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石塔
“一定要打么。”
“艾尔诺拉小姐这是什么话?.上了 这个竞技场,哪有不战认输的道理? ? ”格瑞捏
紧了手里的笼柄刺剑,即使是涵养很高的他语气也有了些起伏。
“可是,该怎么办才好呢,我不想让罗切斯特学长你受伤呢。”米葒蒂捧着手心,
恳切的道。
“不劳艾尔诺拉小姐你费心了,在下是不会受伤的。”格瑞木着表情……“比起这
个,你可得小心一些了,刀剑,终归是不长眼的。”
“我明白了。“米蒞蒂双手合十,温顺地笑了笑。”罗切斯特学长不想什么都不做
就下台,我懂了。”
“一定,不会让你受伤的。”
”涵养再好的人听到如此刺耳的话都会生出恼怒,格瑞也不例外,不是他
对对方抱有偏见,这种话,在他认定自己- -定会赢得情况下,与揶揄的挑衅无异,
甚至比这个还要恶劣,已经处在贬低与讥讽的范畴了。
格瑞脸.上的笑容一点一 点收敛,然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认真与漠然。
执念之剑的剑尖卷起了阵阵锐风,撕碎了平静,宛若一朵朵浪花在空中绽放。
既然对方没有认清何为罗恩琼斯杯何为竞技场,那就让自己用行动教会她,舞
台与战场一样,站在其上,每分每秒都充斥着荣耀与辉煌!
当然,绅士作风是罗切斯特家族的家训,作为一个绅士,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女
士因自己而受伤,这是格瑞贯彻的理念之- 。
所以,尽管有承力腰带的保护,格瑞还是放慢了动作,尽可能的将力道减轻到
无法伤到这名纤弱少女的程度,轻松而简单的拿下对局。
当然,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用如此简单的穿刺就让对方落败的,到底是b级学员,
格瑞还是对对方抱有-定重视的,不过任何变招他都已经在心中演算过了,虽说对
方的血脉派系尚不明确,但格瑞有自信,对方运用任何手腕他都有余裕应对。
看台上,莫离默默将视线移到了某个位置,几天前他就观察到了,米葒蒂常常
领着一些熟面孔,每天坐的位置差不多都在那儿。
她周边的人应该就是诺尔达派系的学员了,也就是诺尔达王国的贵族子弟们。
此刻,这些诺尔达贵族们都在看比赛,却显得很是轻松,就好像这场比赛可看
可不看,之所以看是因为赛场上有米葒蒂,仅此而已。
如此的自信么?
米葒蒂就算是同岭人的佼楚,罗切斯特家族的长子也差不了多少,而且对方还
是二年级,同为b级,怎么说也该对米蒞蒂构成了-些威胁吧?
摆出如此轻松的模样,是觉得米葒蒂根本没有输的可能?
准确的说,是他们根本没想过这个可能。
“轰轰!”在刺剑抵到格瑞脖颈前之际,-根雕纹精细的石柱从地面破土而出,如
同笋尖拱破了地面,执念之剑被石柱拦下。
格瑞眼眸中闪过一抹微讶, 随即立刻恢复了平静。
正如他所想的那样,无论米蒞蒂做出了何等应对手腕,他都能轻松化解。
这是身经百战,同龄人之中无敌手的他的自信与余裕。
剑刃上缠绕的锁链进射而出,宛若脱缰的野马,钻入了拦路的石柱,让格瑞惊
讶的是,石柱并没有如他想象中的那般被钻入其中的锁链震荡捣碎。
召唤石柱保护自己,她的血脉派系是召唤类型的么?还是创造类型的?
格瑞心中震撼,他在这根石柱上没有感知到任何魔素波动,那么明显,这根石
柱不是她的魔素产物,而是她召唤出来的。
这下格瑞肯定了心中的想法,米葒蒂的血脉类型是召唤。
可是为.么
目视着这根刻有细致雕纹,顶处铸有-对银石羽翅的石柱,格瑞心惊不已。
既然这根石柱并非魔素产物,为什么连[执念之剑]都无法将之击碎?这根石
柱是什么材质的? ?
那个
观众席上,艾米莉亚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竞技场,手指不自觉地攥住了裙角。
”咯吱咯执念之剑的锁链没入了石柱的表皮,但远没有到能将之拦腰击碎
的程度,也就只是破开了一点点小皮扒了。
不是魔素产物,却具备如此高的物理硬度与抗魔素韧性,这石柱为何如此诡异
??
无论是战场还是赛场,被人牵制住都会陷入被动,-招不中,格瑞不打算恋战
,正要收剑抽身回去,却发现执念之剑不听自己的使唤了。
武器抽~拔~不出来,这种时候无疑是最危险的
,敌人很有可能会趁着这个时机
发出致命一一击。
格瑞连忙弃掉执念之剑,朝着地面打了好几滚,摆脱米蒞蒂的追击距离后,才
发现后者根本没有对自己发动追击的意图。
格瑞想要唤回执念之剑,却发觉自2与血脉之间的联系好像断开了一样,镶嵌
在石柱上的执念之剑逐漸褪去绚烂多彩的颜色,融入了石柱的颜色,变得暗淡无光
,像是石化了一样。
她,无效化了自己的血脉? !
纵然在难以置信,格瑞还是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他从来没碰到过的剧情。
“失去了血脉之力,这又该如何是好呢?“米莅蒂绕过石柱,负手走到了石柱跟前
”格瑞不言,哪怕事发突然且诡谲也没有浇灭他的意志。
这个世界上每份力量都伴随着代价,米葒蒂的血脉虽是一团迷雾,但肯定也伴
随着代价,只要能找到她的弱点,自已就有翻盘.机会
这样想着的格瑞与米蒞蒂周旋了起来。
见着竞技场中,格瑞情势不容乐观,高年级学生们神色古怪,看台上后援团们
的应援声更大声了,尽管隔着一- 个屏障,场内的两人谁都听不见就是了。
“这样啊。”见着格瑞的反应,米蒞蒂点了点头,随即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止。
她将被石柱困住的执念之剑轻拿下来,然后扔给了格瑞。
”这?
接过剑的格瑞望着米蒞蒂的身影,震撼无以复加。
不仅是对方将自己的剑还给自己,更是因
执念之剑是罗切斯特家族的传承血脉之力,有且仅有罗切斯特家族的传人与血
裔可以召唤并且使用,-旦使用者中断魔素供给, 或是剑柄落入他人之手,执念之
剑会立刻中止魔素输送。
而米葒蒂却将这把剑拿在手中,并且亲自丢还给自
怎么可能? !
其他的不说,格瑞在泰恩也活了二十年了,家族的典故与流传的藏书他差不多
全都翻烂了,这种堪称诡异的事情他却是第一次听闻, 第一-次见识。
看着自己手里逐渐恢复光泽的剑,又看了看绽放温柔笑意的米蒞蒂,格瑞有种
自2这二十年活到狗身上了的感觉。
“罗切斯特学长想继续的话,就请继续吧。”米蒞蒂背着手,靠在石柱前轻笑道。
”攥着自己引以为傲的血脉凝聚之力,格瑞头-回生出了一种无能为力,
仿佛阴霾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不,不对,冷静,要保持冷静
格瑞拍打自己有些昏沉的脑袋,单手持握佩剑,深呼了口气。
再强大再诡异的血脉都有自己的弱点,只是自己还没发现罢了。
未知会滋生恐惧,自我恐惧是最大的敌人,换言之,他现在的怯战都源于对这
名少女的未知。
冷静的细细一想,这些都有可能是少女刻意为了压灭他的战斗意志而设计出来
的,实际上少女根本没有正面击溃他的方式,这才弄了这一出,想通过诛心的方式
让他自主放弃比赛权利。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这个少女根本没有击溃他的实力或是方式,她的宗族血
术不能用来主动发起攻势,对他造成威胁,所以才糊弄玄虚,将剑主动还给他,让
他产生怯战情绪,让他自己的情绪将他压垮。
不然,米范蒂根本没有理由将剑还给他!
心中对此有了个明朗的认知,格瑞嘴角上扬。
艾尔诺拉小姐,谢谢你提醒我。”
“哦? ”米蒞蒂歪了歪脑袋。
“原来如此,从开局,到现在,你一-直都在布局,先前以为你只是单纯的进行言
语嘲讽的我实在是太肤浅了。”
“从开始比赛前的劝降,再到刚才的还剑,你一直都在给自己营造出一个神秘莫
测,实力深不可测的形象,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对自己的实力产生怀疑,对你真正的
实力产生误判。”消除了阴霾的格瑞恢复了自信。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如果你拥有能一举将我击溃的实力,会如此大费周章,
刻意进行心理暗示引导我么?不会
“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正面击溃我的实力!“
[魔法:疾行剑步]
[宗族血术:砺剑锋刃]
格瑞脚上生风,手中的刺剑绽出银芒,他要开始反击了。
“我赌这诡异的石柱,你短时间内只能召唤一根! ”任何血术都是有代价的,能做
到无效化他人血脉之力的血术,格瑞不相信它没有任何的限制。
既然不是在质量与功能方面,那就是在数量方面!