的痛楚和白巫女的不易。
他通过受伤获得的化身栏位足足有59个。
治疗药剂和铁皮药剂基本上也用完了。
至于那份独属于现代人的矫情?早就烟消云散了。
他克服了对战斗的恐惧,因为他更加恐惧死亡。
不,应该说,他更恐惧变成秽鬼承受无尽的折磨。
秽鬼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死都死不掉,身躯被污秽控制,思想被污秽侵蚀。
如同一个清醒的精神病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无力阻止。
……
刚开始墨源有些手忙脚乱,但后来借助之前吸收的战斗经验也能慢慢上手。
血腥的场景他早已习惯,耳边的嘶吼咆哮他也置若罔闻。
受到再致命的创伤他也临危不惧,从不自乱阵脚。
因为他知道…西丽德可以失误无数次,而他的命……只有两条。
能准确的认识到自己的问题
拥有对陌生环境极强的适应力
是一个穿越者必备的条件
很显然,这两项条件墨源都满足了。
可这只是刚好入门的门槛,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天资。
但精神力的缺失,却是难以弥补的。
这也是墨源唯一呈现败相的地方。
与此同时西丽德再次复活。
而此时墨源的「裂位」正处于6秒的冷却时间。
好像要…死在这了?
不知…为何
有些…不舍啊…
此前压制的毛病开始逐一爆发
精神力过低导致的思维混乱开始打散墨源的战术布置。
墨源的大脑不听指挥的在思考别的问题,这种情况下根本难以集中精力应对西丽德的攻势。
仅仅数个回合他被一个拍击打在剑上震飞了出去撞击在结界上。
墨源咳出一口鲜血
「化身」生效,化身栏位+1
我…毕竟…不是小说主角啊
…只不过是个…惨一点的…普通高中生
西丽德冲到他身前,巨爪高高扬起正欲拍下。
死亡的恐惧笼罩着墨源,墨源在恍惚间似乎回忆起了什么。
一段记忆流过
一个穿着破旧军装的老者正坐在一个石凳上
“你问我当初上战场的时候怕不怕?当然怕啊。”
老者理所当然道
“谁不怕死?人都是都怕死的,不然哪来那么多伪军?”
“但我更怕华夏山河破碎,民族灭亡,土地沦陷,同胞如猪狗般被屠戮。”
老者的声音有些沉重
“你也许会很好奇,在那种战争年代我一个平头老百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思想。”
“仇恨……只是仇恨罢了,替死去的亲人不甘,愤恨。”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深刻的恨意,但更多的是无奈。
“我知道我做不了什么。”
“我对战局的影响微乎其微。”
“但我不愿向生存妥协,我不愿抽掉脊梁去做鬼子的狗奴才。”
“我当时想的只是如果能死的像条真正的汉子,也算是无愧父母了吧。”
“后来…我希望我的下一代能生活在没有战火的土地上,替我见证一个太平盛世。”
“我也没想过我能活着站在这里,见证华夏民族的辉煌。”
……
“所以…其实恐惧死亡并不可耻,只有心怀对崇高事物的追求,才能无惧生死…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你也能找到为之无惧的事物…”
……
为何惧怕疼痛?
人性贪生,因而惧痛。
为何惧怕利剑?
剑掌生死,因而惧剑。
为何惧怕战争?
一命草芥,惧战惧争。
贪生怕死,绝非大志者所为。
作为一朵被从温室中取出的花朵,我必须有不惧生死的觉悟。
皆为生立足,亦为死不惧。
那便抛下对死亡的成见,将生命压上赌桌。
这场豪赌,无论输赢,再无遗憾。
墨源的眼中一片清明,短短的几秒内,在他眼中像是过了整整一个世纪。
墨源擦着巨爪的边缝,呼啸的风声吹散了他染血的短发,他释然了,眼中再也没有对死亡的畏惧。
虽然身体僵硬,但他凭借着看似几乎不可能的角度一次次躲避了西丽德的攻击。
有时你会发现,那些看似不可能的路,是需要付出极大的风险才能去走的。
他像是个在针尖上跳舞的舞者,稍有不慎,立马就会殒命当场。
他此刻的角度就好似在操纵一个游戏角色般操控着自己逐渐麻木的身体。
他很好奇自己的极限在哪里?自己能躲掉西丽德多少次的拍击?他又会死在第几次的拍击下?
他双目血丝泛起,若无其事的砍下西丽德的左臂,脑中尽是这疯狂的想法。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
少女肤色苍白,身形小巧,身高只有一米四左右。
她的眉心有一枚红色印记,两个白花发卡像两只蝴蝶停留在少女的头上,银发如瀑,垂至腰间。
一串精细的项链挂在白洁的脖颈之上,白色衣裙上的黑色衣带显得尤为突出,她踩着一双白色小鞋跨入了结界。
她身旁的黑色骑士穿着一身黑斗篷,斗篷下的甲胄锈迹斑斑,粘着一粒粒的黑色血迹,手握长剑,脸上的铁面具遮盖了全部的面容,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银发少女看向黑色骑士
“你想让我帮帮他?”黑色骑士看出了少女眼中的意思
少女点了点头
黑色骑士没有一丝犹豫就向着西丽德扑去
有了黑色骑士的掩护,墨源的动作逐渐大开大合。
墨源长剑横扫,砍下了西丽德的左腿,西丽德中心不稳,栽倒在地,墨源疯狂的劈砍再次将骨架劈成数百段。
随着西丽德白化,墨源重重的喘息过后便跌坐在地,紧绷着的神经也逐渐松弛下来,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
“身手不错。”铁面具下传来黑色骑士的夸赞声
墨源苦笑了一声,用力甩了甩昏沉沉的脑袋。
“交给你们了。”
说罢,他的眼皮开始颤抖,在这近十个小时的战斗中,他的精神已经到了极度疲困的状态。
银发少女抚摸着残破的骨架,刺眼的白光从手中往外散发形成一个光球逐渐扩大,光球驱散着污秽,让昏昏欲睡的墨源也为之一怔。
无数记忆涌入少女脑中
这是西丽德的记忆片段
………
泉之白巫女大人是我敬仰的对象
她是我们对抗秽鬼最后的希望
泉之白巫女大人坚强又温柔,即使身负重担,却依然面带微笑,照耀着大家
姐姐的书信上说泉之白巫女大人近来身体不佳
净化的负担越来越沉重
对于这建立在白巫女大人牺牲上的安宁,我难以苟同
我更无法原谅自己的无能,在这般艰难的时刻无法以守护者的身份守在大人身旁
守护者的荣耀,落在姐姐身上,而不是我
支撑着我的是与泉之白巫女长相相似,开朗又温柔的孩子“莉莉”
她迟早会成为白巫女,那时候我也许无法继续跟随她,但至少现在我会倾尽全力守护她
就在那时候,雨开始下了
同时也传来了凄惨的哭嚎
我让莉莉躲到后面,握起武器
死亡之雨无止无休
………
记忆到这便戛然而止
少女用手在掌心写着莉莉这两个字,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之色。
她的一缕发丝变成了黑色。
墨源以前看过这段剧情,也知道这背后的故事
西丽德的姐姐为了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